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芷正踮起脚尖,摸着火啸的脑袋。“乖啦。”
她跟撸猫似的,呼噜它的红鬃毛。而火啸此时也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宠物,弓着前腿,塌着背,把头低下来任她摸。它甚至还反向蹭她的手,把她蹭得痒痒的。一众侍从都半张着嘴,简直惊掉了下巴。火啸居然这么乖……一点脾气都没有!敬不羡、君扶摇眼底皆是震惊。而靳宸渊悠悠的坐在一侧,赏识的看着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君扶摇好奇的问。盛惜芷抓住缰绳,踩住铁蹬,看似吃力的往上爬,“大概是因为我养了白狮,它闻得到我身上白狮的气味,对我有所畏惧。另一个原因是,我身上有渊渊的味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臊红了脸。光天化日的,王妃能不能别说这些……靳宸渊的唇似弯非弯。敬不羡怕她跌下来,立即去牵着缰绳。她的动作很敏捷,三下五除二就稳稳骑到了马背正中央,双手握住缰绳,姿势标准。“我教你。”
敬不羡将她牵入围场。“谁让他多管闲事?”
靳宸渊重拍轮椅把手。君扶摇伸了个懒腰,“不然呢?你准备让我教她?我可没这个闲心。”
他的脸戾气丛生,眼中飞出一记眼刀狠狠捅在君扶摇身上。围场上,敬不羡走在马头前,牵着绳子在无人的角落散步。“你答应宸渊了?”
他柔和的问。盛惜芷微微俯下身子,冲他解释道:“也不是答应,而是没有拒绝。”
他的嘴角勾出苦涩的笑,“不愧是惜芷,跟我想象中一般聪明。”
“你可是朝中出了名的老狐狸!你真觉得我聪明?我哪里聪明?”
她玩笑道。敬不羡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神秘道:“装作不会骑马就很聪明。”
她并不惊讶于他的观察力,跟靳宸渊不同,敬不羡最显著的能力并不是玩弄权术,而是世故圆滑、看破人心。但此时她有种被人戳穿的不安全感,以往敬不羡跟她说话绝不会这么没分寸,让她心里不舒服。她瘪瘪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只是想说,我们二人总是能不谋而合。我愿像现在辅佐你一般,辅佐宸渊。”
敬不羡收起润泽的笑,表情无比认真。他也想造反?也想杀掉狗皇帝?她跟他对视,她的心被他眼中的坚定给震住了。“可渊渊不愿意,他敬爱先帝。纵使皇上万般对不住他,他也不愿违背先帝的旨意。”
“之前或许如此,但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他看着远处皇上的营帐,深沉的说,“你能改变宸渊。”
“他还没有这么喜欢我,而且我不想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
敬不羡面色一寒,“你怎知宸渊不喜欢?当年宸渊远在边关,先帝遗诏是真是假都不知。”
并且,新帝登基不久,靳宸渊便双腿残废,一睡不醒。若说没有猫腻,谁信?“我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但我得先把渊渊的腿治好再考虑这些。毕竟皇家有古训,身体有残缺的人是不可上位的。”
敬不羡颔首,他夸赞道:“惜芷果真聪明。”
驾驾——远处传来飒爽清脆的女声。只见一位盘着堕马髻,穿着水蓝色双鱼对襟襦裙的女子,骑着白马穿梭在诸位皇子之间。她的马术极佳,简直出神入化,在十几位皇子的马匹中穿梭而过,如一阵疾风。后面的皇子用马鞭重重的抽马背,可怎么追也追不上她。围场扬起了一阵沙尘。“果然是水灵玉回来了。”
敬不羡脸上的笑变得耐人寻味。“她是谁?”
盛惜芷好奇的问。“国师的女儿,凤麟国的圣女。”
她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灰,“这里待不了了!你牵我去山林,我要打猎。”
“好。”
敬不羡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挑了只最轻的弓箭。围场外,靳宸渊鬓角的青筋鼓了起来。“他们要去做什么?”
他低吼。君扶摇慵懒的说:“打猎呗!”
“……”靳宸渊心如炙烤,他双手攥着拳头捏得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