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来到了这些人家中慰问。虽然这些人连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锦衣卫都不知道。但是还是有一个人想起了其中关键。“你是说,你们之前得罪了一个士籍之人?你怀疑你们受罚和他有关?”
孔儒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坐在那个书生的床前问道。此时那书生,亦然就是捡了朱烨户籍簿的人。“对,细细想来,只有这个人,最有可能。”
书生一激动,牵扯到了屁股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那日他们在一品楼谈天说地的时候,突然就冲进来一堆人,二话不说压了自己那一桌子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当场被按住挨了三十大板。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命都快丢了半条。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还是联想到了自己捡到的那张户籍簿。毕竟,那是一个进士立石题名于太学之人。若不是那士籍之人的话,他真的想不到,自己到底为什么遭这凭白之祸。“也巧了,那人也同名为朱烨。”
书生趴在床上,苦着脸说道。“朱烨?”
孔儒心中一颤,他仿佛是对朱烨这个名字有了生理反应一般。只要听到朱烨这个名字,准就没什么好事。“是叫朱烨,但是应该和先生认识的那位朱烨不是同一人。”
“这个朱烨,是士籍身份。”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好像并没有在太学提册上见过这个人。”
书生想了想,确认自己的确没有见过这个名字。毕竟每个士籍,都是各地科考应试之人,都是要入名籍簿的。而这太学名籍簿,每年都会公开,所以这些有科举志向的学子们,自然每个名字都会认真查阅,生怕错过遗漏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每年的太学提册中提到的人名他们都是有印象的。“许是学生记错了也说不准。”
书生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朱烨。”
孔儒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却在细细的琢磨。“先生?”
书生见孔儒沉默不语,疑惑的看向孔儒。孔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了神,立马和书生道了歉,但是朱烨的名字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没了心思多待,孔儒很快便叮嘱书生好好养病,便从书生的家中离开。走到了门外,孔儒还在琢磨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怎么可能这么巧,有两个叫朱烨的人。但是如果是同一个人,又不可能有两个身份,更别提,士籍是要科考才能获得的身份。今年的科考还没开始,朱烨不可能成功蜕变改为士籍。孔儒不信邪,非要追查到底,立马就来到了县衙吏部,拜托主事调查起朱烨的身份来。可是吏部主事有事不在,所以接待孔儒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吏目。“孔先生说要查谁?”
吏目是认识孔儒的,自然知道孔儒身份尊贵。孔儒刚开口,吏目便将户籍册翻了出来,很快便找到了朱烨的名字。“就一个叫朱烨的,先生请看。”
吏目指着朱烨的名册,冲着孔儒说道。孔儒赫然看到名册簿上,在朱烨的名字旁边,赫然三个身份。其中农籍和商籍上用朱砂笔画了叉号,而新的身份竟然是士籍。“咦,这人……”吏目见孔儒脸色不对,自己抬眼看去,这才发现朱烨的身份,竟然变更了两次。立马将手中的名册簿合拢,吏目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是办错事了。这种更改户籍的事情,明显就是自己衙门内部的人干的。由农改商还可以理解,但是大明百姓的户籍一旦更改,便不能再做调整。可是这户籍名簿上,明显被改动了三次。此时肯定有黑幕是自己不知道的。可是自己刚才光顾着讨好孔儒,竟然没仔细看,便交给了孔儒。等于是把县衙的黑幕暴露给了孔儒看。若是孔儒真的捅到了皇上那里,自己……别说自己,可能主事大人都得跟着掉脑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吏目只能苦笑着朝着孔儒说道:“孔先生,这事……且不能外传呀。”
“否则小人的脑袋可是不保。”
孔儒此时脸色铁青,对吏目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甩袖子便离开了。他没想到,那么多文人书生争破脑袋要考出来的功名,竟然这些官差挥挥手就给人扣上了。尤其是联想到朱烨的商籍身份,孔儒更是认定了朱烨就是花钱买身份。只是没想到,县衙的吏部主事竟然是这种贪财忘义之辈。孔儒气得要命,好不容易才到了国子监中。却看见黄子成和方孝孺依旧在等着他。见孔儒回来,两人赶紧上前询问那些书生可有所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