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奎不光是过过嘴瘾,他也想过,远芳有一个孩子,自己也有一个孩子。虽说这种家庭成分挺奇妙的,怎么感觉都像是重组的半路夫妻……如果俩人将一部分事实对孩子隐瞒,这或许是个美满的局面,此时,远方的态度就尤为重要了。小珍珠吃好了,笑盈盈地掀起衣服,露出肚皮,抚摸着,让叔叔阿姨看:“我吃饱了,可以睡觉了。”
远芳笑着回答她:“当然可以了,我送你进去。”
小珍珠颠着小脑袋说:“我想让阿姨跟我一起睡,叔叔——可以吗?”
“当然可以。”
曹奎答应了下来,坏笑着瞧了一眼远芳。“咱俩一起睡,不用经过他同意。”
远芳瞪着白眼回答。然后就带着小珍珠到卧室躺下,一边哄她睡觉,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俩人的悄悄话。曹奎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脑子里飞速地闪过各种念头。先算了一下,跟着他上岛的人数——大概有十五之多,再算算岛上的房间,以及每天的口粮……这可能是一项庞大的工程。脑子里只是有了个初步的概念……在他醉倒之前,他一定要记住的,明天应该带着远芳和小珍珠去玩。然后,曹奎就趴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他掀开身上的毯子,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屋子里安静极了。又一骨碌爬起来,满屋子的找,才发现了远芳留的字条——我和珍珠在楼顶。很早之前,曹奎就记得,楼顶的中间有个凉棚,夏天的时候,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在上面乘凉。他到楼顶的时候,小珍珠坐在小板凳上,远芳正在给她扎小辫子。曹奎拨开头顶郁郁葱葱的葡萄藤蔓,到了两人跟前,瞧了一眼旁边的绳子上,已经晾晒着他的衣服,挠着凌乱的头发,说:“你们可起的真早啊。”
远芳并不理会,只是专心地摆弄着手上的动作。小珍珠仰着脑袋,笑呵呵地瞧着他:“叔叔,你睡的像头猪一样,鼾声像打雷一样,怎么叫都不醒。”
曹奎笑了笑:“是吧,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远芳瞧了他一眼:“你先去摘点菜,走的时候带上,爸那边缺蔬菜。”
“好的,”曹奎应承下来,回过头又问道:“不能全摘了吧,是不是要给人家留点。”
“你摘吧,摘多少,算多少。”
远芳看都没看。曹奎向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楚,以前稀拉拉的小块的菜圃,现在已经成了大菜园。六个单元的楼顶连成一整片。一排排的泡沫箱子整齐地排列,上面种着各类品种的蔬菜,中间还留着走人的小道。他到中间的大棚下,拿了蛇皮布袋,将能吃的,装了两大袋子。远芳瞧着曹奎卖力的干活,似乎他比小孩子还着急着出去玩。在帮珍珠梳理好头发后,问他:“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曹奎回头,笑着回答她:“我去青屿找你的时候,发现高速路旁边有个比较大的儿童乐园,那里应该比较安全吧。还有就是在海边的亿达广场,还有一个,应该不安全,但能吃上蛋糕。”
远芳摇摇头,怎么都觉得不好形容曹奎这长不大的心气。为了那一点的甜,他是愿意并且乐于干出一些刀口舔血的行为。她拉着珍珠的手说:“我们今天不吃蛋糕好不好,等爸爸妈妈回来了,给你补上。”
小珍珠点点头,问她:“我们能带上零食吗?”
远芳捧着她的笑脸,表示同意。然后,三个人带着两大袋蔬菜,以及曹奎的衣服,回到屋里。收拾妥当后就准备出发了。到了地方,曹奎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离谱的选择。这个游乐场,不光面积大,进了大门之后,车子会被蜿蜒盘曲的铁栅栏挡在门外,并且,小珍珠去年还来过,据孩子说,里面除了有动物园,还有果园。曹奎只是在门口远远地望了一眼,就觉得这是一段随时会遇到危险的刺激旅程。一时间,车子里陷入了安静的气氛。小珍珠欢喜地看着俩人,远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试探地问:“珍珠啊,你看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珍珠摆着手:“不了,这里挺好的,能看见到猴子和老虎呢,还能吃到棉花糖。”
曹奎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脱防爆服,一边说:“要是进去,你必须穿上这个……”远芳瞪着曹奎说:“孩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就不想着……”“试试吧,如果真的很危险,我们就马上出来。”
曹奎说。小珍珠拉着远芳的手:“阿姨,我们就试一下,试一下嘛。”
远芳拗不过小珍珠,只得再曹奎帮助下穿上防爆服,然后将车开了进去,停在售票处的门口。三人进了游乐场,小珍珠才睁大眼睛想起来什么:“叔叔,我们好像没买票吧。”
曹奎巡视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买票的阿姨放假了,所以今天可以免费玩。”
远芳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着珍珠说:“你想玩什么,玩够了,我们就早点回家。”
珍珠掰着手指算着:“要坐过山车,吃棉花糖,喂猴子,还有旋转木马……还有摘草莓。”
“摘草莓就算了,回去了家里有。”
曹奎将二人拉到一处稍高的台阶上,观察了一下游乐设施的分布,顺便数了一下丧尸的数量。此地到处都是用铁栅栏形成的狭窄小路,为了安全起见,自然要避开这些道。然后,曹奎指着前面说道:“动物园那边丧尸少,先去那边,路过海盗船时,我先打开这玩意,将一部分丧尸吸引过去,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玩过山车和旋转木马了,等你们上了过山车,我就去找棉花糖。”
“好啊,好……”珍珠欢喜地叫好。远芳完全觉得曹奎一定是疯了,瞧着那些摇摇晃晃的丧尸,拿起拳头就砸向他:“你说说,她不过是个孩子,你哄哄她,用的着拿命开玩笑吗?”
曹奎梗着脖子说:“我也没玩过啊。”
于是,远芳锤他锤的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