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雨歌是被程老爷子不耐烦的敲门声吵醒的。“都几点了？还没起呢？年轻人不要赖床，等以后有的是时间睡觉！”

一大清早的，程老爷子声若洪钟，让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苏雨歌懵懵懂懂地揉着眼睛，小宝歪在妈咪的怀里，小手捂着耳朵，哼哼唧唧的不愿起来。封烨叹了口气，只能由他去开门了。见开门的是外孙女婿，程老爷子才勉强没有输出一番鸡汤。“醒了呀？让雨歌也赶紧起来，一会太阳升上来，再出门就热了。”

程老爷子摆摆手，道：“我先下去吃早饭等你们啊。”

“好。”

封烨重新关上门，回到床边坐下。刚醒来，脑子还不十分清醒。他抹了一把脸，才看向苏雨歌道：“还困吗？要不今天我陪外公去，你多睡一会？”

“不行。你不是还要帮外公找房子吗？再说，我要是不去，能被外公念叨死。”

苏雨歌叹了口气，告小状一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那张嘴。”

苏雨歌说着，皱起了小脸。封烨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又从她怀里把小宝抱了起来：“那你先去洗漱吧，我带小宝去我卧室再睡一会。”

苏雨歌看着小宝明显没睡饱的蔫吧样，心疼地亲了他一口：“你快带他过去吧，让张妈多照顾一下。”

“我知道。”

封烨离开后，苏雨歌才进了浴室洗漱，还花了点时间化了个淡妆。等到她下了楼，程老爷子正端着一杯豆浆，和封烨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现在翠青料都被炒上天了，好的翠青料极为难得，你真能找到好料子？”

“从雨歌打算做玉雕开始，我就恶补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最近刚好也认识了几位原料供应的朋友，我可以让他们帮忙留意一下。”

“行行行，那太好了！你多帮我留意着，有好料子就拿下，钱你不用担心，我老头子就钱多！”

看着外公那豪气的样子，苏雨歌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子要是被外人看去了，谁敢相信这是为德高望重的玉雕大师？艺术大家？外公可真是……“外公，早饭还合胃口吗？”

苏雨歌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笑眯眯地上前。“雨歌，来来来。”

程老爷子看到苏雨歌，热情地招手：“我外孙女婿说，能给我弄到好料子。到时候咱们俩平分啊，外公好好教你一些技巧。”

能让外公兴奋的，也就玉雕和原料了。封烨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好啊。”

苏雨歌立刻应了下来：“小时候性子浮躁，都没有好好跟您学，外公，您不会生气吧？”

苏雨歌歪着头，茶里茶气地问道。程老爷子哼了一声：“生气，当然生气！那么好的天赋，被你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

“你要是从小就乖乖跟着我学，到现在，玉雕界能没有你的名字？”

“不过……”程老爷子骂了一通后，话锋一转，道：“你现在能回心转意，倒也不迟。再过两年，你岁数大了，服气你的人就更多了。”

再过两年，岁数大了……苏雨歌觉得有点扎心。去新店，苏雨歌没让封烨送。自己开着车带着外公往古玩街上去。海市比清江繁华的不是一星半点。老爷子看到古玩街上的繁华景象，喜欢的爱不释手。“这个地儿好啊！清江也有古玩街和古玩市场，但是人少，宝贝更少，还是海市这里的更好。”

看到外公高兴，苏雨歌也开心：“外公您喜欢这儿，以后可以经常过来。我那个店面不小，二进的小院子呢，后头好几间厢房，还有个小院子。”

“您和外婆搬来海市要是觉得在家待着不舒服，可以来我店里。”

“外公您就指导我玉雕，外婆可以给她做一个画室。那环境也好，外婆肯定也喜欢。”

后面的厢房苏雨歌这几天还在思考做什么用好呢，现在一下就有了用处。“是吗？那我得好好瞧瞧，要是真不错，我回去同你外婆说，让她也高兴高兴。”

“行！”

祖孙俩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店铺的门口，却在店门外遇见了一个招人厌的人。尚成泽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苏雨歌带着外公过来时，正倚着门打着盹。“雨歌，我总算是等到你了！”

尚成泽听到动静，立马睁开了眼睛，激动地朝着苏雨歌跑来。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木盒子，此时殷勤地递到苏雨歌面前：“雨歌，我知道你要创业了，这是我特意花重金买来的玉件，送给你！”

苏雨歌脸色一僵，心里正纠结着要如何跟外公解释时。就听见程老爷子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就是那个死不要脸，缠着我家外孙女的软饭男？”

苏雨歌被噎了一下。外公还……挺潮的。居然知道软饭男！尚成泽也愣了一下。外孙女？“雨歌，这位是……”他没见过程老爷子，但听他刚才的话，也猜出了两人的关系。苏雨歌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别挡道，你站在这，我还嫌晦气！”

“雨歌，你怎么……”尚成泽皱皱眉，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老爷子打断了。“诶，这就对了！对这种人，就别给他面子，反正他也不知道脸皮是个什么东西。”

程老爷子赞赏地看了自家外孙女一眼：“太阳出来，回头给我晒黑了。雨歌，赶紧带我进去看看。”

“对了，千万别让脏东西进来了。咱们这一行，最讲究这些了！”

程老爷子挤眉弄眼地说道。苏雨歌差点笑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外公还是个老顽童啊？尚成泽脸色白了白。他确实是不要脸，但是从来也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说的这么直白……且粗俗。“好的，外公！”

苏雨歌声音嘹亮地回应。她刚挽着外公，绕过尚成泽想进店铺的时候，却被尚成泽拦住了。“雨歌，你就算是不想见我，这礼物，你也收下吧。”

尚成泽急急地将木盒子打开。苏雨歌看都没看，就想将他推开。结果却被程老爷子拦住了。程老爷子皱着眉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问道：“这是……龙凤呈祥？”

尚成泽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外公，您认识？”

他这一声外公，叫的无比自然。程老爷子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拦住了要开口的苏雨歌。“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程老爷子脸色沉下了几分，抬头看着尚成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