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成泽愣住了。眼看着苏雨歌牵着小宝已经出了店门,他刚想追上去,琳达一个眼神,店里的保安就冲上前将他拦住。“尚先生,麻烦把您的账单结一下。”
“我……”尚成泽脸都绿了。这几年,他确实从苏雨歌那里骗来了不少钱,但早就被他挥霍一空了。他现在连吃饭都成了难题,别说那几十万的账单了。“我又不会欠你们的,过几天肯定会结清!”
尚成泽瞪着苏雨歌离去的方向,气恼道:“雨歌只是跟我闹了点别扭,过几天我哄哄她肯定就好了!你们现在这样对我,等雨歌过几天原谅过了,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琳达冷笑一声:“过几天的事过几天再说,尚先生,要是今天结不了账单,就只能请你去警局走一趟了。”
尚成泽知道这次肯定跑不掉了,无奈之下只能会柳思思打电话。琳达听他喊了一声“思思”,又是一声冷笑道:“正好,麻烦尚先生请柳小姐过来一趟,把她欠的账单也一起结了。”
柳思思的心情刚因为那天和苏雨歌的通话稍稍缓和了一些,结果就得知了这个噩耗。“你说什么?雨歌不愿意帮我们买单?”
柳思思根本不愿相信尚成泽所说的。她明明已经哄好了苏雨歌,苏雨歌对她态度也和以前一样,怎么突然就不愿帮她买单了?“你赶紧过来吧,店里的人说了,今天不结清,就请我们去警局。”
尚成泽语气十分不好,在他看来,苏雨歌之所以这样十有八九都是柳思思的过。那天晚上,就是柳思思安排的他和苏雨歌在酒店见面。也不知道柳思思到底是怎么说的,雨歌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还用自杀威胁他。他这次回来欠了一屁股债,要是哄不好苏雨歌,他小命都要没了。“我知道了!”
柳思思撂下电话,一阵肉疼。原本想着花的是苏雨歌的钱,她和尚成泽就是闭着眼疯狂消费,现在这个窟窿只能自己补。“叮咚——”手机里时尚成泽发过来的账单总额,一共是一百七十八万。柳思思两眼一黑,几乎晕过去。他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吗?将近两百万,几乎要把她所有的家底都掏空了!不行,她才不要出这个钱!想了想,柳思思眉眼一转,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手机屏幕跳跃出一个名字——封烨。回到家,苏雨歌将今天买的三人的衣服摆在了床上。看着三件同色系的衣服,心中一阵神清气爽。“小宝喜不喜欢这套衣服呀?”
苏雨歌蹲下身子,捏了捏小宝的小脸蛋,笑着问道。小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那想不想爸爸和妈妈一起和小宝穿一样的衣服呀?”
小宝又点了点头,还很高兴地挥了挥小手。苏雨歌更开心了。视线落在那套属于封烨的酒红色西装上,她不由地想到了从前。她和封烨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封烨就比同龄孩子要老成稳重很多。上学时候,他还偶尔会穿一些颜色鲜亮的衣服,可长大后……苏雨歌想到后来每次见到封烨,他总是一身不变冷冰冰的黑色或者灰色西装。衬衫也是一样,不是黑色就是白色。“他会不会不喜欢啊?”
苏雨歌突然想到这种可能,发愁地皱起眉。“小宝,你说爸爸会喜欢这套衣服吗?”
苏雨歌心里没底,只能拉着小宝寻找认同。小宝似乎没听懂苏雨歌的意思,歪着小脑袋,只知道笑。“小傻子,笑的这么开心呀?”
因为这笑,苏雨歌心里那点小小的纠结也消散了不少。反正封烨要是不喜欢,也可以退回去。大不了,她和小宝两个人穿母子装,不带封烨。“对了小宝,能不能帮妈咪一个忙呀?”
“啊!”
小宝眨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苏雨歌,像是在说“好啊”。“今天咱们买衣服时候见到的叔叔,千万不能让爸爸知道,记得住了吗?”
苏雨歌还是很担心。她和封烨之间几乎没有信任可言,这几天她努力地经营着两个人的关系,但她很清楚,目前看似和谐的关系其实如纸一般脆弱。尚成泽是封烨的底线。要是被封烨知道,她今天见过尚成泽,不管是不是尚成泽主动找来的,她这几天都算是白忙活了。小宝望着她,小小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怎么啦小宝?没事,妈咪不是让你撒谎,只是如果爸爸问起来,问你今天有没有见过其他人,你就摇头,记……”“苏雨歌,敢做不敢认?”
封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雨歌一怔,遍体生寒。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听到了?“封、封烨,你听我说,我不是……”苏雨歌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想解释。“两百万。”
封烨将一张纸质的账单摔进她的怀里,冷笑道:“封太太对自己的姘头可真大方。”
“什么?”
苏雨歌一头雾水。什么两百万?什么大方?她愣了一下,急忙拿起那张账单看了起来。越看,她的脸色就越沉。这分明是柳思思和尚成泽上个月在那家店的消费账单啊!为什么会在封烨那里?还有,封烨为什么会说这是她给尚成泽花的?“封烨,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我今天确实是遇到了尚成泽,但只是偶遇!而且,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不会……”“说清楚了?怎么说的?像这样?”
封烨直接打断了她,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摔在了地上,眉眼间尽是失望。“这是、什么?”
苏雨歌吸了口气,看着地上厚厚的一叠,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看看吧。”
封烨闭了闭眼,让张妈来将小宝牵走,俊脸上满是疲惫。苏雨歌迟疑着,将袋子捡了起来。里面是几张照片。她挑出来一张,照片里尚成泽抓着她的胳膊。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两个人靠的很近,十分亲密。而一旁,还有小宝仰着小脑袋,看着他们。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苏雨歌死死地捏着那张照片,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