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陆贾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下虽然天气转凉,却也没有到会结冰的地步。“不信就伸手摸摸啊。”
秦安安笑着说,“不过这个碗还是小,要是用大点的盆,可是能冻成冰块的。”
众人不敢相信,都伸出手摸里面的碗,才不过一会儿工夫,碗里面已经有些许碎冰碴。“这是为何?难道老板会仙法?”
陆贾睁大眼睛,看着秦安安的眼神宛如神祇。“这倒不是,只是硝石遇到水之后,就会降低温度,使水凝结成冰。”
秦安安托着下巴,“并非是仙术。”
陆珩看着秦安安,有些说不出话来,毕竟秦安安给她的惊喜当真是数也数不过来,从治好他的腿到之后的豆腐,还有现在的……治冰。“安安,你同我过来,我有事要与你说。”
陆珩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两人走到小院的一边,陆珩表情有些严肃:“安安,你可知这是何等样事?”
秦安安有些愣神,不知道陆珩在说什么:“这事可是有什么不妥?”
“现在用冰多是冬日里在河里采取,或是寻冬日里天冷的时候放在外面冻的。”
陆珩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秦安安,“不论那一种,就算是有冰窖,也是损耗巨大,你可知你这方法一出……”“这方法若是推广开来,岂不是百姓都有福了?”
秦安安不知道陆珩在纠结什么,“是有什么不妥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陆珩心中十分担心,之前的豆腐还算好,算是薄利多销,加上确实有技术难点,还是整个村一起做的,自然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到了制冰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之前大多都是官府藏冰,民间少有人能花费这么大造冰窖,若是稍有不留神,冰化了,倒时候岂不是血本无归。平日里平民百姓家要用冰的时候,也是到官府或者大户的冰窖买上少少一块,耗费的银钱也是巨大的。现下里有了秦安安这个制冰法,到时候只要有硝石,平民百姓家也可以自己制作,之前花了大价钱挖了冰窖的富户和官府,不知道会是怎样。“放心,我本就没打算自己独霸这制冰法,”秦安安笑笑,“不必担心,其实本来是想让蔡知府帮着推广的,不过当时忘了。”
“这也不十分稳妥。”
陆珩叹了口气说,“不如……再等等?”
其实陆珩想说的是,不如等他高中之后有了官身之后,也是能护住秦安安几分,到那时候再拿出这个制冰法,到时候他也能护得住她。“为什么?”
秦安安有些疑惑看向面前的陆珩。“我……我怕护不住你。”
陆珩开口说,“左右现在天也凉了,待我明年春闱之后,考取了功名,到时再将这方子献上去……”陆珩没有说完,看向秦安安有些迟疑,不知道她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想要用她的方子邀功。“你这办法倒是好。”
秦安安没注意到陆珩的神情,“等你授官之后再献上去确实是好时机,不过……”“怎么?”
陆珩听她认可自己的话后又有疑问,开口问,“不过怎么?”
“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明年春闱能否入榜了。”
秦安安打趣的看向陆珩,“我听闻我朝有榜下捉婿的习俗,到时你被人捉了去,这岂不是给你新丈人做嫁衣了?”
陆珩听她这话,只觉得心中如同刀割一般难受,他看向秦安安,从她眼神中看不出什么。只是似乎刚才的十指相握让陆珩心中多了些信心,想再试探试探秦安安的意思:“榜下捉婿也是捉那些未成婚的,我已有家眷,怎么会被捉了去?”
“这……”秦安安愣了愣,目光往旁边躲闪了下,“我不知道,谁知道呢?”
见她这般难得的娇羞,陆珩笑笑开口说:“安安,同我一起上京,好吗?”
“我想想啊,嗯。”
秦安安悄悄抬头看,却发现陆珩正在注视着自己,咬了咬唇,“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安安不看我,怎么会知道我在看你?”
陆珩笑的坦然。秦安安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到陆执陆念那边去了。滇南小县城的县衙内。“夫君……我们丹华不是那样的孩子啊……”一个中年美妇哭的梨花带雨,哀哀戚戚的看着面前的自己夫君,伸手揪住他的衣袖说,“怎么会被判流放了呢?”
原来这对夫妇正是徐氏夫人被贬谪出京的兄长两口子。“程英英你还有脸说?”
徐大人看起来未到不惑之年,眼神中却满是疲惫,“妹夫寄来的信你没看吗?丹华做出那样的事,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程夫人抽泣几声,想也是被自己相公拿住了,一句话不说,只用帕子按自己的眼角。“哭哭哭,你还有脸哭!”
徐大人皱着眉说,“我被贬谪出京,妹夫多次上折子替我说话,还险些恶了圣上,我担心那孽障受苦,把她托付到妹夫家中,她做下这种事,你还有什么脸哭?”
“那事……也不尽然就是我们丹华做的啊,”程夫人泪眼连连,“许是,许是他们家霖铃做的呢?”
徐大人闭了闭眼,仿佛不想看见面前的夫人:“你意思是,妹夫想把霖铃送给永安侯夫人做小?你能不能过一过心?那永安小侯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我不清楚?独养女儿送给侯爵家中做小,是你你会做吗?”
“可是……”程夫人还想说什么,在看到自己相公面色的时候,没再继续往下说,“就算这事是我们丹华做的,现下、现下她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徐大人咬了咬后槽牙,“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女儿便是天仙,便不能受苦?做下那等不要脸面,还陷害自己表妹的事情来,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这种话?”
“那就不管我们丹华了吗?”
程夫人无法相信自己相公竟然这般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