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沧溟没有想到，暮清歌只是出去一趟，两人的关系又降至冰点。明明以及费劲心力将人哄好，现在又恢复先前，而且还比之前更难沟通，北沧溟直接一个头两个大。至于暮清歌本人，回到芳华院内，见自己的房间空无一物，站在门口纠结半晌，便去敲响了玛瑙的房门。两人挤一挤，也算是过了一夜。次日一早，暮清歌连梧桐院的门都未踏入一步，直接出了府门，反正她不在的时候也有人为北沧溟换药，用不上她。倒是这一回，飞羽长了记性，自暮清歌回府后就开始盯着，猫在芳华院的屋顶上，那是连眼睛都不敢眨，深怕又将人给跟丢脸。等了一夜，终于等到暮清歌出门，飞羽气都不带喘的，招呼了身边的同僚一声，直接跟了上去。行到府门外，察觉到身后的人，暮清歌瞥了一眼，就站在了原处，双手抱胸，对着空气讲话。“别躲了，要跟就出了跟着，偷偷摸摸的，算什么男人。”

飞羽惊诧于暮清歌的警惕，也知晓，惹怒了暮清歌没有什么好结果。想想苏启善，那日说错了话，硬生生的被卸了一条胳膊，还又装了回去。想想北沧溟，只是迟了一步去牢房接她，现在在暮清歌面前，身段那叫一个低啊。想想自己，就是转身领命而已，却将人给跟丢脸，而后还受了惩罚，到现在，身上都还痛着。飞羽表示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得罪暮清歌。“王妃。”

飞羽怯生生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脸委屈低着头，不敢直视暮清歌的目光。“王爷叫你跟着本宫的？”

“嗯，昨日便开始了，但是王妃动作太快，属下只是一个转身，王妃就不见了。”

“所以你从昨夜开始就盯着本宫了？”

“是。”

这越问，飞羽的头低的越低，总觉着他是北沧溟派去盯着王妃有没有红杏出墙的，问到最后，他直接无地自容，只敢嗯嗯的应着。”

成，该问的都差不多了，你若是想跟，就跟着吧，本宫没意见。”

飞羽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暮清歌，还以为暮清歌会同自己计较或者大骂王爷一顿，没想到轻描淡写的就答应了。“怎么，不愿意吗？”

“不……愿意，王妃，属下愿意……只是为何？”

“先前不是说过吗，反正你也是要跟着的，还不如明着跟，我最讨厌暗戳戳的，再说了，跟着我是你的职责，我总不能为难你，要为难也要为难始作俑者才对。”

飞羽那委屈的小脸一下子就欢喜起来。“王妃真开明。”

“这话，还是别说的太早，今日，你怕是要辛苦啦。”

暮清歌一脸玩味的看着飞羽，还伸手在飞羽的右肩上拍了拍。飞羽只觉肩头一重，吞了一口唾沫看向暮清歌。“王妃今日打算去做什么？”

暮清歌双手收回，转身将手背在身后，往前走去，飞羽紧随其后，同暮清歌并列而行。“逛逛这北戎京城，自从来北戎后，还没来过这市井街头，上一回三皇子带着我在马车上看过，确实热闹非凡，今日无事，出府逛逛，顺便买些东西。”

等手术室盖好就要给薛卿权做手术了，为保证万无一失，她自是要买些兔子来练练手的。不过，眼下是在九王府中，昨夜还同北沧溟吵了一架，连管家都觉着是自己太过分了。若是吩咐下人行事，说不定，连鸟都不鸟她，做人就该硬气一些，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