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嘴角翘起,显得有些不服气,带着一投倔强的口吻说道:“咱们头说了,无论怎么情况,都要仔细盘查,若是出了丝毫问题,就拿我们是问。”
“我看那两个人有问题,虽然是老头老太太,可他们走路的姿势,根本与年龄不符,尤其是那个老头,走起路来,明显带着一股阳刚之气。”
“我可以确定,老头绝对不是凡人,最起码是个练家子,咱们要是放他们进来,万一出了问题,我可担待不起。”
另外那人满脸的不悦,气愤地说道:“你个小毛孩子,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他们两人虽然有些不同寻常,可咱们有二十多人,而且,长枪就有七八把,难道还会怕他们不成?”
小六子正欲开口继续说道,赵凡和苏芸芸已经接近这三人,距离最远不超过二十米,小六子说的话,听得是真真切切。赵凡伸出左手暗扣三枚铜钱,右手缓缓抬起,对着三人就是一顿数落。“你们三个是哪里人呀,怎么不像是麒麟村人,是官兵还是土匪?我们两个老夫妻要走亲戚,若是明白人呢,就放我们进去,若是硬要阻拦,可别怪我老头子生气。”
苏芸芸也跟着帮腔,“你们到底听见没有?我老头子可是说话算数,你们真要把他惹急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赵凡和苏芸芸一唱一和,简直把对面的三个土匪肺管都要气炸了,只见刚才说话的那个年龄稍大点的,把手中长枪一举,大声叫骂道:“你们两个老不……”他的话说到一半,再也无法继续往下说,因为,赵凡左手稍微动了一下,一枚铜钱悄无声息地打在了那人的右手手腕,疼得他直接将长枪扔到地上,左手捂住右手腕,蹲在地上“嗷嗷”直叫。左右两侧的两名土匪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对面的两个老人要吃亏,谁承想,竟然是自己人受了伤,再看看那两个老人,只见老头脸上挂着微笑,已经大步向前走来。老太太嘴里还不停地说道:“你们看看,我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我老头脾气不好,千万别惹他,谁让你们不听呢?这可怪不得我老婆子。”
小六子双眼瞪得贼大,手里一把砍刀已经在微微颤抖,另外一人见状,理也不理小门子,径直朝着赵凡大声叫嚷,“快站住,不然休怪我开枪了。”
苏芸芸嫣然一笑,“你别拿个烧火棍吓我们,尤其是我老伴,他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若是把他给惹毛了,下场比你身边的那位兄弟还要惨,不信你试试?”
另外一人被苏芸芸的话语直接给掖个半死,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们千万别动呀,我这去报告我们头去。”
话刚说完,正要撒腿往回跑,突然右膝一软,栽倒在地,嘴里的哀嚎声比刚才那位还要大。此时,站在赵凡和苏芸芸对面的只剩下小六子一个人了,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眼睁睁看着两个年长的兄弟栽倒在地,竟然没看出对方是如何出手的,这叫他如何应对?小六子眼珠子提溜溜乱转,猛然大叫一声,“大爷、大娘,你们快进村子吧,外面风大,我这就给你们二位倒水喝。”
苏芸芸微笑着说道:“还是你小兄弟明白事理,那我们就喝几口再进村子。”
说着话,赵凡和苏芸芸已经到了小六子近前,小六子哪里敢怠慢,急忙倒了两杯水,恭恭敬敬地递到赵凡和苏芸芸手里。赵凡和苏芸芸接过水杯,赵凡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沫,缓缓喝了一小口,这才抬眼望着小六子,“你叫什么呀?怎么会出现在麒麟村?”
小六子急忙自报家门,随后说道:“我们是杜立三的手下,在屠夫的带领下驻守麒麟村。”
赵凡接着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多少枪?住在什么地方?”
