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同北沧冥都和离了，王妃不王妃的，就是你们给的抬举而已，我反正不在乎。”

暮清歌到门前叫了一嘴，再次转身往里头走去。宇文越一听，心中竟得了一丝丝的窃喜，紧随其后跟了进去，这份喜悦，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心情难得好了起来。“怎么，大半夜的，寻我有什么事？”

“是治病的事？你近日得空了？”

暮清歌挽下袖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修长的指尖轻握在了茶壶柄上头，沏了一杯清茶递给了宇文越。宇文越接过，也不再拘礼数，放在鼻下嗅了嗅，又见茶汤清亮，头微微后仰，轻抿了一小口。“这茶……不错。”

“那当然，我喝的东西能有差的？还要嘛？再添点。”

宇文越展开杯口，由着暮清歌添茶水。经过一瞬的沉默后，宇文越首先开口。“暮姑娘，我日后都有空了，若是可以，还请暮姑娘早些开始医治。”

“都有空？出了什么事，难不成，北戎皇帝不需要你镇守边关了？”

在别庄里，永远都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就连北沧冥派来的暗卫，根本近不了别庄。“暮姑娘还真是料事如神，宇文越佩服。”

宇文越双手抱拳正要敬暮清歌，却见暮清歌一个眼刀子飞了过来。“说话就说话，动不动就行礼干嘛，你白日上朝端着就算了，晚上还端着，累不累。”

“暮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太过拘谨了。”

“嗯，好好说话，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这里，你能自由自在，既然如此，那就在这里好好享受。”

“好。”

“不过，看你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失落，难不成，是你算计在内，故意如此？”

暮清歌也不知宇文越做了什么，让北戎皇帝如此火怒，宁愿将自己的左膀右臂折断，也不让他再继续镇守边关。暮清歌虽没有接触过官场，可在现代背了不知道多少诗，出名的都是丢官，辞官。那些诗词看似自得其乐，胸襟宽阔，可若是真不在意，怎么还会写出来。文字这东西，就是用来表达自己的内心的，所见即所感，无一例外。所以，若宇文越真的在意，怎么还会笑脸盈盈。“暮姑娘，确实厉害。”

“正如暮姑娘所言，皇上下令封我为兵马大元帅，负责镇守皇城。”

“哦呦，这还真是圆了你的心意，比起镇守边关，还不如居皇城内，起码你能随时护着将军府。”

“不错，确实如此。”

“皇上此举是夺了我的兵权，看似明升实贬，没想到却圆了我的心意，兵马大元帅不过是个虚职位，可也是从一品的官位，于我来说，护着宇文家足够了。”

“你喜欢便好，不过，宇文越，你当真没有一丁点的雄心抱负？”

“雄心抱负啊……”宇文越双眸微闪，目光看着对面烛台上的灯火，思绪渐渐飘远。“雄心抱负，他有多久没有听见过这四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