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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法神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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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历303年冬季,圣地上林木葱郁,小溪流水淙淙,这片曾经的亡灵地带上,在这个季节里依旧是一片春意盎然。在圣地深处遥遥南方天际上,只见一团火光亮起,从那云雾封绕的圣神山顶掠在天空,在一顿:“他妈的……我老人家的三百年大好时光就这样……这该死的呆毛吞天……”的谩骂声中,迅速向北方射去。流云帝国西部的千叶小镇上,风雪中行人寒颤不断,三五双棉靴吱吱声中在街上留下稀稀落落的几行脚印,各人纷纷赶忙着手里的事,这严寒天里,好早点回家烤火。快到午间时候,从镇外大路上传来沉闷的马蹄声响,几十匹雄健的高头战马由东而来,众骑不多时奔到镇外,纷纷勒带缰绳,战马嘶喘一气,缓缓进入了镇子,穿街过道,向镇北一座尤为显眼的城堡而去。镇门外站岗的卫兵连问都没问,飞报镇长去了。一行人来到堡外,当先一名骑士从身上解下一物,向堡上的卫兵一晃,雪映下金光闪耀,不多时两扇堡门向里打开,左右卫兵将手中长枪高高竖起,众骑进入堡中。堡中列出两排卫兵,整装肃穆,众骑来到近前,纷纷下马,抖落身上冰雪,露出一色金色铠甲,有下人过来牵马去喂草料,一众金甲骑士簇拥着当中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向大厅走去。尾后的金甲骑士甩下一句话:“叫那镇长带着礼物回去,不要来烦王爷。”

大厅当中三个大火炉烧的正旺,众骑士围坐一起,都不发一言,偶尔望向窗外,鹅毛大雪依旧在风中飘舞,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一名骑士从吊炉上取过烫好的酒,倒在杯中,递到那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面前,说道:“王爷,喝一杯驱驱寒吧?”

“嗯……好啊,大家都喝吧……”那王爷从炭火中收回目光,显得魂不守舍,接过酒转眼喝干,握着酒杯,又将目光投入火炉之中……众骑士拿着酒杯,见王爷如此神情,都僵着不喝,一齐看着他。“嗯……”那王爷发觉部属都愣着不语,收回思绪:“都喝吧,一路冒雪赶路,也辛苦大家了,来来来……。”

众骑士们看王爷略有神采,这才举杯而饮,不过这酒在火炉上时已经快要沸腾,热辣之下可没人能一口喝下,或三五口、或六七口,大伙你一杯、我一杯,在大厅中逐渐说笑起来。却见那王爷一杯接着一杯,直喝了七八杯酒,都是一口而尽,酒力之下,脸上虽微带红润,却仍然掩不住那抹苍白,身旁骑士不住添酒:“王爷,再喝一杯。”

他只是答应着:“嗯,好。”

满后举杯又尽。有名骑士笑着说道:“王爷酒量如此惊人,咱们这里有谁能赶上王爷,我就服他。”

另一人笑着接口道:“阿里西,你要这么说,那咱们铁定要互相不服了,不过你要是把这杯热酒一口喝下,我就服你。”

阿里西连连摇头:“我不过中阶殿堂级骑士,离咱们王爷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那王爷举杯正要再饮,听了一顿,眼中悲意却似乎更浓了,这修为之事,即是他的高兴事,亦是他的伤心事,大伙本来要引他开心,却反而触动了他的心事,见他怔怔,又都闭口不言。那王爷又怎么会不懂部属们的心思,不忍拂了他们一番好意,脸转微笑说道:“你们都是我流云帝国的精英骑士,那风暴级骑士虽然十分难达,但是强者之路哪有一帆风顺?毅力、勇气和信心是你们将来脱颖而出必所具备的,试想如果人人都能轻易拥有强者力量,那殿堂级和风暴级岂不是变得一文不值了?”

众骑士拍掌大叫,纷纷道:“王爷说的是啊!”

“这道理要的!”

“咱们谨记王爷的教诲!”

“是!强者都是历尽艰辛!”

“咱们敬王爷一杯!”

那王爷举杯道:“好,大家干了。”

说着一饮而尽,又忽然想到,他们哪里能干了这热酒?停杯正要阻止,放眼看去,却都一个个手拿空杯,面红耳赤,有的龇牙咧嘴,有的抓喉拍胸,好一会才平定下来。那王爷捻须轻笑,心想:这些部属依旧不脱军中习性,令到必行,倒是自己大意了。只见那阿西里止住咳嗽,面上红云犹在,他拍拍胸脯对王爷说道:“王爷对属下们的期许,属下们不敢忘记,但是要说咱们帝国中谁能第一个继王爷之后,突破那极难逾越的大境界,我想一定还是典将军!”

