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服装店,殷琪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半天都没将钥匙插到钥匙孔里去。见状,曹奎拿过钥匙打开玻璃门上的锁链,进了店,再将门从里面锁上,不能开灯引来丧尸,也只能用手电筒照着地面。曹奎问:“现在怎么办?”
殷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拿出塔罗牌,“我再占卜一次。”
这操作直接给曹奎整无语了,他是压根不信。只能瞅着她抽了牌,摆在地板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过了一会,殷琪说:“远芳一定活着,她现在八成在厨房附近。我们现在要不去她男友家看看,要不再回到米线屋看看。”
曹奎觉得这玩意过于邪门,从刚才的情况看,也不怎么准嘛。不过刚才确实只顾着砍丧尸了,并没有在屋子里找找看。主要是他现在毫无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问了殷琪:“你现在要是能走,我们就一起过去,如果不行,等我回来,就直接去找她男朋友。”
殷琪靠着墙,站了起来说:“你得扶着我。”
曹奎过去,拉住她,俩人出了服装店,又拐回米线屋。曹奎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搜查。穿过几张桌子,到了后面的工作间,瞧着满地的调料米线。曹奎盯着碗柜下面的箱子,轻轻地拉了一把,竟然没打开。他只得靠近了俯身说:“我是曹奎。”
见没音,他只得来硬的,将柜门掰开。一把辣椒面迎面直接扬了过来,将他干翻在地上,眼泪鼻涕直接流了一地,呛的他喘不过气来。里面的人趁机跑了出去。曹奎喊着:“抓住她。”
跑出去的人跟殷琪撞了个满怀,殷琪嘴里劝着:“远芳,别跑了……”曹奎追过去,直接将远芳提溜起来:“你跑个什么劲,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远芳直接给他的脸上来了两个大耳帖子:“你闭嘴,我死都不回去。”
曹奎将殷琪扶起来,抓着远芳的胳膊便向车边带,任她怎么挠,怎么喊。直到上了车才把手撒开。刚撒了手,远芳又走到车门边,使了劲的掰车门。即便使了全力,也毫无卵用。于是回到曹奎跟前,先是一顿拳头,又是两记大耳帖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嘴里像念经一样,一直就没断。“你爹说了,我必须带你回去。”
“你是不是个男人,一直都这么怂,你怎么就这么听我爹的。”
曹奎知道,远芳一直都在恨他,即便这事已经过去七八年了,这种恨意也没有减少半分。那个时候,远芳刚毕业,曹奎也刚出社会。他是她的初恋,道哥不喜欢这个小瘪三,于是就将两人拆开了,还放了狠话给曹奎。诸如,你要是跟我闺女……我就拿你全家……因此,远芳也一直记恨着父亲,没多久就离开了东照,去了青屿。在姑姑的照应下,做起了小生意。虽然道哥托了人,托了关系,一直照顾着远芳。但这种愤怒与恨意在很长的时间里,都相当的汹涌澎湃。煎熬与眼泪几乎在刚开始的日子就没断过,并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曹奎是想过要跟远芳私奔的,灿烈哥说服了他,希望他先堂堂正正的做人,能给姑娘一个承诺了,才好给人家父亲一个交代。只是没多久,灿烈哥却因为道哥的一个手下,因公殉职。曹奎把这件事算在了道哥头上,也算在了远芳身上。爱情只有两个字,但很折磨人。“你爹抓了我一家老小,我闺女还在他手上呢,你必须跟我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呢。”
“绑——我也得把你绑回去。”
“行,”远芳立刻就急了,在车上一边寻找,蹿了起来。没找到趁手的武器,便拿头向着玻璃窗上撞去。见这状况,曹奎立刻抱住她,她全力挣扎,他就是死死抱着不撒手。曹奎在她的耳边说:“只要你跟我回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让你去死呢,你也同意。”
“同意。”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远芳琢磨了一下:“没门。”
“我死了,你替我照顾闺女,她没妈的。”
见远芳不再挣扎,曹奎便松开了。结果,远芳转身又给了他一大耳帖子:“你还是那么无赖。”
曹奎摸摸脸,坏笑着:“你消气就行——你叫我吃定你就行。”
远芳也笑了笑:“我有男朋友了。”
再甩给曹奎一巴掌。“你要是消气了,我们就走。”
“走,走哪里去啊,我肚子还饿着呢,我男朋友还在家等着我呢。”
“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放我回家,你做的到吗?”
“除了这一点,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行,我饿了。”
曹奎将远芳带到餐桌前坐下,招手让殷琪也过来。拿了准备好的一大包零食放在桌上,说:“你先吃。”
然后拿了两瓶水。“就这,打发我——我要吃热的,有肉的。”
曹奎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远芳知道他在笑什么,殷琪也知道,因为她跟她讲起过很久之前的故事。“你先试着吃两口,我再想办法。”
曹奎见远芳一脸的不屑,接着说:“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有,去接我男朋友。”
曹奎使劲地搓了搓脸,又搓了搓手,再挠挠头。这种拖延时间的——怠慢的态度,很容易把人惹毛了,这招在远芳身上挺管用。“你不乐意啊——不乐意,就放我下去。”
“没有,没有……就怕……”曹奎继续拖……“快说,再不说,我就直接下去了。”
殷琪拨开一袋饼干:“他说,如果你少一根毛,他就把你男朋友生劈了。”
远芳站起来,又甩了曹奎一巴掌:“抡的到你吗?”
曹奎张着脸:“抡不到我,我就怕把那小子吓跑了,就算不跑,我早晚吓死他。”
殷琪瞧着俩人,淡淡地说:“怪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