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烟灰掉了一裤子。“因为什么?”
“因为这个。”
李现低下头,看着叼在嘴里还剩半根的烟,“你说因为烟?”
苏凉点点头,“如果你说她记得把我带到玄武门的事情,那变化肯定是之后发生的。她刚开始还像我以前见到的样子,直到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一根烟,她抽了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她顿了顿,“怎么形容呢,就像喝多了。”
“喝多了?”
李现摸摸自己的下巴。“你接着说。”
“然后她就说出了自己杀了人那些话,还说曾介绍林小诗去当小姐。”
苏凉说完,空气安静了半晌。“那应该没错了,那烟里肯定有违禁品!”
李现猛地一拍桌子。然后立马将外面的队员叫进来,“你们有没有搜过冯世霞的身上,发现什么了吗?”
几人纷纷摇头,都说什么都没有。“小东西还很贼,既然这样,你们现在立马带一队人马回到刚刚学校那个地方,给我找掉在地上的烟蒂。”
“是!”
等他们出去后,李现叹口气,“可惜我们没有她杀人的证据,这样只能以吸食违禁品的名义逮捕,如果还能找到其他什么物证就好了。”
“林小诗身上没有什么线索吗?”
“有倒是有,但不足以给冯世霞定罪,上午之前,我们也只是怀疑她而已。”
“那你们还直接带着武警来了?”
苏凉想到自己被‘营救’时的大阵仗,“这符合规定吗?你不会为了我徇私吧,你要是被关进监狱可别把我拖下水啊。。”
“去你的,那些武警不是我叫的,可别给我扣这种高帽子,还诅咒我。”
不知不觉间,苏凉和李现之间的相处更像是一种忘年交,没有什么长幼尊卑之分。“不是你?那是谁?”
苏凉想不通,除了李现还有谁能有这本事。“应该是你哥。”
李现分析道。“我哥?”
苏凉愣了愣反应过来,“温卿羽?”
李现肯定地点点头。“老实讲,我带着警队的人去那里,也是上边有人通知我的。不然我怎么可能提前预知。”
苏凉一直以来认为温卿羽只是有钱,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深层的关系?李现话里有话,“你可是有个好哥哥啊。”
苏凉没说什么,也没反驳。“意思就是,以现有的证据,不能证明冯世霞就是凶手?”
李现点点头。“我有一个想法。”
苏凉脸色沉了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还有个人的死跟她有关系。”
“谁?”
“叫周茗,也是学校的学生。”
听到这里,李现不免有些发寒。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一个20多岁的少女居然是杀了两个人的杀人犯。“怎么说?”
我和周恒辉被抓过去的时候,我假装周茗上身,他害怕的时候说过很多话,我感觉他的反应很奇怪。“并且他还每个月给周茗的家里人寄钱,以死者的名义,我觉得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周茗出事了。”
在说到假装上身的时候,李现用着别样的目光瞄了她一眼,但很快就恢复了,这次他没有再问苏凉要所谓的证据。“你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人死了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苏凉愣住了。是啊,虽然从最开始在村子里的时候,大爷就不知道周茗死了,现在知道是因为周恒辉一直以周茗的名义往家里寄钱和写信。但是,突然失踪一个学生,学校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的意思是,这个事是她父亲给压下来的?”
“只有这一种可能。”
李现颇为赞赏。他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单位的同事能这么快就跟上他思路的人了。“我记得,之前拍戏的时候,见过那个校长,他曾经话里话外暗示我,不要将不好的新闻宣扬出去,因为学校参加了什么评比,正在考察期。”
李现附和:“我好像也见过这个新闻。”
“你的意思是他们将尸体藏起来了?”
苏凉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你找?”
“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来这个学校就是受人所托。其他的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分享给你目前我已知的线索。”
李现的身体向后,直接靠在了椅背上。“说来听听。”
“这个周茗和周恒辉生前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俩曾经被校园暴力,后来周恒辉背叛,周茗不知道怎么死了。他曾经跳过楼,最后是被水淹死的。”
李现眯了眯眼睛,他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20岁的少女。想了半天,他最后问道:“你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吗?”
“学校的池塘。”
得到这个答案后,李现召集警员和专业人员,将学校的池塘挖了个底朝天。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找到。除此之外,苏凉也想不到什么线索了。“让我见见周恒辉吧。”
*周恒辉看到苏凉来的时候,颇感到意外。“我没想到来看我的居然是你。”
也许是没睡好的原因,他看起来有些萎靡。“我是想问问你那天你没跟我讲完的事。”
周恒辉一顿,“我不记得我有跟你讲过什么事。”
苏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了。想了想,故意说道:“现在学校的所有人都知道周茗失踪了,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你的项链是在学校池塘里捡到的吧,我把这件事跟警察说了之后,他们对学校的池塘翻了个底朝天,你猜猜找到了什么?”
周恒辉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知道。”
“周茗的手表。也就是说,他是淹死在那个池塘里的吧。”
苏凉紧紧盯着周恒辉,不肯放过他脸上出现的任何一丝神情。果然见到他慌乱了几秒,而后说道:“我不知道。”
这下更可以确定,周恒辉真的知道周茗死亡的真相。“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包庇冯世霞呢?难道是因为他老爸答应把进修写作的名额给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