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生出了委屈的情绪。“没有。”

她拼命地摇头，眼泪哗啦啦地流，声音也哽咽的不像话：“你骂我吧，使劲骂都行。”

重生以来，封烨对她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一开始，冷淡的当她是空气。后来她认了错，封烨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好转，可那样的好，却是客气又疏远的。是失望透顶，才会不在意她是好是坏。封烨骂她，是真的打开心扉接纳她了。“哭什么？”

封烨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这一下子，像是开了闸。苏雨歌的情绪瞬间崩溃了，揪着封烨衣襟哇哇地哭了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封烨……哥哥……嗝……”像是要将这两世以来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她哭的直抽抽，脑袋晕乎乎的甚至叫出了小时候的称呼。久违的称呼让封烨的温柔了眉眼。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苏雨歌却停不下来，脸蛋埋在封烨的胸前，近乎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在攀爬……“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这奇异的氛围。苏雨歌吓坏了。她哭成这样，眼睛肿了不说，脸上的妆都全花了。“不、不要让别、别人看到……呜呜……嗝……”苏雨歌拉着封烨，着急地表达。可越是着急，越是表达不清，甚至还打了好几个哭嗝。“知道了，不让他们看见。”

封烨哭笑不得，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站着挡在她身前，才道：“进来。”

进来的是张鑫。敏锐的小助理一踏进这间办公室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接着，视线就落在了自家老板皱巴巴的、湿了一大片的衬衫上。那上头，蹭了粉底液、口红、眉粉……好家伙，这是化妆品开会啊！张鑫八卦的眼神不自觉地追寻躲在自家老板身后的老板娘。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事。”

封烨警告地看了张鑫一眼，厉声道。张鑫立刻收回视线，忍着抓心挠肝的好奇，轻咳了一声道：“封总，鱼抓到了。”

“噌”！刚才还躲在封烨身后的苏雨歌一下就窜到了封烨身前。张鑫眼睛瞪得斗大，震惊地看着她：“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苏雨歌顶着一张花脸，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明显是刚刚哭过。张鑫一下子就搞清了老板胸前那个“彩盘”的由来。呃……可苏雨歌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是谁！”

她急急地问道。“余崇俊。”

张鑫正色道。苏雨歌愣了一下：“他？”

余崇俊为什么要这么对付她？就因为自己拒绝了和他合作？还是他想借此机会，给玲珑阁造势？“果然是他。”

相比苏雨歌的意外，封烨却显得很淡定，像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你早就知道了？”

苏雨歌看向他，问道。封烨：“只是猜到了一些。”

张鑫问道：“封总，鱼已经上钩了，要现在就收网吗？”

“不。”

封烨危险地眯起了眼眸，语气深沉：“谁告诉你，鱼只有一条？”

张鑫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您是说……”“盯紧余崇俊，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封烨冷声道。“是。”

张鑫应了一声，刚要离开，却被封烨喊住。“去拿些冰块进来。”

封烨吩咐道。张鑫看了看老板娘红肿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唇角勾起：“好的，封总。”

苏雨歌没有在意封烨说了什么，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句“谁告诉你，鱼只有一条”上。“是柳思思，还是尚成泽？”

她喃喃地念道。封烨低下头：“你说什么？”

“我和余崇俊无冤无仇，真要说有什么关系，只有当年那件事……”苏雨歌脑子飞快地转着：“我就觉得很奇怪，余崇俊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价钱插一脚玲珑阁的事情。”

“可如果，真正想阻拦我的不是余崇俊，是柳思思或者尚成泽呢？”

“这样是不是就能说通了？”

“余崇俊只是个幌子！”

苏雨歌看着封烨，像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封烨沉默着看了她很久，拉着她走到电脑前。“我查到了一些东西，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的。”

封烨一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握着鼠标，飞快地点了几下。接着，他将电脑推到苏雨歌的面前，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或许也应该告诉你。”

苏雨歌不明所以，带着疑惑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封烨调查了余崇俊，也调查了柳思思。余崇俊的信息和她平素了解到的并无太大差别，而柳思思……原本以为重活一世，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柳思思了，可这份资料却彻底刷新了她的认知。她或许，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自己这个所谓的“闺蜜”。什么为了让尚成泽的画入展，才联系的余崇俊？柳思思十八岁那年就跟了余崇俊，这些年来，关系从未断过！余崇俊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集邮”。尤其喜欢艺术类的女生。柳思思当初接近自己，和自己做朋友，全都是为了帮余崇俊满足他的恶趣味！自己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这样得到受害者，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