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活自然是要交给曹奎来扛,即便他还有些傲娇的不情不愿。但是在老崔的诱惑下,也就这么招了。老崔在一口破箱子里,就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新婚夫妻结婚时的红箱子里,翻出了他压箱底的一口小箱子,护在怀里,出了门。连碰都不让曹奎碰一下。即便他问:“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老崔翻着白眼:“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行医用的诊具。”
接着,又到鸡窝里,把鸡都放出来,只抓了小黄和老白,提溜在手里,两人一边向外走,一边向曹奎介绍道:“这两只,是最能下蛋的。”
对此,曹奎是不以为然的,只是这会,他跟着老黄进来之前,还想着有话问他,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想不起来了。凭他怎么查找,就觉得话在嘴边……不过,倒是老崔先问了话:“你这眼,怎么弄的,没瞎吧?”
“碰见坏人了,干了一架,差点瞎……”曹奎说了半句……老崔以为他还没说完,就瞧着他……片刻,曹奎不说了,也瞧着他,老崔才知道他是说完了,于是又问:“大兄弟怎么称呼你?”
这问题可把曹奎问住了,“我应该是介绍过了。”
他瞧着老崔:“你说你叫老崔,我就介绍过了?”
老崔睁大了眼睛辩解:“你肯定没介绍,我说了我叫老崔,然后就跟着前面的大兄弟上车了,对了那个大兄弟叫什么?”
曹奎无奈地晃晃脑袋:“我叫曹奎,不……对,我叫曹奎,那个大兄弟是常横。”
“你这人,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叫什么了吧?”
老崔斜着眼瞄他:“不会是这丧尸病毒之前,就犯过什么事,不愿意说。”
曹奎倒是不生气,心里想想就觉得好笑,于是就笑出了声:“老崔好像说到点子上了,又好像全错了。你跟人家说谎话,人家全相信,你这头一次说真话,人家当你是坏人。”
不过,他倒是想到了,要问老崔什么了:“坏人,你不是说我当不了坏人吗?”
曹奎一副嘲笑的模样:“我以前做过辅警,丧尸爆发病毒后,我救了不少人呢,对了,你这老中医,不好好的给人看病,怎么跑到景区卖烤肠了。”
老崔翻着白眼,急了:“我就不爱跟你这人玩,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可真会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撒盐,我还放孜然呢,”曹奎也急了:“你以为你是羊肉串,你只说了媳妇跟人跑了……老娘也……”“那……那……那,我就是说了媳妇跟人跑了,所以才不行医了,这几年过的不怎么样,还好邻居给介绍的,上景点卖烤肠生意,才勉强过活。”
曹奎也是服了,见老崔这说的有凭有据的,他还说个啥了,这看见常横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本想立刻上前让他帮着拆穿这小老头,不过他稍微琢磨一下,又马上改了主意。一个是暂时性失忆症患者,一个是小事完全不关心的和尚。跟这两人打官司,显得自己矫情又多事。“能走了吗?”
常横到跟前问。“能走了。”
曹奎放下麻袋:“这玩意,放你车斗里,老崔也扔你这。”
说罢,便转身上了房车。房车在前面带路,不多时,远芳就到了曹奎的身边,说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如:她在晓翠的手机上看到了冰冰姐的照片,毛孔很细,人很美啊……可能接下来很长时间会吃煎饼……殷琪占卜说,希望你今天能延后两个小时行动……然后问道:“挺奇怪的,刚才的那个村子,一个丧尸看不到,为啥连一个活人也没见?”
曹奎回头瞧了远芳一眼,这真是好问题,连他也说不清楚,只能断定远芳说的不假……过了半晌,他只推断出一个合理的猜测,就是前两天,这里的丧尸应该是引到海里去了,而村里的人,极有可能也是逃亡到了别处。远芳琢磨着,接下来的话术应该怎么说,或者就这个问题,应该说点什么?她已经从她的婶婶——惠姐口中知道了秦澜的事情,她能确定,这姑娘与她不同,性格上有惠姐的性格特点——豪爽,阔力……这也可能是曹奎和惠姐关系好的主要原因吧。逝者已矣……连当面吃醋的机会都没有……不如就安静的这样坐着吧,她本身就是与她不同。回到防空洞,道哥热情接待了曹奎带来的一干人等。曹奎又将这些人分成了两类,淑畅分到了一间大屋子,与方俞,惠姐和孩子们住一块。值得一提的是,常横和道哥是认识的。不过两人之间应该有点小过节,当道哥热情的伸出手时,常横不愿瞧他……道哥笑道:“就一点误会,要不兄弟,你也给我一脚。”
见对方不理,道哥也没必要耗着,拉着曹奎向办公室走,边走边说:“你看看,这饼子里有菜,人就高兴,再整点菜汤疙瘩,这小日子就不错了,你再考虑考虑,留下来。”
进了门,曹奎便摊了牌:“不是不想留,这里怎么觉得,都不安全,况且这么多人,吃是一个问题,安全更是问题。”
“确实,今天,手下几个,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一处菜园,能供用几天,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我算了算,今晚把村里的粮食搜刮一遍,至少应该有个两三千斤吧,也就够这些人吃个把月吧,看看走之前,能不能存个三五个月的粮食。”
道哥挑着眼问:“那后面怎么办?”
“岐山岛那地,安全够,粮食肯定是问题,我约莫着,个把月就得靠岸一次,那就一起弄呗。”
道哥拍拍曹奎的肩膀:“晚上什么时候出发?怎么安排。”
“跟昨个一样,两辆卡车,六个人,今天来的,再带上两,就够了。”
“行,你先吃点,休息一下。”
曹奎点头后,离开了办公室。出了门,这老崔已经嚼着大饼候着了,这地铺也铺好了,曹奎脱了衣服,等着老崔用针,不多时……就听他的呼噜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