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心中也明白秦安安心累,不过见她劳乏还要上香,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是要求与自己的情缘,还是要另觅佳缘。毕竟之前与秦安安约定好了,一年后就放她离开,心中就不由得酸涩异常。只是他的感情还没抒发完,刚才来道谢的男人扶住自己的头就倒了下去:“我……我头有些晕。”
“怎么回事?”
秦安安见他倒下,有些震惊,明明之前把脉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他有其他隐疾,不过是普通的中暑罢了,没想到他这是怎么了。围观的人刚刚已经已经散了差不多,见到这边有人似乎是又有人晕倒了,也就又都围了上来,只不过走过来之后才发现竟然还是刚才那个人。“这,这,刚才不是都已经治好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没治好呗,我看着丫头年纪轻轻也不像是有什么医术的样子,莫不是哪家的学徒,以为自己医术高明,就私下给人治病?”
“这可怎么是好,这小姑娘我看着面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自不量力的人?这可是……”“这一切都与姑娘无关”,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眼见着昏迷的男人,已然悠悠转醒,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人,艰难开口,“我的头,头好痛……”“这就奇怪了,若是真的无关,怎么会这么快就又晕倒?”
“是啊是啊,定然是这小姑娘为了一己私欲,这样也好说自己是大夫?这般狠毒怎么还能有医者仁心啊?”
陆珩不以为意,毕竟这样的场面也只是小场面,秦安安怎么会被掣肘,加之他也信得过秦安安的医术,没说什么,站在秦安安身后支持他。“你们……不要这么说,”躺倒在地的男人现下已然气若游丝,居然像是马上就要过去了,“这一切都与姑娘无关,乃是在下咎由自取。”
“瞧瞧,人家还替她说话呢,我说小哥,刚刚她自己说的,你不过是简单的中暑,现在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会晕倒在地?”
“这……是我身子羸弱,不能怪怨到姑娘身上,”男子被人扶着坐起,伸手在自己额头上压了压,“啊,我头好晕。”
外人只当是他心性善良,不愿让别人跟着开受过,也不愿意让这个面上的这个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所闪失。秦安安看他这样,心中不免冷笑一声,若不是刚刚给他把过脉,这会子秦安安也要信了他的,不得不说这人真是茶的可以,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蔡霖铃打断了发言。“你有什么尽管直说,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蔡霖铃此时开口,不知道她是愚钝被这人拙劣的演技诓骗到了,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在陆珩面前给秦安安上眼药,秦安安就不得而知了。“我……我就是现在头晕,胸口也发闷,现在脚也没有什么知觉……”男人见蔡霖铃这般上道,也配合着说,“不过一切缘由,应当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与刚才给我治病的那位姑娘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怕,”此时蔡霖铃已经蹲下身来,看着面前孱弱的男人,坚定的跟他说,“大胆说出来就好。”
“这……”男人似是像有些难以启齿,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不敢说话的样子。“放心,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会有人与你为难,若是真当是秦家娘子给你治坏了,那官府也不容姑息!我乃是本州知府之女,现在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人敢当面与你为难的!”
蔡霖铃想到若是秦安安坏了别人身子,那以陆珩的性格,定然会疏远于她,于是表情中也多了几分坚定,看着男人的眼神充满了鼓励。此时男人已经有些慌乱,他本意只是想利用这个华服少女,诓点钱花花,并没有料到眼前之前竟然是知府千金,讷讷的不敢说话。蔡霖铃哪里想到他这般恶毒,秦安安救他性命他居然还想讹钱,看见他的样子,只以为是这男人还是不敢说出来,唯恐恶了秦安安和陆珩二人。只是这男人应当不知道陆珩身份才是,那究竟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以为自己于秦安安交好,所以听到她的身份之后,反而投鼠忌器,担心自己对他实行报复。“你但说无妨,我与这位秦娘子并没有交情,你不要怕。”
蔡霖铃谆谆善诱,对着男人温柔一笑,“你有话直说即可,我父亲一向清正廉明,莫说我与秦娘子只是点头之交,就算是我闺中密友,若是害了他人,我父亲也不会姑息养奸的。”
这一通话说下来,男人更是惶恐不安,知府大人这样的狠角色,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装病讹人,那板子肯定是不能少挨。见到知府千金这般大义凛然,周围的人也都开口声援。“还是蔡小姐深明大义,这般明事理,真是不堕知府大人贤名啊!”
“这话却是不对了,明明是因为知府大人明察秋毫,上行下效,蔡小姐肖似老父,也如同大人一般贤明。”
这话听到蔡霖铃耳中,也不免有些开心,自己现在这样,可不就是父亲教得好吗?对比一下秦安安,陆珩怎么选,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了。“他到现在也不肯说,想来恐怕是哪里都不难受啊。”
秦安安听他们冷嘲热讽,也并不在意,脸上浮起一丝讥讽的笑,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笑的愈发渗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本来这男人就心虚,被秦安安这么说,就愈发心虚了,低着头不敢看人,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把头埋在自己膝盖上不发一言。“怎么?这是要我替你来说?”
秦安安微微躬身,凑近男人耳边,轻声说,“刚刚把脉的时候,你的脉象中并没有隐疾,我还以为是我疏忽了,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做戏罢了。”
“你!”
男人被秦安安戳破,被迫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