小六子不敢撒谎,据实回答了村里的情况及屠夫的情况,当提到黄三彪在麒麟村时,赵凡伸手打断了他继续往下说。“黄三彪是不是曾经磨盘山黑龙寨的大当家?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六子以为赵凡和黄三彪有些交情,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讨好地说道:“你们认识我们副首领黄三彪呀?原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老人原谅。”
苏芸芸在旁边插话说道:“谁和你们是一家人?少跟我老头子攀交情,你小子可要知道,若是交情攀不好,后果那是非常严重的。”
小六子闻言一愣,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立时不敢再言语,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两人,生怕老头子发怒,把自己也打个半死。赵凡却并没有生气,依然微笑着说:“小兄弟,麻烦你带路,我们要见见这位黄三彪,他可是我的一位故人,若是你说得没错,我可饶了你刚才的不敬。”
小六子急忙点头称是。就在小六子转身之际,躺在地上的两人相互搀扶着想开溜。赵凡顿时不悦,沉声说道:“我让小六子带路,又没叫你们,你们干嘛起来呀?是不是地上有点凉?”
两人看见赵凡那满脸不悦,心顿时凉了半截,低声连连说道:“不凉,不凉!”
随即重新躺在了地上。苏芸芸看着好笑,语气有些调皮地说道:“这才乖嘛,地上是有些凉,可对大脑有好处,最少可以保证大脑处于清醒状态。”
“你们知不知道,我这老头子可是杀人魔王,要是让他不高兴,我可没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最好呀,一直躺在原地不动,兴许还能留下性命,若是敢喊人,可别怪你没提醒你们?”
两人吓得直点头,再也不敢乱动,眼睁睁地看着小六子带领两人朝着苏神医的大院走去。赵凡、苏芸芸、小六子三人正朝前走着,被刚从院子里走出来查看枪声是怎么回事的黄三彪撞个正着。黄三彪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感觉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只好看着小六子说道:“这老头老太太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不是给你交待过吗,不允许把陌生人放进来,你怎么不听呢?”
小六子刚才听说眼前这个老头与黄三彪是故交,可现在黄三彪又说不认识这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的蒙圈状。他一会看看黄三彪,一会看看眼前的两位老人,只见老头依然是满脸的微笑,老太太却显得有些不自然。两人的表情,自然被黄三彪收入眼底,黄三彪疑惑地问道:“你们难道认识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凡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黄大当家,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仔细看看,我可是你的故交呀!”
黄三彪闻听老头叫他黄大当家,心头就是一惊,身体自然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随后睁大眼睛,仔细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一看可坏菜了,简直是血液倒流,浑身的鸡皮疙瘩,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老头,“你难道是赵凡?旁边这位肯定就是妙手观音苏芸芸了。”
小六子听闻黄三彪如此一说,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心中暗暗叫苦,遇到谁不好,偏偏要遇到他们两个,这二位可是远近闻名,就连官府也不怕,如今又亲自找上门,哪里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赵凡斜着瞪了他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小六子,你快起来,我难道是老虎,看把你吓成这样?放心,只要你没做恶事,又没为难我们两人,我们两人也不会为难你。”
随即脸色一变,双眼冒火,怒视着黄三彪,声色俱厉地说道:“黄大当家,你还记得逍遥山逍遥庄吗?”
黄三彪脸色顿时蜡黄蜡黄地,冷泪瞬间爬满了额头,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你,你是掉下悬崖没死的赵凡?”
赵凡冷笑一声,“没错,是我,这笔血账咱们也该算算了!”
苏芸芸此时也满眼含泪,气愤地说道:“我要为我父亲苏慕容报仇。”
说着话,粉拳紧握,左腿向后一撤,伤势就要扑上前去,与黄三彪斗个你死我活。赵凡急忙伸手制止,“芸妹妹,你先别急着动手,我到要看看,黄三彪到底要如何向你我解释?”
黄三彪早就吃过赵凡的亏,明知不是两人对手,眼看苏芸芸要动手,吓得心脏“碰碰”跳个不停,闻听赵凡此言,急忙点头说道:“你们听我说,杀害逍遥山逍遥庄189口人,以及苏神医的死,虽说我有参与,可也是被别人副着我这么干的。”
“我若是不听从他们的号令,不仅我的性命不保,就连我创下的磨盘山黑龙寨也毁于一旦。”
“他们个个都是恶魔,你若要报仇,应该去找他们,还请看在我只是被胁迫的份上,饶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