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歌弯腰,正要捡起地上的手帕。那道阴森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再次冒了出来。“你在做什么?”
背对着西墨,暮清歌将手帕捡起,侧目往后看了一眼,又带上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暮清歌双手背后,上前几步,直到西墨跟前,将藏在手中的帕子在西墨跟前扬了扬。“当然是捡手帕呀,我还能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觉着,我一个弱女流,能避开你和你的随从从这遮云蔽日的山洞里逃出去?想想都不可能好吧,我这么柔弱,一个都打不过,还想着逃,能活命就好了。”
西墨挑了挑眉。这暮清歌柔不柔弱的,他不太清楚,他只知道,暮清歌能被北沧冥带着一同来救人,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不过,这样的女子,总会叫人防不胜防。“你的巾帕,又怎么会落在这一处?你方才,不是睡在茅草堆上?”
“还说呢,这不是急嘛,找了一圈,都没有寻到能够如厕的地方,你让我一个姑娘家的,总不能当着你们的面脱裤子吧。”
暮清歌低着头,羞的那叫一个双颊通红,更时不时的抬眼看一看西墨,这眉目里头时不时露出几分娇羞,看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西墨抿了抿嘴,终究还是被暮清歌这一套说辞给说服了。“来人,将她带出去。”
“等等,那……那带出去是带出去了,这万一,被他们看到,我这清白可怎么办。”
双眸水灵灵的,从娇羞变换到了楚楚可怜,饶是见惯了各自姿色的女子,西墨也有些扛不住这样的祈求。“在五米外守着,不能让人跑了。”
“是。”
“这还差不多,走。”
得逞的暮清歌,连迈出去的步子都带着几分骄傲,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那一众黑衣人跟在后头,倒跟个随从似的。西墨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转而坐在了石桌旁。“九王府有什么动静?”
“启禀主上,北沧冥他还未回王府。”
“未回王府?人在何处?”
“我们的人暗中跟在北沧冥身后,发现他去了潇湘苑。”
“潇湘苑?”
“主上,这潇湘苑是枭楼的地盘,目前由枭楼堂主江鸢掌管。”
“本宫听闻,北沧冥手上的这一批粮草就是被枭楼劫走,放到这巍山山寨之中,如此结怨,北沧冥又怎么会去,难道说,北沧冥是为了这女子而去的枭楼?”
“看来这女子的身份,不简单。”
“去,将这女子调查清楚。”
“是。”
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山洞之中。而坐在石桌旁的西墨却犯愁了。他本想借此机会抢走那些粮草,并且将所有的责任全推到那些土匪身上,这样日后北沧冥找人算账,也不会寻到他的身上。可没想到,如今,粮草被劫走了不说,眼下,还带了个累赘回来。北沧冥得罪的了,可枭楼得罪不了。如今,他的父皇,甚至是他,在暗中行事,还需仰仗枭楼的帮衬,更别说枭楼少主江枭,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倘若这女人真同江枭有关,那西陵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