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烨这才点点头：“嗯，别太辛苦了。”
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了。封烨今天穿的是苏雨歌先前替他买的酒红色西服，手中还拎着前天被苏雨歌嫌弃“丑”的西服外套。“怎么还带一件呢？”
苏雨歌问道。“你不是说不好看吗？”
封烨笑了笑，道：“那就丢掉。”
苏雨歌睁大了眼睛：“啊？”
“我也不太喜欢这件衣服了。”
封烨捏了捏苏雨歌脸颊上的肉肉，笑道：“还是喜欢你给我买的，可惜只有一件，都没法换。”
苏雨歌脑子转了转，总觉得封烨这是话中有话。“那我……再给你买！”
苏雨歌自告奋勇道。“谢谢宝贝。”
封烨笑着，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出门。苏雨歌嘿嘿地笑着，一扭头，就见小宝两只小胖手挡在眼睛前，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偏偏那小胖手还分出了一条缝来，露出两只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小宝，你干嘛呢！”
苏雨歌叉腰，佯装生气道。小宝咯咯地笑着：“妈咪和爸爸羞羞，小宝不能看。”
苏雨歌本来没觉得被自己丈夫亲一下脸蛋是一件多么羞羞的事情，可悲儿子这样一说……“封司航！再欺负妈咪，就不带你去店里了！”
“呜呜，妈咪，小宝错了，小宝要和妈咪一起去！”
苏雨歌这才满意。小家伙如今确实是聪明了，都有点拿捏不住他了。店里的生意有江老顾着，最近也不着急，苏雨歌慢悠悠地在家收拾了一番，才带着小宝出发。程越的消息就是这个时候发来的。“苏雨歌你堕落了，大半夜不睡觉？”
苏雨歌开着车，不方便回，想着到店里了再回。结果车子刚在店门口停好，她就看见了端着保温壶，靠在门口和老大爷一样晒太阳的程越。“小舅公！”
小宝很喜欢程越，高兴地在椅子上扭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能飞下去。“别急，小舅公又不会走。”
苏雨歌将车停好，才将小宝从儿童座椅上抱下来。“小舅舅，你今天怎么来店里了？”
苏雨歌有些诧异。而且这才上午，小舅舅他居然醒了！程越捋了捋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道：“昨晚难得早睡，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得调整一下作息，老是熬夜，吃不消啊。”
苏雨歌冷笑一声。“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觉给我发信息，出什么事了？”
程越走过来，接过小宝抱了起来。“有点事情想咨询你一下。”
苏雨歌想将这段时间封烨的情况跟小舅舅说一说，可是小宝在这，她到底没有直接开口。“小宝，曾外婆今天早上做了粘豆包，还热乎着，你快去后头，让曾外婆给你拿。”
程越眼珠子转转就能猜到苏雨歌的想法，将小宝放下来，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说道。一听说有好吃的，小宝哪里还知道小舅公是谁啊，欢呼一声就蹬蹬蹬地往后跑。程越跟着苏雨歌一前一后地在前厅坐下，还端了一壶泡好的普洱过来，才道：“说吧。”
苏雨歌蹙着眉，斟酌了一番才开口：“我觉得，封烨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
程越挑了下眉，但看着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意外。苏雨歌没多想，就将封烨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前他只是睡不着，容易惊醒。但是昨天晚上睡到一半，他突然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有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
程越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英俊的面容也多了几分严肃。“他后来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大概半个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汗湿了，四肢还是有些抖。”
苏雨歌抿了抿唇，两只手死死地扣在一起：“我因为小宝的关系，也对其他的一些心理疾病有些了解，我觉得封烨他是不是……”程越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叹了一口气道：“嗯，我原本就想找个机会同你说说的，最好是带封烨一起，来我这做个检查。”
“小舅舅……”苏雨歌诧异地看向他。“我对这一类人群比较敏感，封烨他在人多的时候、工作忙碌的时候，会有一些不对劲，我先前注意到，但并不能确定。”
程越想了想道：“我是觉得，他是个成年人了，而且你们还有小宝这样一个特殊的孩子，他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他昨晚闹成那样，没跟你说什么吗？”
苏雨歌摇头：“他没说，我也不敢问。”
“最好和他摊开说。其实心理疾病没有那么可怕，要正确对待，早点接受治疗，不用太过于魔化。”
“那小舅舅，我是……直接和他说吗？”
“直接说吧，我觉得封烨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他可能只是不想你担心，又或者……”程越顿了顿，道：“怕你因为这个嫌弃他。”
“怎么会？”
苏雨歌立马道。程越挑了挑眉：“那就不好说咯，毕竟你之前……咳咳，是吧？”
苏雨歌立马顿住。难道又是因为她？她害了小宝，现在又害了封烨？“雨歌，在症结弄清楚之前，我不建议你胡思乱想。”
程越敲了敲桌子，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为封烨会那么脆弱。”
“我、我知道了。”
苏雨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到封烨临出门时说的话，下午苏雨歌也不待在店里了，让外公外婆帮忙看着小宝，自己去去了服装店。许久没见，店员琳达还是一眼就把苏雨歌认出来了。“苏小姐您来啦？我们冬装刚上新，要不要我带您看看？”
苏雨歌也还记得这个小店员，当时尚成泽纠缠她，这小店员可是帮了不少忙呢。“嗯，帮我丈夫挑几件衣服。”
苏雨歌道。琳达眼睛一亮：“替封总买的？那我带您看看男装。”
“好。”
这小店员也算是一路看着苏雨歌成长过来的。“对了苏小姐，先前纠缠过您的那位先生，半个月前也来了店里，买了不少女装，消费了好几百万呢。”
琳达拿了一件长款的风衣，拿给苏雨歌看的时候，顺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