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小宝去幼儿园的时候，苏雨歌便将程越的联系方式给了张老师。张老师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苏雨歌也笑笑应下了。没两天，小宝就带来了消息，程越正式成为了幼儿园的兼职心理老师，连带他的工作室都和幼儿园签订了合作协议。每周，程越的工作室都会抽出一天，专门去蓝天幼儿园给孩子们上课。因为这个关系，小宝在幼儿园里的地位更高了。日子四平八稳地过着。又过了一个月，“百舸争流”重新抛光完毕。程老爷子亲自给林萱打了电话，当天下午，秦家的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取货了。苏雨歌第一次用浩浩荡荡来形容来店里的客人。秦德祐商人属性点满，几乎所有的事情在他那里都能被拿来利用。15亿的单子，加上程老爷子的名声，这么好的宣传，他不可能放过。秦德祐揽着林萱走在最前头，身后是两队的保镖，还有好几个媒体记者，随时准备拿到第一手信息发布新闻。“其实先前我托人来问过程老，这件‘百舸争流’是否有打算出手，可那时候程老没看上我这个顾客，说我一身铜臭味，不配欣赏艺术，直接把我派来的人赶了出去。”

秦德祐摸了摸鼻子，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难怪程老爷子看不上这样的客人。“现在，我也还是那句话，你这样的商人，太功利，永远都欣赏不了艺术。”

程老爷子可丝毫不买他的账，视线落在一旁不言不语的林萱身上，道：“这次，我的这件作品，也是卖给秦夫人的，不是给你的。”

秦德祐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别人都是捧着他的，这样当众博他面子的，程老爷子是第一人。但程老爷子身份特殊。先不说他自己是位老艺术家，很多有钱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他的粉丝。再说他女儿、女婿，外孙女婿，哪个是好惹的？秦德祐看向一直守在老爷子身边的苏雨歌。虽然这小丫头势头还没有打出来，但话题度高，现在事业发展的也是有声有色的。这家子是抱团的。惹了一个，其他人就都冲上来了。“程老说的也没错嘛，艺术本来就是只有少部分人能欣赏，老公你不懂艺术，那就赚钱咯。”

林萱笑眯眯地挽着秦德祐的手。一句话说的百转千回。又骂了秦德祐钻钱眼子里了，又替他不懂艺术做了找补。但苏雨歌估计，秦德祐八成只听懂了后者。刚才还黑着脸的秦德祐，这会笑的眼不是眼的：“说得对。说什么艺术，最后还不都是要钱？我们商人，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就是干脆。”

“你说的都对。”

林萱眸底闪过一丝幽暗，但脸上还是带着笑：“那老公，签字付钱吧。”

铺垫了那么多，真到了付钱的时候，秦德祐心里还是滴血。15亿，要是放在以前，他压根连眼睛都不会眨。但现在……林萱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买下“百舸争流”，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秦德祐是生气的。心里想的都是败家女人，还没进门就想着花钱！他甚至想让林萱把这单给退了。可事情发酵的那么快，媒体铺天盖地的文章都在宣传他秦德祐拿下了程老爷子迟迟不愿意卖出去的封山作品。加上秦德祐自己之前被程老爷子拒绝过。这次出钱买下“百舸争流”，虽然最后是给丈母娘贺寿，但他还是觉得爽。他就喜欢用钱打脸那些用艺术装高雅的人。“来，签字。”

秦德祐拿起笔，签下打款合同。15亿的交易，当然不可能和15万的交易一样。合同签下，7个工作日内打款完毕。秦德祐的名字签在空白处，合同正式生效。苏雨歌拿起合同，仔细检查了一遍，将其中一份交由秦德祐身边的保镖，道：“那就恭喜秦总拿下‘百舸争流’了，希望秦总以后的生意也能如这件作品一样，激流勇进，争做第一。”

秦德祐的视线在苏雨歌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笑道：“呈封太太吉言。我和小萱定下下个月举办婚礼，到时候还希望封太太和封总赏脸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