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嬷嬷什么意思?蔡霖铃被这嬷嬷看的心中一惊,她为什么这么看自己?老嬷嬷刚才看自己的眼神让她心中十分不悦,只是看在她是永安侯夫人手下嬷嬷的份上,没有出言训斥。只是她现在也急迫的想知道,到底秦安安有没有治好小侯爷,毕竟这件事也关乎着陆珩。“嬷嬷留步,”蔡霖铃见她想离开,终归还是忍不住,“小女,小女有话想问嬷嬷。”
“哦,蔡小姐有什么想问的?”
嬷嬷看见她这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就已经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的了,只是若是这时候点破,也不过徒惹麻烦。“我想问、那秦娘子,有没有,有没有治好小侯爷?”
蔡霖铃脸上带了些羞涩,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还请,请嬷嬷告知。”
嬷嬷见惯了家中的小幸丫鬟爬床,只是没想到面前这个官家小姐居然也是这般作态,心中不免有些看不上,却也不好开口讽刺,对着她行了个礼,开口说:“小侯爷的情况暂且稳住了,秦神医医术精湛,还请蔡小姐放心。”
听到她这么说,蔡霖铃心中有些复杂,她既为小侯爷被治好,陆珩也不会遭到连累而高兴,又为了自己又被秦安安打脸了感到有些恼怒。她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但是却又难以按下心中阴暗的想法,想到陆珩对自己的不假辞色,又是一阵难过,若是、若是把陆珩救出来的人是自己,那是不是他对自己也会不一样一些。又或者,自己也能如同秦安安一般,那样惊才绝艳,会否陆珩也会对自己情根深种……另一边,永安侯夫人处理完沉香之后,才想起来秦安安在那边照顾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没有安排,赶忙起身去回去。“当真是昏了头,”永安侯夫人堆着满脸笑容看正在忙的秦安安,“还请秦神医勿怪。”
“怎么?”
刚好取完针,秦安安把小侯爷的手臂放进被子中,又给他理了理身上的薄被,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永安侯夫人,“夫人有何事?”
“刚才都忙忘了,还没给秦神医安排住处,”永安侯夫人上前,脸上满是讨好,毕竟现在秦安安牵着她儿子的性命,“秦神医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与陆解元和徒儿一同,就住在这个小院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这个婢女全都听您的使唤。”
随后挥挥手,对身边的婢女摆摆手:“抱琴,你就跟着秦神医,她有任何需求,你都要尽量满足,若我知道你有何让神医不满意的地方……”她话未说尽,旁边的抱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低眉顺眼的到秦安安面前给她行了个礼。“这倒是也不必,”秦安安撇撇嘴,并不十分领情,“我跟陆珩在城内的客栈居住就好。”
“这……”永安侯夫人有些想拒绝,毕竟自己儿子还没见好,秦安安这就离开的话,万一儿子又有什么问题,倒时候她又出去玩了怎么办,“秦神医,我儿……”“放心,小侯爷现在病情已经稳住了,该治疗的时间我回来就好了。”
秦安安见她还不甚放心,只能继续说,“我毕竟是个大夫,不会拿病患的生命开玩笑的。”
她都说到了这种地步,永安侯夫人怎么好继续留她,只能悻悻的开口:“那、那小儿就劳烦秦神医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秦安安笑笑,“小侯爷应该就快要醒了,夫人尽可以不要太过担心。”
“这这这……”永安侯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一个时辰之前自己儿子还在吐血,现在秦安安说他快醒了,属实是有点惊到她了。两个人正说着,就听见床上传来一声低哑的男子呻吟,让永安侯夫人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秦安安,仿佛她就是华佗在世,仲景重生。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冲过去,看自己的儿子。小侯爷只是刚刚睁开眼睛,那声呻吟也是勉力发出的,眼见得应该是思维还不甚清楚,只是这样也让永安侯夫人心中十分欢喜了,毕竟自己刚刚见到儿子的时候,他已经濒死了,若不是有秦安安妙手回春,恐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儿可好……”永安侯夫人伸手想摸摸自己儿子的脸颊,只是却又怕伤到他,只敢用眼神一遍遍的描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永安小侯爷躺在床上,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头重逾千钧,看着自己母亲泪眼婆娑的样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她俩的母子情深,秦安安也难得一见的动容了:“小侯爷这就醒了,比我想的还要快。”
“多谢秦神医,您真是妙手回春,多谢您多谢多谢……”永安侯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站着一个秦安安,想到自己差点就要失去独子,语无伦次的感谢她,“多亏了您,真是多亏了您……”“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安安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热情的病人家属,轻轻拍了拍永安侯夫人握住她手的手,“小侯爷现在没什么事了,我要先回客栈一趟,等下午再来给他施针。”
“好好,”永安侯夫人也不再提让秦安安他们留下来了,对着旁边的丫鬟说,“抱琴,快去取之前准备好的诊金,让秦神医顺便带回去。”
抱琴听到吩咐,转身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抱着一个小匣子。看来这就是诊金了……秦安安上前去,打开匣子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金灿灿的颜色晃了她的眼睛。虽然这永安侯夫人看起来十分疯癫,但是给的诊金却十分大方,秦安安心想,这要是不收,是不是有点打脸?她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伸手从抱琴手中接过匣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秦安安对着永安侯夫人点了点头,手中的重量让她十分愉悦,这份诊金来的十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