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陈安这么快就搬了救兵回来?只是为何还要叩门?还是大当家的回来了?不会是陈安和大当家以外的别人吧!锦一有些疑虑,突地一阵风起,吹开窗子吹灭桌上的烛台,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从光明突然陷入黑暗,锦一视线一片漆黑,刹那时间根本看不到任何。锦一有些担忧,赶忙暗戳戳蹲下,希望桌子能稍微替自己挡一下。不过刚生屋子里有烛火,怕是也难逃。她紧紧握住陈安留下的匕首。“吱呀。”
门被推开了。有人进门,步履沉稳,一步一步,来人似乎夜视能力很好,在这黑暗之中丝毫不担忧磕了碰了,径直走到了桌边坐下,还“咚”的一声放了个什么在桌上。肯定不是陈安!若是陈安搬了救兵回来,还不赶紧找她!也一定不是大当家!大当家本说明晨回来倒先不提,他若是此时回来肯定也会一样先找人。而不是这样施施然坐下。锦一瑟缩在桌下,稍往内挪了挪,此时视线逐渐清晰,她依稀能借着一点点微光看到自己面前是一双白面高靴,不像贼匪一般的人会穿的。感觉来人还没发现她,锦一小心翼翼捂住嘴巴,唯恐呼吸也惊扰了那人。“噌”来人似乎是点燃烛台,房间瞬间亮堂起来,锦一微微偏头,看烛火照耀来人投影在后的影子。影子挺拔身如玉树,就这身姿,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家啊。“夫人,还要躲在桌下多久。”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炸裂,来人高靴一翘,正好勾住锦一下巴,微微抬起。楚召!来的居然是楚召!锦一不敢动弹,谨慎放下手,任由楚召的鞋子勾起她的下巴。“夫人喜欢在桌子底下聊天么?”楚召闲闲一笑,语气里满是轻蔑。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面对的人不同,结果也截然不同。锦一不敢再做声,偷偷丢下陈安留给她的匕首,缓缓退出桌下,慢慢爬起身来,带着脚上的锁链一阵响声。刚一坐上凳子,一眼扫到桌面上的物件,锦一立刻咬牙别开脸去。“你……杀了他?”锦一咬着牙问。“为夫不该杀他么?”楚召上手捏住她下巴,强行把她掰过来,锦一立刻闭上眼睛不去看桌面。纵使她心大,面前的场景也着实让人反胃,即便是闭上了眼,铁锈的味道钻进鼻腔,也让人难免想到那个场景。是的,桌上放的……正是大当家……的头。“莫非夫人还为此恼怒为夫?”楚召下手重了些,捏得她生疼,“难不成夫人还想跟着这贼匪回葫芦山给那短命鬼陪葬?”他知道!他知道她和大当家的谈话?她早该知道的!普天之下,能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卫,除了圣上便是楚召,恐怕楚召手头上的暗探还要更上一层。不然如何直接就找到了此处。“唔……”锦一只觉着自己下巴似乎要被他捏得脱臼了,“只是你……手段太残忍了。”
若想杀了大当家刺死便是,小七也曾说过大当家会死于楚召剑下,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变态会割下……“何处残忍了?这贼人绑了我爱妻,我杀他是应该的。”
楚召轻笑,锦一不敢睁眼看,却觉着自己闭了眼也能看到眼前一个恶魔。“况且,为夫也是担心夫人害怕,特地取了贼人首级给夫人看看,也是为了让夫人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