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珩这番言辞,蔡知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更加欣赏的看着他。虽然有些不甘心,毕竟这样的青年俊彦,有才华,年轻,还俊美不凡不能成为自己的女婿,实在是有些可惜,但是阻拦不了蔡知府欣赏他,谁不喜欢道德品质好的人呢?这之后墙的另一边,有个穿着华丽的美貌少女,悄悄地走了过来,她知道今天是父亲办的鹿鸣宴,有些好奇这些举子都是什么样的人,就带着丫鬟过来瞧瞧。只是刚刚探头俯身在之前特意抠出来的小洞往外看,蔡小姐就定住了。一群举人中,陆珩如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他父亲面前不卑不亢,面容清俊,蔡小姐觉得自己内心仿佛被什么人捏了一下,心脏砰砰跳的快。“小姐小姐?”
旁边的丫鬟见自家小姐愣住了,有些焦急,又不敢大声说,担心被人发下,只能压低了声音,小声催促,“咱们快些走吧,外面全是外男,这要是被瞧见了,知府大人不知道要怎么训斥奴婢呢。”
“你不要催了。”
蔡小姐没有理会他,一颗心都挂在陆珩身上。之后听见自己父亲开口询问的时候,她才知道陆珩是这一榜的解元,心中的小鹿撞得更欢了,她听见自己父亲问他是否婚配的时候,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若是陆珩的话,哪怕是父母之命,她也是愿意的。只是陆珩的答案全不遂人愿,他说家中已有贤妻。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蔡小姐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却也敬佩他的为人,毕竟不是谁都能拒绝知府家的千金的。“小翠,他一定是个好男人。”
蔡小姐手中的团扇轻晃,挡住了她满脸羞红。“是是,小姐,陆解元肯定是个好男人,咱们快走吧小姐,让知府大人知道了,非要揭了奴婢的皮不可啊。”
被叫做小翠的丫头就快急哭了。这时候陆珩家中的贤妻,秦安安还在拿着刚才那个檀木盒子,有些害羞。她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虽然这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这也是陆珩的东西,她如果直接看,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之前养的小狗冲了进来,扒在秦安安脚边不让她走,让她跟自己玩,这时候的小狗站起来已经快到她的胯部了,猛然这么一冲,秦安安手中的盒子落在了地上,盒子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小狗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呜咽着出去了。这可不是自己要看的,是掉在地上她要捡起来,才看到的,到时候陆珩知道了可不能埋怨自己看他的秘密。只是秦安安刚蹲下来,就看见了那些是什么。散落一地的是一些纸张,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纸上面熟悉的狗爬字,秦安安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原来这个雕刻精美的盒子里,居然装的是秦安安之前写的东西,没想到都被陆珩收藏了起来。什么旖旎的想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搅得烟消云散,秦安安有些恼怒的看着地上的纸,仿佛耳边响起了陆珩嘲笑的声音。还害什么羞?秦安安狠狠踹了一脚,精致的盒子砸在了墙边,啪嗒一声合了起来。“安安啊,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陆母见秦安安面色不好的从书房出来,赶忙上前关心。“我没事的,娘。”
没事就怪了,秦安安想到陆珩揶揄的笑,心中就一阵恼怒,毕竟刚才她看到那个精巧的盒子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的,任是谁发现里面竟然是自己的黑历史,也不会开心的。这其中的反差带来的生气,也就是陆珩现在不在她面前,不然刚才挨踹的就不是那个盒子,而是陆珩了。只是这时候想起陆珩,秦安安咬牙咬得咯吱作响,心想这个混蛋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这时候的陆珩在知府府上,打了个喷嚏。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心想是不是秦安安在想他?又觉得若是秦安安的性格,也不像是那样的女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就又打了个喷嚏。所以,是在骂他?旁边的同窗见到陆珩这样,笑着询问:“陆兄这是伤寒了?还是家中贤妻惦念?”
陆珩知道同窗在揶揄他,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秦安安不一定会想到他,只是这种想法让他很开心,于是笑了笑说:“这出来也有时间了,不瞒兄台你,陆某实在是有些惦念家中。”
见他这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问他的那个举人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体谅,心中却有些鄙夷,毕竟陆珩刚才才拒绝了知府的女儿,虽然他觉得自己定然可以一飞冲天,金榜题名,京中有的是达官显贵的女儿等着嫁给自己,但是这时候若是得了知府这样的岳家襄助,那也是极好。只是知府没有看上他,反倒是看上了这个儿女情长的陆珩,不免有些恼恨。就在秦安安在自家院子里咬着牙在心中怒骂陆珩的时候,前山村村口,来了几个身穿差服的人,行色匆匆就像是要拿人的样子。只是大概不知道陆家在哪,在村口停了下来,领头的那个脸上还有条长长的刀疤,十分骇人,站在村口聊天的老妪面前,问她们:“可知陆珩家在哪?”
那老妪不敢不答,毕竟这人身穿官服,看起来就是当差的,伸手一指,讷讷开口,“诺,就是那边那家。”
“多谢您。”
差役对她拱拱手就要离开。见当差的这么客气,老妪的胆子也不免大了起来,毕竟秦安安带着大伙赚钱,官差去他们家,也要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有问题的话也可以帮忙讲讲请:“敢问官爷,您去陆珩家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跟他们家没有太大关系,我们是奉知县的命令,来拿赖五的女儿,赖小珠的。”
那官差也并没有欺瞒,跟村口的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