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家门口铁环系着红布的就是。”
说完便马上关上了窗,很是谨慎的模样,想来其他暗哨都暴露了,只有他还没被发现也不是没有道理。楼绒绒心里清楚,他说的拿货的地点,八成就是费鹜苏他们藏身的地方,想着终于快见到费鹜苏了,心中忍不住有些雀跃。可到底还没见着人,不能放松警惕。楼绒绒马上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看向林月,点了点头,意思是已经接上头了。林月收到讯号,从地上捡起自己“不慎”掉落的耳坠,两人离开这里,向着两条街外的小巷而去。一路都很顺利,并没有探子注意到看似普普通通的两人,身后也没有跟踪的尾巴,路过一家点心铺时,两人为做遮掩,还买了些上门拜访时送人的果子点心。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两人到达两条街之外的巷子口时,楼绒绒敏锐地发现巷子口的那户人家门户大开,院子里坐着的人看似正在喝茶,但视线却一直在关注着来往的人。楼绒绒刚想提醒林月,但已经迟了,心里比楼绒绒还期待见到兄长的林月,早就一只脚踏进了巷子口,那院子里几人的视线马上就落在了两人身上。楼绒绒毫不怀疑,倘若这时两人真的按照暗哨所给的信息,去敲巷子里那家门口铁环系着红布的大门,这群人马上就会冲出来,将自己和林月直接抓起来。但此时退已经来不及了,楼绒绒硬着头皮,跟在林月身后进了小巷,在林月马上就要走到第四扇大门前时,隐蔽地拉了林月一把,硬生生让她没能停在那扇门前,而是继续向前走去。林月瞬间便明白过来这是出了问题,方才的期待迅速如潮水迅速般褪去,本能地就要停下脚步,却被楼绒绒用力一抻,压低声音提醒道:“别停,有人看着。”
林月立马明白过来,配合地跟着楼绒绒继续向前,最终停在了第六户人家。楼绒绒装作好奇一般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用余光瞧见那几人似乎警惕消解了不少,只剩下一个还死死盯着这边,似乎非要找出她们的破绽。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沉重,林月硬着头皮上前敲门,片刻之后,一个陌生的汉子开了门,一脸莫名地看着两人,问道:“谁啊?”
林月好歹也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半辈子,这时候应付的谎话张口就来:“是张嫂子家吗?先前我家秋儿生病,多亏了张嫂子照顾,我是特意来上门答谢的。”
男人莫名其妙道:“找错地方了吧?我家娘们姓李,再说了,我们这片儿就没有姓张的。”
两人等的就是这句话,楼绒绒立马接茬:“娘,我……我好像记反了,张嫂子说的好像不是东街六巷,好像是六街东巷……”林月当即便变了脸色:“连你张姨家住哪儿你都能记错,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瞧瞧你张姨家的霜儿,人家又文静又懂事,小小年纪,还会帮他娘绣帕子卖钱补贴家用,你呢?!”
说着又不好意思地跟那男人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秋儿记错地儿了,叨扰了。”
男人关门之后,林月转头就揪着楼绒绒的耳朵,一路往出走,边走边骂,原先关注这边的那几人听到两人原来是记错了地址,便放下了戒心,继续回那院子里喝茶了。只有一个还是有些怀疑,但同僚拉了他一把,劝道:“咱们在这儿蹲了几天了,屁都没等来一个,这会子城门都关了,哪还能有内应进来,更何况谁家会把女人孩子送来当内应啊。”
这话勉强说服了男人,他这才跟几人一齐坐下继续喝起了茶,一壶新茶倒进杯里,他端起正要喝,忽然想到什么,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拍手,恼恨道:“咱们淮安城六街哪有东巷!那对母女分明就是内应,刚刚怕不是发现了我们,什么记错了地址,都是演给咱们看的!”
另一边,保持着母亲教训女儿的姿势,走出几人的视线范围后,林月马上就松开了楼绒绒,两人也顾不得什么引人注意了,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