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我挣扎着起身,浑身疼的厉害,我此时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有疼痛感,老天是不是有点儿太不仗义了,咋地,地府医院这是缺经费了吗,我费力的走出了帐篷,脚下踩着厚厚的大雪嘎吱嘎吱作响,眼前浓浓的大雾,脚下一排整齐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大雾里,我心想这黄泉路上天儿也不好,也不给个雪拉爬犁啥的,整一排脚印儿干啥啊,这是要我跟着走吗?我沿着脚印向雾里走去,每走一步就扯到大腿的伤口,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大腿跟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纱布缠得乱七八糟跟捆猪仔似的,颇有哑巴这个半吊子庸医的风范!我还记得哑巴,过会儿就该喝孟婆汤了就把这兄弟忘了,想到哑巴我又想起我妈,老泪不争气的又来了,反正这里也没人我刚想放声哭一场这时候依稀听到大雾里传来了脚步声,我本能的拉开防御架势,可是后来一想,老子都是死人了连鬼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站在雪地里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想看看来的是什么牛鬼蛇神,慢慢的看到一个人抱着捆木柴从大雾里走了过来肚子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不知揣着什么东西,我定睛仔细一看这他妈不是哑巴这个憨货吗,我心想这个憨货就是个死心眼儿,最后一刻还是冲过来了,哑巴此时也看到了我,快步走了过来扔掉柴火,快速冲我比划道;你醒了,饿不饿,我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说道;老子死老子的你跟过来凑什么热闹,这下好了老子想躲个清净都不行了,你个憨货!哑巴疑惑的摸摸脑袋突然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冲我比划道;先回帐篷,回到帐篷哑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一只德牧幼犬,幼犬还在睡觉被人拽了出来显然有些不满,四肢张开伸了个懒腰嗷呜嗷呜的冲哑巴叫唤,哑巴冲它指指我,幼犬转头看了看我,猛地扑到了我的身上,小小的身躯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我肩膀上,玩命的舔我的脸,我怎么能不知道这是谁,这是花屁这狗子,我急忙把它从肩膀上拿下来翻过屁股看了看果然有个小小的花朵型的图案,我抱着它对哑巴说道;快说这是咋回事儿,哑巴拿出纸笔,快速的写了下来递给了我,老板娘告诉他,就在我昏迷的一瞬间那道组合天雷也终于如约而至,没想到这时候我的周身突然幻化出了一个刚好罩住我的墨绿色龟壳,龟壳被天雷转瞬击碎,但也替我挡下了这最后的一击,不用问我也知道这是当初甲魏送我的,没想到这玩意儿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早知道就跟甲魏多要几个了,至于花屁这狗子就更幸运了,本克拉克这老小子到死也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长生不老之术最后便宜了花屁这狗子,按说花屁也差不多十岁了,在狗生里也算是老年狗了,没想到被这长生不老之术凝结的生命力给复活了,也就是狗生又重生了,而且看它刚才跟我的亲热劲儿显然还有之前的记忆,老板娘见我没事就弄醒了哑巴带着阿春回去复命了,看完哑巴的话,我才相信我居然没死,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浪费弥留之际的那几秒钟,把生命力扔给了狗子,这一刻我决定再也不带它出任务了,毕竟它已经死过一次了,剩下的余生就给它找一条母狗生一窝小狗崽子,做一条快乐的狗子吧,我因为失血过多在这荒郊野岭里休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勉强能赶路,花屁这狗子复活后贪睡的很,大部分时间都赖在我怀里睡觉,饭量却很大,每次吃饭不把自己撑成个皮球不算完,我跟哑巴每次都怕它把自己撑死,还好哑巴是猎户出身,打猎不在话下,养活我跟狗子轻松的很,哑巴做了个爬犁打算拉着我出阿勒泰山脉,没走几步把我扣在雪里两次,吃几口雪倒罢了,关键身上的伤意见很大不断给大脑提意见,大脑只能用疼痛提醒我,悠着点儿吧老伙计!没办法我只能自己走,哑巴冲我比划了个金条的手势,我知道他啥意思是想回地堡拿几根金条,说实话我也曾有过这个念头,可是一想到那叫什么噬魂吞金兽的大熊猫一巴掌把黑衣人,人头拍飞的场景,魂儿都跟着颤,早就断了回去的念头,我冲哑巴说道;拉倒吧,别给大熊猫吃了,到时候连黄泉路都走不了了,出了阿勒泰山脉,我俩雇了个马拉爬犁原路返回,来到镇上的火车站买了车票,我心里还一直犯嘀咕总觉得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上车时看到站台的乘务员有点儿眼熟,哎呦这不是扶拉珍下火车的那位吗,想到这儿我突然一拍脑门儿说道;毁了毁了,拉珍还在养老院等我们呢,怎么把她给忘了,我俩退了火车票,在车站雇了个三蹦子就往养老院赶去,在养老院门口转悠了半天也没见拉珍的影子,这时候肚子打了饿鼓,我跟哑巴在养老院门口的卤煮摊儿要了两碗卤煮打算填饱肚子接着找,我冲哑巴说道;拉珍这个神棍不会是坑蒙拐骗被人举报了关了局子了吧,哑巴笑笑比划道;那是你,我其实想找到拉珍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想问问我妈去哪儿了,这么多年又见到我妈,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都在为我奔波,我心里为曾经对她的怨恨感到愧疚和深深的自责,在一起也没待多久又分开了,这回又大难不死,格外珍惜这唯一的亲情,吃完卤煮我左顾右盼,搜寻着养老院门口的每一个角落,连街边的老鼠洞都不放过,忍不住又抱怨道;拉珍是不是被这儿的哪个帅老头儿给拐跑了,哑巴古怪的看着我比划着,示意我接着说我歪着脑袋又说道;要不就是真的进局子了,我们去附近派出所看看吧,人家问起来就说她有精神分裂症一个人格正常另一个老是妄想自己是个神棍,我俩是大夫一时没看住让她跑了专门过来带她回去,此时哑巴的眼神慢慢望向了我身后,我从哑巴的眼睛里看到拉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尴尬的转身满脸堆笑说道;雪山之巅美丽的女神拉珍妹子啥时候过来的,,,拉珍黑着脸说道;从某个王八蛋开始胡说八道的时候我就来了,此刻我真的好尴尬可是待会儿还得求她告诉我我妈去哪儿了,只得赶紧殷勤的给拉珍叫着吃的,拉珍看我受伤了突然惊恐的围着我俩找着什么,我一时也没搞懂她在找什么,愣愣的看着她,翻找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口哨,我才明白她是在找花屁,眼看吹了口哨也没见花屁的身影,拉珍就要哭出来,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了还在呼呼大睡的花屁,拉珍疑惑的看着我,我冲哑巴比划了个请的手势,我怕我说拉珍会说我胡说八道,哑巴写在了纸上,拉珍看完兴奋的说道;这么说花屁又返老还童了,此时花屁也醒了,看到拉珍马上就来了精神,被拉珍抱在怀里,我也收起了油嘴滑舌的模样,忽然严肃起来对拉珍说道;以后花屁就跟着你吧,它已经死了一次了,新的狗生就平平安安的生活吧,拉珍郑重地对我点点头说道;我会照顾好它的!我们买了回首都的车票,路上我假意无意间问道;蒙面女子的去向,拉珍告诉我蒙面女子告诉她,自己叫梅,梅跟她下山后拉珍帮她催动了一次秘语经纶,大概找到了天逆神官印所在的省份,梅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