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川看着手中的砒霜,疼的龇牙咧嘴。他想到今天白天挨的打,就恨得牙根痒,不过就是个丫鬟,居然也敢让人打自己,不过就是个被老少爷们玩的脏货,装什么清高?一边走着一边暗骂白天打他的家丁和丫鬟,还有造成这一切的秦安安和他们一家人。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砒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赖小川最后的钱也用在了买砒霜上,也没有多余的钱来雇车,只能慢慢走向前山村。只是时间也刚好,等他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他摸到井边,把手中的砒霜洒进了井里。他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些嘲笑他的人的影子,看着他们喝下水,一个个痛苦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然后七窍流血,都难受的死去。笑了笑,不小心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他想着白天那个丫鬟,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样子,不禁又咬了咬牙。早晚有一日,他一定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把他们都挫骨扬灰,让他们痛苦到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让他们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瑟瑟发抖。只是他不知道,早先秦安安为了方便,在自己家里和豆腐坊里都打了新的井,并不需要出去取水。也是因为秦安安家中的井其实是打在了后院,上次赖小川来的时候,只进了前院,并不知道后院有口水井,这冥冥之中也许是有人在保护秦安安一家,让他们免受这个烂人的苦。秦安安一家回来之后,都早早的就歇下了,毕竟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平素里老实巴交的两母女,都有些疲惫的过分。秦安安倒是没什么,回来之后,还跟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只是她回来之后总是有些心慌,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现在看不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到事情真正找上门来的时候,见招拆招。不过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为了没发生的事情担心,也不太符合秦安安的性格。那边,赖小川下完药之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猫了一夜,早起就进城去了,在他离开之前,还有他不得不报复的人。那就是那个丫鬟,那个小瞧他,不愿与他好,还让家丁打他的丫鬟。他想起那个丫鬟的嘴脸,就一阵恼恨,不就是个小丫鬟,自己这样英武,她凭什么不跟自己好?赖小川越想越恼火,一边想着脚步也变得快了起来,那丫鬟休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揉揉还有些吃痛的身体,赖小川皱了皱眉,那个小蹄子是真的狠心,居然让那么一大群人打他,现下里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若是出了什么毛病,定然让那小蹄子吃不了兜着走。他恨恨的想着,等会儿见到丫鬟的时候,要怎样对付她,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淫笑,不过就是个丫鬟,不过就是个在人身底下的玩物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赖小川走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他走到县衙后门,找到门口看门的,跟人家套近乎。“大哥,我真是菊芳的哥哥,我来县里找她有事。”
赖小川装作是那丫鬟的哥哥,磨了好久,才让门房给他进去递了个话。只是见到菊芳的时候,门房有些露怯,毕竟这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于他们而言,那可是天仙一样的人物。菊芳听他描述,哪里还不知道是谁,昨日已经打了他一顿,现在也不需要再打一顿了,夫人也不用那泼皮无赖,再去见他,岂不是跌了自己的身份。“小栓叔,那人不是我哥哥,是昨日里轻薄我的泼皮,我就不出去见了,您老打发了吧。”
菊芳挥挥手,对着看门人甜甜一笑,“麻烦小栓叔了。”
只是这看门的年纪毕竟也有些大了,实在是不敢招惹这样年轻的,只能是跟赖小川说,菊芳跟夫人出去了。赖小川根本不信,他觉得就是那蹄子不愿意见自己,只是县太爷家的府邸,也不是他这样的乡野闲汉想闯就能闯的,毕竟就算不算他们家的家丁,也有衙役捕快。那可不是他这样的人能招惹的,赖小川见自己进不去,只能是向着院子里吐了口痰,悻悻的离开了。毕竟他昨夜里才给前山村的井里投了毒,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下场,这个时候还是先逃走才是正理。另一边的前山村,村民并不知道赖小川给他们的井里投了毒,打上水来如同往常一样直接用了,只是烧开之后,最早起来的那家人,喝了之后,口吐白沫就一头栽倒了。“这可怎么办啊!”
先喝水的是家中的男人,吃过饭之后还要去田里干活,因而家里的饭和水都先紧着他们吃用,只是没想到,这次喝完水居然口吐白沫,他妻子看着他这样,心中也十分惊慌,看着婆婆不知道怎么办,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往下掉。“你别急,先别叫孩子们吃了。”
老太太却也是见多识广的,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儿子栽到在地,儿媳也这般不堪大用,只能是老太太来坐镇,当一家的主心骨,“你先找邻居大良,把你男人抬到陆珩家,他家安安是个懂医术的,之前救了不少人,就连陆金山那个浑人中毒了也是她救回来的。”
儿媳妇赶忙点点头,这时候也只有婆婆能压得住了。老太太接着说:“虎子大概是因为这水,你让邻居家大良媳妇去村长家,告诉他水里可能有毒,让他别让大家喝水了。”
听到自己婆婆说完,儿媳妇擦擦自己的泪,着急忙慌的去办事了,只是没想到,村里已经有不少人,都喝了井里的水,或抬或搬的带着自家亲人,去往同一个地方,毕竟这村里也没有别的大夫,秦安安的医术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现在这种状况之下,怕是也就只有秦安安可以救他们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