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男人忙不迭点头。“废话。”

大胡子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小弟脸上，“我用你说啊？”

然后用手上的棍子指着男人，“你不是说你去收集钱吗，为什么空手而归。”

男人连忙举起双手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哥，我真的去要钱了，没想到那个娘们死了啊。”

“死了？”

“对！”

他生怕对方不信，“真死了，割腕自杀死的，没抢救过来。真晦气啊，我本来还想看看她手上还有没有钱的。”

大胡子想了想，“然后呢。”

“然后我就趁着他们娘俩都在医院去家里翻了半天，连根毛都没翻到！”

“那也就是说你没钱咯。”

大胡子的语气充满着危险，“没钱你还在这废什么话，兄弟们，给我打！”

“等等等等！”

男人大喊，“虽然我没钱，　但是我可以把我女儿给你们啊，真的，她长得可漂亮了，随你们处置，看你们是要自己留着或者拿出去卖都行。”

大胡子犹豫了，眯了眯眼睛，“我能相信你吗？”

“您就再相信我一次吧，我刚才本来就想给她带走的，结果那小丫头太鬼，不肯跟我走，那里又是医院，我怕闹出太大的动静不好。”

刚刚那个小弟也帮着他说话：“老大，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想还钱的，毕竟那女人的地址也是他告诉我们的。”

大胡子点点头，“那行吧，我就再给你点时间，三天，你要是交不出来剩下的钱，就联系你女儿跟你收尸吧。”

等其他人离开，只剩下那个替他说话的小弟陪在他旁边，还递给了他一支烟，拍拍他肩膀，“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了，现在你不是还活着呢吗。”

猛吸了一大口烟，男人才感觉自己心情舒畅了许多，“谢谢老弟，刚刚替我说两回话。”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男人的目的是什么。“不用谢我，要不是为了利益，我也不可能替你说话。”

“我明白。”

两人又蹲在地上对着抽了好一会，小弟才缓缓说道：“我帮你把你女儿绑出来。”

＊苏凉回到家中，看着被翻得不像样的屋子，一声不吭地将衣服收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坐在客厅里等。凌晨，客厅的锁头转动，她慢慢抬起眼皮。下一秒，大铁门就这么被打开了。门口晃动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好像在互相祝贺。“太好了，我就说这个办法行吧。”

“你也是够厉害的，居然还偷偷配了把钥匙。”

“那当然了，以备不时之需嘛，你看我们现在不就用上了。”

两人的对话完整地到了苏凉的耳朵里。男人想开灯，却被小弟阻拦下来。“你别开灯，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反正这个时间她肯定在屋里睡觉呢，咱们直接进去。”

男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眼中不自觉流露出赞叹，“还是你有经验啊。”

“那是，像这种入室绑架的事情我做的多了。”

两个人径直来到了苏凉房间，可是好一番折腾后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什么情况？没回来？”

男人叉着腰走出来，结果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凉。“唉我去！”

男人吓了一跳，不停拍着胸口，“差点给我的魂都吓出来了。小凉，你在这干什么呢？”

苏凉平静道：“等你们啊。”

男人开了等，和小弟使了个眼色，后者不自觉向门口移动了些，生怕苏凉跑了。“小凉，你也别怪我，我只是……”“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觉得把我卖了会有这个房子值钱吗？”

她的话让男人离开抬头看了看，有些不相信，“你说这个房子是你妈买下来的？她哪来的钱。”

这可是市中心，虽然平数不算太大，但下来也要好多呢，不过三年而已，那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多钱。苏凉没回答他，他突然有了个想法。“不会是以前偷偷存的私房钱吧，肯定是偷的我的钱！”

他语气笃定，“我就说之前管她要钱为什么总说没有了，这个臭娘们，居然跟我藏这种心眼。”

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大骂，“臭婊子，还好你死了，不然说不定要拿我的钱去养什么小白脸呢。”

等他骂完，旁边的小弟推了推他肩膀，男人才意识到苏凉还在这里看着他。顿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小凉啊，其实爸爸下午都是说的气坏，如果小凉肯把这个房子的存折给我的话，爸爸保证，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好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脑袋一侧，让苏凉想起了初中的那天晚上，他也是抱着自己这般说的。苏凉看了他一会，眼神平静，但却突然笑了，“好啊。”

“真的？”

男人眼神一亮。要是自己能卖掉这个房子的话，肯定就够还高利贷了。说不定还能剩下来一大笔，到时候他再去赌赌看能不能翻本。可是苏凉话语一转，又接着说道：“当然没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妈妈。”

听到这个条件，男人嘴张了张，面露难色。那女人活着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去看，更别说死了。“小凉，能不能换个呀，要不爸爸给你买一套芭比娃娃？”

苏凉摇摇头。“那要不，你先把存折给爸爸，等爸爸解决完眼前的麻烦，马上就陪你去医院，怎么样？”

苏凉还是不同意。小弟怼了怼他胳膊，“你想什么呢啊，这种情况还不同意？”

“你懂什么！”

男人有些恼火。他一直没忘记下午看到的场景，弄得现在说要去看她，心里直发慌。“行吧。”

男人咬咬牙，为了钱答应了，“咱们什么时候去？”

苏凉僵直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现在。”

三人打了个出租车，大半夜地朝着医院而去，苏凉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男人和小弟坐在后排。大半夜去看个死人，车上的气氛说不上来的诡异。这时，那个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那两个人，打破了沉寂。“你们这么晚了去医院干什么啊，难道是有重要的家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