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小侯爷施针之后,他的脸色就已经好转了许多,之前担心的事情,终归是没有发现。看着自己儿子面色转好,闭着眼拜了拜,捉住章院正的手不住感谢:“院正啊……感谢您,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儿,当真是有救了,好在没有听那乡野村妇的话。”
“无妨,这也是我分内之事。”
章院正看着面前的永安侯夫人,心中想着之前那个秦氏虽然脉诊上与自己有差,但是她确实也是博学的紧,若是能再多些经验,以后定然也是一代名医,遂开口与她说,“我见那秦氏,医术也十分……”“院正刚到就给我儿施针,想来现下也有些累了,我差丫鬟给您收拾一间厢房出来,您也好休息片刻。”
永安侯夫人打断了章院正的话,吩咐丫鬟带着老院正下去。见这番情形,章院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顺着她的意,在心中叹了口气,跟着丫鬟下去了。出门之前又看了一眼永安侯夫人,她之前在京中的诸多事迹也不是没听过,只能无奈的收起一颗惜才之心。屋里陪着永安侯夫人的沉香眼睛一转,心道这秦安安必然不可能再出来了,自己之前收到的屈辱,也可以如数奉还了。“你笑什么?”
永安侯夫人见沉香嘴角噙着的笑意就恼恨的不行,“怎么,小侯爷现在病重,你竟然如此高兴?你到底有没有心肝?”
“奴婢不敢,只是见小侯爷好转了,奴婢心中欢喜。”
沉香跪在地上告饶,心中却把现在的事情也记在秦安安头上。“好了,你下去吧,看见你在这里就烦!”
永安侯夫人坐在儿子床边亲手照看他,把沉香轰走了。刚瞌睡就有夫人给送枕头,沉香正想到狱中,整治秦安安一番,本来守在夫人身边没什么机会,现在被赶出去,反倒是遂了她的愿。这边狱中,秦安安正跟陆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听见刚才出去的狱卒似乎又走进来了,仿佛还在小声讨好着谁。转头看了看,竟然是永安侯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沉香,秦安安对陆珩抬了抬下巴,用口型示意“小人得志。”
陆珩自然也看见了走进来的丫头,无奈的勾勾嘴角,对着秦安安摇了摇头。“罪妇秦氏!”
沉香眼中现出疯狂的光,“你可知罪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打算替蔡知府审案?”
秦安安头也不抬,冷哼一声,“你这样的贱籍,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
沉香被她的话气得够呛,看到她现在阶下囚的样子,又觉得掉价,“你嘴硬就是了,你以为你还能张狂几天?待我们夫人禀明圣上,你谋害小侯爷,到时候可就要落得个身首异处家破人亡的下场了!”
秦安安摆了摆手,根本不想与她废话。见她沦落至此,竟然还对自己这样,沉香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秦安安,心中生出狠毒的阳谋,开口对着身边毕恭毕敬的狱卒说:“这婆娘犯得是大不敬之罪,她相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之后可是要革去功名的,你可懂?”
狱卒自然是懂,虽然不觉得有这丫鬟说的这么严重,但是却也觉得这万一成真了,也不好说。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永安侯夫人这样的神仙,降下什么罪来,真不好说。“我朝粮食,怎能便宜这等悖逆之人?”
沉香勾勾唇,“不给饭不给水,你也省了些功夫,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