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对?”
宋夫人听到自己夫君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宋县令。宋县令回答她,摆了摆手,对着自己属下吩咐:“你去探查一下,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等到属下离开,宋县令开口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好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能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另一边的马车里。由于事情太过焦急,小吏驾起马车像是要飞起来一般,天色又暗,路况也不是很好,秦安安被颠的脸色有些青白。虽说她之前也做过马车,但是当时并不着急赶路,加之又是白日里行车,并没与这么的让人难以忍受。正在强忍着呕吐的秦安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放松一点。另一边的小枣子却是忍不住了,捂着嘴就往车外面冲,担心吐在车里,让秦安安更加难过。门外的小吏扫了她一眼,心中颇为不屑,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知府大人要让他来接这么个乡野村妇,也不知道那个饱读诗书的举人为什么会吹这么个人,这样一个,粗鄙不堪的妇人。只是他面上并未显露出来,在小枣子涂完之后,还伸手递了个水囊给她:“喝点吧,会好受些。”
小枣子伸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后擦擦嘴递还给了他,小声道了句谢才进了车厢里。“如何?”
秦安安伸手在小枣子背上拍了拍,“好些了吗?”
“嗯,我没事了。”
小枣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得出来是强忍着恶心说出来的。“我也没想到,马车居然跑得快了也会晕车,”秦安安叹了口气,“其实本身是可以吃药的,只不过要提前一炷香吃才有效,你过来我给你按一按,让你好受一点。”
“师父……还有能治……这个的吗?”
小枣子有些震惊的看着秦安安,她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用这种手段来治疗晕车。“这个嘛,中医博大精深啊,快过来让我给你按按。”
秦安安伸手把坐在旁边的小枣子捞了过来。坐在她们对面的小吏,看着她们这样并没有开口,这几个人都十分瞧不上秦安安,并不觉得这个乡野妇人能有那个举人吹嘘的那般厉害,毕竟他们也没见过生死人肉白骨一样的医术。秦安安没有看见他鄙夷的眼神,拉过小枣子的手,有节奏的在合谷穴和内关穴上揉按,不出一会儿,小枣子的脸色就好了不少。面前的小吏震惊的看着面前秦安安的手法,居然只是靠揉按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原来真的有人拥有这般高超的医术。“咳,陆、陆夫人,”小吏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丝嘶哑,“您,您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了,谢谢你。”
秦安安没有抬头看他,认真的给小枣子按压穴位。小吏见她这般医术精湛,对她也越发上心起来,毕竟这么样一个神医,得罪远不如交好,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病入膏肓。很快,车行的很快,加之彻夜行车,临近天明的时候,秦安安就已经被带到了知府家门口。此时的陆珩一夜未眠,一方面担忧秦安安,治好治不好与他们二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太好的结果。另一方面,马上就要能见到多日未见的秦安安,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近乡情怯之感,让他甚为烦恼,无法入眠。“陆解元!陆解元!你夫人到了!”
门外照看他们的小厮声音不算大,但是猛然听到也是让陆珩精神了几分。听到秦安安已经到了,心口不禁猛然狂跳了起来,陆珩脸上也有些发烧,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一下,闭闭眼睛才开口应声:“我知道了,这就去。”
此时的天已经有些微发亮,秦安安并不知道陆珩正朝着自己走来,她跟着丫鬟走进了知府的府上。蔡知府一向清廉,他府上的景致也是一般,只不过毕竟是官宦人家,比之陆家,不要好太多。“陆夫人,”一旁的小吏一边引路一边开口说,“这次您要治病的是永安小侯爷,那日意外坠马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也找了很多郎中给他看,却迟迟不见好,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到您身上了。”
“坠马之后昏迷不醒?”
秦安安愣了一下,心道难道是脑震荡导致的昏迷?是不是头部有瘀血压迫了神经导致的?只是现在也没有脑CT和核磁共振,而且她也还没有看到病人,这么武断的就下结论实在是不好。只是还没进到小侯爷住的院子,秦安安就被拦了下来,面前是一个妆发精致的中年妇人,包养的极好,身上穿的和头上戴的都是秦安安从穿书之后从未见过的贵价装饰。她面上带着不屑瞥了秦安安一眼,但并未同她搭话,反倒是身边的丫鬟,机灵的开口:“这是何人?”
小吏对着妇人和丫鬟拱了拱手:“这是我们蔡知府请来的神医。”
“神医?”
那妇人此时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些尖酸刻薄,“你们州府也不是小地方,我记得蔡知府也是两榜进士,怎的这般形容的也好叫做神医?”
秦安安这时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也十分不凡,后面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童,看着打扮,想来也是个大夫了。“我成儿还不须你这样的,”那妇人上下打量了秦安安一番,撇了撇嘴说,“不须你这样的乡野村妇医治,这是太医院章太医,你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章太医并没有看秦安安,仿佛秦安安并不存在一般,不过听她的话,大概这妇人是里面躺着的那个永安小侯爷的娘了,人家正主不让治,秦安安也没有上赶着的理由,于是往旁边挪了两步,让太医进去医治了。只是这永安侯夫人的目光,看向秦安安的时候,让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