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可是个武艺高手,虽然换了具身子,但记忆都在脑海里,况且她也一直在加强锻炼。就在朱学彬扑过来的瞬间,秦安安一个闪躲,回身一脚将他给踹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秦娘子,你刚才的意思是……”杨大夫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秦安安没给他留任何希望,直言不讳道:“虚成这个德行,早就病入膏肓没救了。”
花柳病只是普通的脏病,不像现代艾滋病那么恐怖,通过唾液就能传播。在这种医疗落后的地方,花柳病无疑是绝症,没有救了。不过在秦安安这里,治愈并不困难,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救朱学彬罢了。“家门不幸啊!”
杨大夫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他对外甥的管教太少了,才会发生这种事。朱学彬医术不精,他其实也刚患上花柳病不久,自己还没察觉出来。“你胡说八道!香儿只有我一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有脏病!”
话说出口,朱学彬才意识到这是不打自招了。“恶心。”
秦安安对女性一直保持着平等的眼光对待,即便是在花柳院,也并不代表是自甘堕落,也有是被逼无奈的情况。她恶心的只是朱学彬的行为,靠赚黑心钱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刚才杨大夫已经查账了,也让药童都清点了库里的药材,对不上的地方有很多。这就说明朱学彬不止诓骗了卫氏一个人,用最便宜的药材来收取高价。“小尘,把他给我送到衙门去。”
杨大夫瘫坐在椅子上,一瞬间就老了十几岁。济世堂是杨家的祖业,百年来的名声都很好,毁在了杨大夫这块,他又怎么能不自责。“舅舅,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可是你亲外甥,你答应过我娘要照顾好我的!”
朱学彬害怕了。一开始只是骗了二三钱银子,可久而久之香儿的身价上涨,赎身的银子要整整四百两。朱学彬一个月的月银只有五两银子,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七年。他不想等那么久,才动了歪心思,这些年一文钱没攒下不说,还越陷越深根本没法收手。“我就是看在你娘的情分上,把你给骄纵坏了,才让你干出这种勾当!”
杨大夫狠下了心。若是不送朱学彬去见官,那就对不起那么多信任济世堂的百姓。这也是秦安安想看到的结果,这种捞回扣欺骗消费者的事情,还罪不至死,顶多打上几板子,下大牢几年。正常人的话,也能熬到出狱那天。可朱学彬就惨了,他患了花柳病,没有药物的治疗,用不上几个月就会浑身溃烂,死在大牢里。杨大夫清楚这点,他会每个月送药去大牢,能不能活下来就看朱学彬自己的造化。至于给卫氏的赔偿,是把这几年的药钱都给返还,杨大夫还答应她会一直免费抓药作为补偿。卫氏心眼好,只是拿回了自己该拿的抓药的银子,五年整整三十六两。还是秦安安劝卫士接受的,又重新开了药方,给抓了五副药,让她拿回去。这是对消费者该有的补偿。“圆满,你先送卫娘子回去,我去买些东西。”
秦安安最近在家里没有事情可做,实在是无聊,便想买些小说跟游记打发时间。她买完东西,可以自己坐捎脚的车回去。江源县就只有一家书斋,开在了书院的斜对角,秦安安刚到门口,就看见贴了张红纸。虽然古文字她写的不好,但还是认识的。“这位娘子是想买注释的文集吗?都是今日刚到的。”
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看秦安安对文集感兴趣,便主动开口询问。秦安安当然不看文集,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她也看不进去。倒是陆珩快乡试了,书房里的书都是以前的老文集,对他的用处不大。“老板,文集怎么卖的?”
秦安安还是没忍住,心痒痒买了陆珩需要的东西。“这批都是上一届进士注释的文集,可取的地方非常多,童叟无欺只卖五两银子一本。”
老板笑着说道。要不是清楚文集的珍贵,秦安安真会以为这老板是个奸商了。五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换做省吃俭用的,两年都花不完。“给我来一本吧。”
这年头注释文集都是纯手写的,一本要花费很久的功夫。勤快点的写上十天半个月,手上慢一些的就得两月三月才能写完。内容基本上差别不大,买多了没有任何意义。秦安安又在书斋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反而看中了一个砚台。“小娘子好眼力,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老板顿时眼睛都放光了,这砚台是好东西,可就是价钱太贵,摆在那里好些年都没卖出去。“我看你也是诚心要买,十五两银子拿走怎么样?”
这价钱确实不贵了,老板也是赚个辛苦钱,以前可是要价十八两,一点不便宜。“成,给我包起来吧。”
秦安安的眼光很好,她知道这个砚台值这个价,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买下来了。在书斋没呆多大一会,秦安安花出去了二十多两银子,不过她也没肉疼,赚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她给陆家打下家底,也是为了让陆珩专心读书,不用为了钱而发愁。那书房里的砚台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已经破损,陆珩还在将就用着。“咦?这不是……”阿叁刚给书院的院长送完信,就瞧见了秦安安的身影,总觉得很眼熟。他想起来了!是陆珩的妻子,那个大肥婆!她来书斋做什么?阿叁越想越不对,赶忙回县衙府报信去了!“陆珩!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废人!”
宋廉在得知以后,恼怒的将文房四宝都挥落在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阿叁在旁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阿叁,你去给我雇人烧了陆家!”
宋廉眼中满是阴狠。既然陆珩还不死心,要赶考,那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将陆珩彻底灭口。陆珩,这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