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爷子看到封奎的样子，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封老爷子吸了一口气，道。封烨没有隐瞒，将宋世莲的身份、阴谋尽数说了出来。封老爷子一直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直到封烨说完，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冤孽啊，冤孽。”

他若是早知道，余家家主认识一个戏子能引发这么多的祸端，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看着不管了。“爸！”

封奎“扑通”一声跪在封老爷子面前，声泪俱下：“对不起，爸，我知道错了，是我瞎了眼，认错了人！求求您原谅我吧！”

封奎的下跪，虽迟但到。苏雨歌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认错求原谅，这倒是新鲜。封老爷子看着这么个糟心玩意儿，一股怒气噌就要窜上来。“爷爷，说好的不要生气。”

封烨按着他的胳膊，在一旁淡淡说道。一句话，像是一盆凉水，将老爷子刚刚燃起的怒火浇灭。“哼，确实不值当。”

封老爷子移开视线，不去看封奎，道：“别跟我道歉，你亏欠的不是我，是你儿子。”

封奎愣了一下。连哽咽都停止了一瞬。他抹不开脸。跟老爷子认错，可以。但是跟儿子认错……见他犹豫，老爷子又嘲讽：“看看，到了这么份上了，你连自己错哪了都不知道！你还指望别人原谅你？”

许是被这句话刺激的。封奎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看向封烨的神情有些尴尬：“封烨，这些年，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让人给骗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封烨不为所动：“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需要祈求我的谅解，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一样？怎么能一样？宋世莲骗了我，她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说到这，苏雨歌都听不下去了。她皱着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和封烨道歉，和爷爷道歉，并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因为现在您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想寻求他们的庇护，是吗？”

没想到苏雨歌会横插一脚，封奎怔了怔，随即又是气恼：“男人说话，那有你一个小丫头说话的份！”

闻言，封烨眼睛一眯：“封先生既然这么有男人气概，那想必一个人只会活的更好。”

“我……”封奎还不太服气。在他看来，不管怎么样，他始终都是封烨的亲生父亲，是封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而苏雨歌算什么？一个娶来的女人罢了。“不必说了，我也不想听。你想求证的事情也求证了，道歉我们也听到了，我不接受。现在，你可以走了，以后尽量少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封烨一句话，已经彻底将他的后路给断了。封奎气地不轻：“我是你父亲！”

“我没有父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封烨沉着脸，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情谊：“你可以选择自己有尊严的走出去，又或者……我让人把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