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楼绒绒再来看过冷玉禾,留下笔记离开之后,冷夫人亲自去了冷玉禾的房间一趟。方才唇角还上扬着的冷玉禾,在瞧见推门而入的冷夫人之后,嘴角的弧度瞬间便压了下去,轻咳了一声作为掩饰,这才开口道:“母亲怎么来了?”
冷夫人仔细观察着儿子的神情,忽然开口问道:“我儿,如今可有中意的姑娘家否?”
冷玉禾先是一懵,而后脸颊爆红,连忙道:“母亲说得什么话,儿今年方才十三,尚未到娶妻说亲的时候,何况如今儿尚在读书,还没考得功名,如何就到了提起婚嫁之事的时候了?母亲可切莫要再说笑了。”
冷母却道:“母亲可不是说笑,我儿虽才十三,但旁的公侯贵胄府上,如我儿这般年纪,身边就有一二通房丫鬟的,也并不少见,是冷家惯例只娶正妻而不纳妾,府上才没有这般规矩,真要算起来,日子一晃便过去了,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还不如早些替我儿相看着。”
没料到母亲忽然同自己聊这等话题,冷玉禾一阵手足无措,只能对母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任凭母亲做主便是,儿今日还有课业,母亲……”他想借着读书避开母亲的致命询问,谁料冷母却并不肯放过他,直接开门见山道:“如此,那禾儿觉得,绒绒如何?”
冷玉禾一口口水直接呛在了喉口,直接剧烈地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涨的脸色通红,还不忘赶紧否定道:“咳咳……咳……母亲……咳咳……母亲怎会有这般……咳咳……这般想法?我同绒绒是知己……咳……知己好友,志气相投,但却毫无男女之情,此事还是休要再提,休要再提!”
冷母看着儿子反应如此剧烈,反倒更坚定了内心想法,不甘心地继续劝道:“母亲帮你问过了,绒绒那孩子,虽说出身民间,父母双亡,但却是个惹人疼的,她若是出嫁了,摄政王便是她的靠山,在满城名门闺秀里,也少见她如此通透的孩子,聪慧上进,又知书达理,若娶来做了妻子,定是个极有主意、镇得住家宅的,母亲见了都欢喜。”
“若是我儿当真有意,母亲明日便寻了你长姐,一同去摄政王府上,先结了婚约,等到年纪,届时再采纳下聘不迟。”
冷玉禾好容易缓过气来,就听得母亲越说越离谱,无奈道:“母亲,儿不是说了嘛,我们只是好朋友,当真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儿现在一心读书,还想着早日考取功名,孝顺母亲呢,母亲便莫要为儿子操心了。”
闻言,冷母难掩失落:“当真无意?你可想好了,像绒绒这般的孩子,等当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那就是一家女百家求,说亲的媒婆说不准能把摄政王府的门槛都踏破,到时候你若动了心思,再想求娶,那可就不能了。”
冷玉禾却道:“若当真如此,我自该衷心祝福,希望绒绒能选得一个好郎婿,执手白首,幸福一生。”
见自家儿子宛如一块木头疙瘩,愣是油盐不进,冷母也无法,只能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地离开了。而房间里的冷玉禾,也是捂脸一阵无奈,心想果然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些男女大防,绒绒不过来看了自己两次,母亲就起了这般心思,要是再来上两回,说不准母亲直接就杀去摄政王府了。便叫小厮传了消息,叫楼绒绒不必亲自来,让小厮将笔记转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