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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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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澜生下了一个女儿,曹奎有了自己的孩子,瞧着手机屏幕上稚嫩的生命,以及被血渍沾染的屏幕,还有这双流着血的手,曹奎陷入深深的震惊中……豹子发觉后车窗处有丧尸的影子上下翻涌,便上前查看,因为公交车后窗较高,才不至于让丧尸很容易的爬上来,但情况还是危急,眼见聚集上来的丧尸越来越多,豹子只得拿了灭火器,喷了上去,暂时压制。突然,女孩的尖叫喊醒了曹奎,发现后门也涌来大批丧尸,曹奎赶紧把小女孩从后门处拉开,跑到驾驶位开车。车子行驶起来,曹奎驾车从“小山丘”旁边冲了过去。这到处都不平静,只能边行驶,边让豹子联系慧姐:“告诉她,两分钟后,回来救她,让她做好准备。”

只过了一分钟,惠姐接到电话,她需要马上出来,因为路线怎么规划,也到不了刚才的位置,只能绕到“小山丘”的背后才有上车的可能。惠姐试着探出头查看周围的情况,要翻过三辆车,才能到后面去,但是离她最近的丧尸不过五六米远。“啊……”豹子听着惠姐那边传来的声音,有意地瞧了一眼曹奎。还没等他反应,便听到惠姐说:“你们先去接妮妮,回来的时候,再搭上我,我现在还安全。”

曹奎不做任何判断,只得这样。豹子把小女孩抱到前面,然后就刷到朋友圈里的看图说故事,她也得到了几条有用的消息。1、丧尸只对人采取攻击,对动物视而不见。2、丧尸没有视力,嗅觉和听觉会异常敏锐。3、吸了人血的丧尸会在短暂的时间里爆发出惊人的体能。4、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丧尸的机能也会减弱。豹子将这些消息念给曹奎听,顺便把老三的情况说了一下,李治也离开了船。快到村口时,曹奎才想起,先给方俞打个电话,只是电话一直未能接通。这村子就在路边,村内没有能过公交车的路,里面什么情况,他们也不了解。惠姐家在方俞家后面的巷子,大概二十米的距离。曹奎停车之前向豹子交代:“跟小女孩留在车上,遇到危险,先开车离开,然后到镇子上的广场汇合。”

动身之前,将随身的匕首交给豹子防身。村子的地形曹奎是比较熟的。从旁边的田地走会更安全,他家和方俞家挨在一起,只要穿过这片高粱田埂,就能直接到他家的后面。越接近村子,曹奎越是心里发憷,自从见了女儿的照片,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的情形,脑子里除了那双小手,似乎什么都变成了空白……只是,现在他必须谨慎。天已经黑透了,脑袋不能专注的情况始终让曹奎心里发慌,他还是第一次对于活下去有这么大的渴望。如果秦澜得知了这情形,定知道自己作对了什么。曹奎再次掏出手机瞧着闺女的照片,不知过了多久才定下神来。这马上快到自家后院了,瞧见不远处,还有身影晃动。他不敢靠的太近,从方俞家后院的围墙翻进去会比较快一些,早些时候,他就在她家后面的墙壁上凿出了两个洞,只要速度快,三两下,就来到了墙头。见院子里没什么情况,就跳了下来,来到正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俞姐……俞姐……”院子左手边的水窖铁门缓缓掀开,一声叫喊:“奎叔。”

正当他回头张望,一只丧尸已摸到了眼前,惊的曹奎抖了激灵,赶紧躲闪,哪里曾想到,瘸腿的老头尸化后竟然敏捷了许多。这老头便是灿烈的爹,自从儿子走后,整天的酗酒打牌,根本没拿儿媳当回事。曹奎一边躲闪,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抓了跟棍子,顶着老头,不让他靠近,老头张牙舞爪地扑打,墙外已经有了声响,曹奎赶紧先到门边,检查了门栓,又带着老头子在院子里转了半圈,才摸到了半根绳子。瞅准机会,一棒子夯在老头的脑袋上,再抓住脖子摁到地上,用膝盖顶住后背,用绳子勒住嘴,然后是手。可能是用力过猛,在老头子的胳膊上抓了一把黏糊糊的肉,搞得曹奎一阵恶心,收拾干净了,把老头扔进了侧边的杂物间里,再去打开铁板。此时,大门上传来撞击声,曹奎拉了耿狄出来,方俞瞧着曹奎说:“先拉婶子上去。”

曹奎砸吧了一下嘴,母亲生气地摆摆手:“你先拉方俞上去。”

曹奎没缩手,不耐烦地叫:“快点。”

母亲抓着曹奎的手连滚带爬的上来,这一下就差点要了她的命。在拉方俞的时候,又是拉又是扶的。母亲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思,曹奎也明白母亲不放过任何演的机会,即便在危难当下。等人都上来了,曹奎搬来旁边的小推车,上了两家横在中间的院墙,他一早就算到,要用自己的这辆冷藏车才能从这里逃出去。跳下墙,把车子发动起来,把人一个一个接过来,母亲还没落地,嘴里便叨念着:“我说了,这墙早就该拆了,到最后都碍事。”

曹奎将人放进后面的冷藏室,把车厢内卖剩下的碎肉包起来放到驾驶室,又切下一块血淋淋的脾脏,放在门口试了试,这东西对丧尸还是挺管用。车子还没开出卷帘门,丧尸就冲了上来,短短的几十米,一路撞击。最终将车停在惠姐家门口,曹奎没下车,将车门半掩着,背着碎肉从车窗翻上墙,看着周围的情形,即便能救出妮妮,可能也出不去了。周围的丧尸迅速地围拢过来。瞧着不远处的村民在趁机往外逃,曹奎突然分神,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荒唐。站在墙头,曹奎犹豫了。他愤恨地拍打着脸,任凭丧尸在脚下打转。这个时候,他不该守在自己的女儿身边吗?或者是在去见秦澜的路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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