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摊开手,低头一瞧,足足有三十多块大洋,不由喜上眉梢,“看你们两个都是老实人,快进去吧,一会寿宴就要开始了。”
赵凡拱手作揖,“谢谢大哥了。”
进入公馆,是一个庞大的院子,可以容纳三十多张桌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中间的位置已经坐满,赵凡和野玫瑰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抬头望去,最里面搭建了一个临时演讲台,上面并排摆放着三张桌子,桌子上铺着草绿色毛毯,后面是六把椅子,旁边竖着一人多高的支架,上面插着一个话筒。整个台子上,空无一人。野玫瑰凑近赵凡身边,小声低语,“看来这里今天挺热闹的,好似还有什么大人物到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先观察四周,看看情况再说。”
赵凡一边端起茶杯,一边小声嘀咕。正午十二点整,演讲台上已经坐着六个人,中间位置的是卢鸿儒,大兴省帮办,实权二号人物,长着一副宽脸庞,鹰勾鼻,右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梳子,不停地梳理着颚下的一撮山羊胡须。后面依次是卢髯松、卢浑彪、王管带和两名乡绅,其中一个身材肥大,满脸横肉,即使坐着不动,也阻挡不了那肥肉乱颤。此时,赵凡的那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共八位,其余六位,三男三女,看起来好像是三对夫妻,年龄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其中一个男子,长的十分瘦小,就像一根枯木,干瘪瘪地坐在那里,可他身边的女人却十分高大,好似乡村泼妇。这两人说话声音都有些大,而且不停地在说,毫不在意身边的人,野玫瑰好几次想和赵凡说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赵凡不经意间将野玫瑰面前的筷子撞落,面向野玫瑰,使了个眼色,“不好意思,不小心将你的筷子弄掉了。”
说完,就弯下腰,低头去捡。野玫瑰多机灵呀,早已猜到了他的用意,连忙说:“不用,我自己捡。”
说着也低下头去做势去捡筷子。只见赵凡低声说道:“身后有四个,大门口有十二个,演讲台左右两侧各有八个,每个人腰间都藏有短枪。”
“我们首先要解决掉身后的四个,我左你右,尔后注意大门口那十二个和八个护卫的动向,一旦打起来后,里面会混乱一片,我去追杀演讲台上的几人,你负责大门口方向,确保我们的退路不被封死。”
野玫瑰点点头,“好。”
当两人抬头再看向台上时,卢髯松已经站到了话筒旁,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众位乡亲们,欢迎大家前来为敝人祝寿,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大兴省帮办卢……”正在这时,赵凡猛然站起身,挥动右手,一枚铜钱“嗖”的一声飞了过去,左手的两枚也紧接着甩向了身后。赵凡左臂受伤后,一直在加紧恢复,原本可以同时打出三枚,可为了保险起见,只打出了两枚,身后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身亡。卢髯松站在演讲台上,原本就十分小心,当发现角落站起一个人来,向着自己诡笑,而且手上已经有了明显动作,吓得急忙丢下话筒,顺势趴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地呼喊,“有刺客,快,快,抓住他。”
他是躲过去了,可离他最近的那名便衣却遭了殃,一步跨到了卢髯松身前,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东西时,人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咽喉处插着一枚铜钱,好似力量并未全部散尽,还在不停地颤抖着。野玫瑰在同一时间也出手了,那条软鞭如幽灵般从腰间窜出,身后的一人还没感觉到危险来临,脖子就被软鞭缠绕了三圈,顺着鞭子的力道,抛向了半空中,两眼一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野玫瑰抽出软鞭的瞬间,身体也迅速移动起来,向着另外一名便衣扑了过去,当他反应过来时,一只纤纤玉手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咯噔”一声脆响,也倒了下去。院子里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逃走,惊叫声顿时乱成一片。三十多名便衣向着赵凡和野玫瑰扑来,而护卫急匆匆地跑到演讲台前,将卢鸿儒、卢髯松、卢浑彪三人紧紧围在中间,一边扫视着院子里的情况,一边向演讲台下去退去。当便衣伸手掏枪时,赵凡第二次已经出手,右手八枚铜钱打向护卫,左手三枚打向便衣,立刻就有四五人嚎叫着倒下。正欲第三次出手时,院子里已经枪声大作,朝着他们两人射来。赵凡一脚踢翻旁边的桌子,挡在了野玫瑰身前,而他一个跳跃,躲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下面。“小心点。”
而后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自己和右边。野玫瑰立马会意,一手转动着桌子,一手挥舞软鞭,横着就扫了过去。便衣看到野玫瑰这边桌子在动,而且软鞭扫向旁边的同僚,急忙将枪口对准她,来了一通密集的射击。赵凡看到野玫瑰顺利吸引了便衣的注意力,猛然间抬起头,左右开弓,一连发出了十多枚铜钱,当那些便衣注意到他时,已经又有五、六人倒下。剩余的十几人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心生惧意,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暗器,威力比刀枪厉害多了,面对三十多人的短枪,丝毫不落下风。个个畏惧地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前方,吓得连眼珠子都不敢眨动一下。就在此时,卢髯松他们已经躲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叫来身边的王管带,“快去镇外调集兵马,火速赶来,务必将野玫瑰和赵凡两人抓住,绝不能让他俩再跑了。”
王管带答应了一声,急忙向外跑去,赵凡看到他疯跑的样子,高兴地竖起大拇指。野玫瑰会心地笑了笑,同样竖起大拇指。约半个小时后,黑铁塔带领的一营与前来增援的官兵在镇子里厮杀起来,两边虽然实力悬殊,但一营占据着有利地形,面对冲过来的官兵,也毫不示弱,打得难分难解。卢髯松一伙人躲在角落里,着急地等待着援兵的到来,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等到增援人马,反而镇子里也跟着大乱起来。他不由自住地担心起来,赵凡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自己这边怎么说也能调来一千人马,就凤凰岭区区四十多人,怎么能够抵挡,难道他们又联合了其他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