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五伸手摸了摸脑袋,憨笑着说道:“谁愿意一辈子当强盗呀,想当初,大哥阎东在九道弯一带,那可是鼎鼎有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可到头来,还不是被官府追的团团转,后来,发展到十二人,才总算站住了脚。”
“可你们不一样,一不是匪,二不是盗,照样没人敢惹,而且,你们都是好人,跟着你们,肯定能吃饱饭,活得自在。”
赵凡一乐,“希望能够如你所愿,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南集镇,看看飞鹰堂井上日郎他们在干嘛?而后,到凤鸣坡找我,你敢去吗?”
王小五拍着胸口说道:“敢,有什么不敢,我这就去。”
赵凡点点头,王小五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赵凡随后召集众人,安排苏芸芸尽快给伤员救治,欧阳川、野玫瑰、王风宇、凌一加等人对灵济寺火力进行重新部署。一切安排妥当,赵凡微笑着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可千万要当心,灵济寺是我们的大本营,不能再出现意外了。我带黑玫瑰、阎东两人去凤鸣坡一趟。”
欧阳川惊奇地问:“刚才没看见黑铁塔和左檐飞他们,是不是他们已经到了凤鸣坡?”
赵凡点头,“我把销毁货物的地点换成了凤鸣坡,让他们二人带着队伍提前设伏,如果不发生意外,飞鹰堂应该会出现在那里。”
野玫瑰一听赵凡要去凤鸣坡,不由翘起嘴角,不悦地说:“你去我也去,飞鹰堂他们虽然败北,但也有二三百人,你只派去了六十人,加上常延增他们,才不过七十多,与他们相比,差距依然很大,就让我带一部分人前去增援吧,这样稳妥一些。”
赵凡微笑着说:“灵济寺非常关键,已经出现过一次意外,这次再不能横生枝节了,你和他们一道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放心,飞鹰堂他们奈何不了我。”
野玫瑰听他如此说,便不再纠缠,只是脸上露出一百个不情愿。其他人也想跟着去,可看到野玫瑰碰了钉子,只好不再言语。不多时,赵凡三人离开密林,策马加鞭赶往凤鸣坡。凤鸣坡,三面地形较为平坦,只有北面是茂密的丛林,从东往西,有一陡峭山坡,北接丛林,南挨一条二十多米深,七八米宽的壕沟,从山坡往下看,显得异常诡异。就在赵凡快要穿越壕沟时,身后传来叫声,往后看去,两个人影向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驻足观瞧,竟然是快要到达目的地时王小五和欧阳惠贤。赵凡心头就是猛然一跳,这个欧阳惠贤怎么来了,她不是在灵济寺吗?怎么会和王小五在一起,难道她遇到了什么麻烦?正在赵凡思索之际,二人已经到了近前,只见王小五满头大汗,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说道:“我去了南集镇,发现井上日郎他们正在调集人手,好似向凤鸣坡方向进发。”
“他们有多少人?你和欧阳惠贤是怎么回事?”
赵凡沉声发问。王小五不敢隐瞒,如实回答道:“飞鹰堂有二百七八十人,带头的正是井上日郎。至于欧阳惠贤,是在通往凤鸣坡半道上遇到的,说找你有要事,必须当面告诉你才行,我不敢阻拦,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带着她一起来了。”
欧阳惠贤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嘴角上翘,看似一副委屈的样子,只见她偷眼瞧着赵凡,气哼哼地说道:“你去凤鸣坡,怎么不带上我,还不征求我意见,这不是明显小看人嘛,你越不让我来,我就偏要跟着你,在你们走出灵济寺时,我也偷偷跑了出来,谁知你们走得太快,把我远远甩在了后面。”
“后来我就寻思,你不是让王小五去南集镇打探消息,而后去凤鸣坡找你吗,我只好在半道等他,没想到,果然被我等到了,再后来,你就知道了,你别埋怨他,是我的错,要批评,尽管批评我就行。”
赵凡一阵无语,还好他勇于承认错误,敢于担责,如果真批评她,可轻重如何把握,这可就难住了他,说轻了,起不到作用,说重了,又怕她承受不起闹情绪。不批评吧,这种风气绝对不能蔓延,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那一百多人的队伍还怎么带,不就早散架了,无奈之下,赵凡只好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警告,只见他双眼瞪视着她,沉声说道:“以后再不许犯同样的错误,如果有第二次,我就永远不再理你。”
欧阳惠贤扮着鬼脸,好像小学生犯了错一样,低头不语,任由他怎么说,就是一声不吭。赵凡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又气又恼,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凤鸣坡方向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赵凡示意大家别出声,就近找地方隐藏起来,看看情况再决定如何应对。阎东和王小五躲在壕沟南侧一面斜坡上,隐蔽在三五颗大树后边。黑玫瑰抽出了腰间软鞭,纵身一跳,窜上了旁边一颗歪脖树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欧阳惠贤拉着赵凡就近躲进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土坑之中,土坑四周是一片茂密的草丛,约有半人多高,只要不直起身,就很难被发现。赵凡跳进土坑,来不及看周围情况,便凝耳静听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传入耳中,“常堂主,你已经是飞鹰堂主,为什么还要投靠赵凡他们呀?”