那王爷顿时一脸欣慰,点头说道:“嗯,长天确实是我最得力的干将,他天纵奇才,我对他期望很高。”

众骑士一听起典长天的名字,都兴奋不已,七嘴八舌聊起他来,都知道这位帝国的神秘将军,和王爷关系非同一般,少年时曾在王府多年,不离王爷左右。为引王爷开心,都纷纷问起他当初轶事。王爷笑颜正开,正要叙说时,却见堡门大开,接着一队兵将骑来,在厅门外匆匆下马,为首一名高壮军官来不及拍落身上积雪,已经快步奔进大厅,当中半跪,左拳在胸,大声道:“帝国新月军团镇守徘徊山谷万夫长凯特鲁斯参见纳顿亲王殿下!参见众皇家近卫骑士大人!”

众骑士点首为礼,纳顿亲王说道:“凯特鲁斯,不必多礼,你风雪劳顿,快卸下身上铠甲,过来喝一杯酒。”

这凯特鲁斯乃是镇守此地的帝国最高将领,新月军团虽然属于一等军团,他又是万夫长,领兵虽多,但军衔上却要比众皇家近卫差了一点,他刚从徘徊山谷赶回,在半路上就得到属下报信,急忙回堡参见。三百年来,帝国派兵持续镇守徘徊山谷,期间豪未间断。当初开国王者阿特斯拉大帝与吞天巨兽惊天一战,狂暴的魔法力量将谷口外无数人冲击的一片狼藉,大帝出谷临行时留下交代:“把守山谷,期间任何人不可进入谷底,直到法神前来。”

帝国历代君王将徘徊山谷看的重中之重,纳顿亲王每年初秋便会从帝国北部的铁魂山脉赶来这里住上几天,以查看谷口动静,这次冬季才到,却是因为一件伤心大事。凯特鲁斯坐下身来,接过一杯热酒,他镇守这里多年,大家每年都见,互相熟悉,礼数行完,自然畅谈开来,他言道:“卑将一入秋开始,便等亲王殿下和诸位大人到来,亲王殿下不来,卑将心里就像失了主心骨,每隔几天就去谷口查看,托亲王殿下和众位大人的福,谷口安全无恙。”

他见亲王今年晚来,又面带苍白,知道定然有要紧事耽搁,说完即和众近卫饮酒叙旧,不敢多问。纳顿将心放下,点点头道:“无事就好,我本想一到这里就去看看,既然如此,倒不忙着再去。”

凯特鲁斯笑道:“那镇长在堡外冻的来回跺脚,又拉来两车礼物要孝敬亲王殿下,都快被雪埋住了。”

一名近卫骑士愕然:“我就知道他又要来,每年都过来要巴结王爷,早命人让他走开了,怎么还在外面?”

凯特鲁斯又笑道:“哦?看来这位镇长执着的很,不但没走,这天寒地冻的,连马车都不敢上,亲王殿下他可不敢高攀,我想,他只盼着众近卫大人哪怕有一位瞧上他那么一眼,他便能升官发财了。”

众骑士轰然大笑。纳顿说道:“如果此人真有才能,提拔一下倒也应该,我流云帝国虽然英才济济,却也逢才必用,不能在眼底下埋没了。”

凯特鲁斯说道:“亲王殿下举贤任能,是帝国万民之福,只是这位镇长,卑将认为平庸之极,无所建树,只会一味送礼而已。”

说着连连摇头。那阿里西却打趣道:“不知道万夫长大人闲暇之余瞧没瞧上他一眼,如果瞧上他一眼半眼,那他也受用不尽了。”

众人又笑,都知道新月军团驻防于帝国西陲这苦寒之地,向来军纪森严,不带帝国腹地中的官僚之风。果然见他连连摆手,说道瞧是瞧了,礼是万万没收,不然这万夫长,铁定要变成千夫、百夫、十夫长了。随即和大家说笑喝酒,不觉中已到午间,西来众人一路劳顿,准备吃过午饭,去好好休息一下。可正在这时,众人正要起身,厅顶上隐隐响起隆隆之声,似乎从南方传来,他们鱼贯而出,来到外面,轰隆之声已经如地动山摇般震耳欲聋,众人刚仰头向天空望去,只见一团巨大火球从堡顶呼啸而过,向北射去,在满空飞雪中带出一条黑色浓烟。纳顿急说道:“披甲上马!快去谷口!”

凯特鲁斯惊问他道:“亲王殿下!这是……”纳顿凝视着那团渐远的火球,双眉微微皱起:“恐怕是法神来了……”说完不等众人,全身电弧泛起,飞身半空之中,急射向五十里之外的徘徊山谷而去。昏暗的谷底中……法神大人阴阴盯着地上那块古鼎形状的图案,口里嚅嚅有词:“……你奶奶滴个呆毛吞天,敢惹我老人家……”瑶瑶三百年,两把神兵依旧插立在地,只是灰雾缭绕,毫无光彩。不多时,纳顿来到谷口,此时帝国驻兵已经团团围拢上来,透过灰灰雾气,隐见谷底光华闪现,过了一会,突然传上来一声大叫,紧跟着一团绿色光华破雾之上,嗖的一声窜入天际!再低头看向谷底,只见谷底红光大起中烧起一团熊熊火焰,伴随着一句:“又是他妈会飞的……我见了鬼……”一团大火轰然离谷射空,向那绿芒追去,转瞬间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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