另一个声音语气坚定,显得浑厚并富有磁性,赵凡静听,是常延增无疑。“赵凡的人格魅力吸引了我,跟着他这样的人,做什么事,心里都感觉顺畅、痛快,而且发自内心。”
那个熟悉的声音接着问:“咱们跑这么远路,就是为了销毁这批货物,可这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就不想知道吗?”
常延增说:“不想,无论是金银还是财宝,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它们对我没有吸引力,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还是按照赵凡意思办,绝对不会有错的。”
……赵凡听着两人对话,心中思索,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应该是仇八,看来,他存有好奇之心,却并没有打开货物查看,这足以说明,此人可以信任。欧阳惠贤和赵凡藏身在土坑之中,刚跳进时,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可到了里面,才发现土坑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两个人,还得紧紧贴在一起,脚下竟然没有可挪动之地。这就显得她非常尴尬,从小到大,虽然骄横跋扈,可不缺追求者,其中大师兄刘能就算一个。即使刘能狂追不舍,也没有距离如此之近过,更不要别说是肌肤之亲。可这次,她竟然和赵凡就是距离这么近,而且衣服还紧紧挨着,身体好似被他挤压得变了形,心剧烈地狂跳着,一张俏脸顿时羞红满满。自从赵凡出现在欧阳惠贤视线里,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了一丝爱慕之意。此时的她,内心显得十分高兴,又觉得十分害怕,既想投入他的怀抱,感受那温暖的胸膛和沉稳的心跳,又怕自己过于主动,担心被他拒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她遐想之时,赵凡猛然一个转身,两人正好相撞,由于空间狭小,可想而知,两人此时的窘态。她惊愕地睁大眼睛,疑惑地盯着他,难道他要趁人之危,来个突然袭击?却见赵凡眼睛躲躲闪闪,好似很怕刚才的相撞,又好似很享受。她不懂他的眼神,可好似读懂了他,明知这是意外,却故装不知,缓缓抬起双手,挣脱了他的束缚,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愤怒地瞪视着他,“臭流氓,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赵凡急忙低声解释,“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你,绝对不是故意,你可千万别生气,我向你赔礼道歉。”
“哼,你已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而且占了大便宜,还想抵赖,要是被传扬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你一个大男人都不敢承认,让我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办?”
欧阳惠贤说着,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赵凡最怕女人这一套,急得额头直冒汗,语无伦次地说:“我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哭了,好不好?”
欧阳惠贤立即收住眼泪,抬手擦去眼角泪痕,“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你早这样,不就结了吗,还让我白流了几滴眼泪。”
赵凡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正要摆脱她虎视眈眈的眼神,突然,凤鸣坡方向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赵凡急忙伸手一拉,本想让她蹲下,可没想到,手却碰到了她的小蛮腰。欧阳惠贤顿时觉得腰间一痒,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正好两人撞了个满怀。赵凡瞬间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憋在嘴里,不敢呼出丝毫,身体也剧烈抖动起来,浑身血管突起,好似要吃人一般。欧阳惠贤轻轻闭上了双眼,双手缓缓搭在他的腰间,身体也顷刻间酥软下来。两人在这一刻,达到了某种心灵契合。就在他俩缠绵之时,旁边一人,娇声说道:“总镖头,凤鸣坡已经打起来了,你俩怎么还有心情花前月下?”
赵凡急忙推开欧阳惠贤,抬眼望去,只见黑玫瑰羞红着脸,冷眼看着自己发呆。赵凡随即脸色一怔,“快走,看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