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只是风寒。”
凌鸣之放下手。秦君仪的目光一直紧紧粘在师兄给床榻上阿间师姐把脉的手上,不知为何,他看到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以往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此时看到却格外的刺眼。“都怪我……”秦君仪喃喃。定是昨夜他拉着阿间去修剑场,她才着凉染了风寒的。鸣之师兄替床榻上烧得脸儿通红的人放回手,“没事,你师姐她有灵体护身,过两日许就好了。”
就算是听到了这样的话,秦君仪的目光仍是恋恋不舍纠缠在床榻上的人身上,眉头紧锁,神色担忧。“我这两日照顾她。”
他轻声开口。若不是昨日他拉着她去显摆自己的剑术,她也不会缠绵病榻。“无妨……”鸣之师兄还想阻止,转头看到秦君仪无比坚定的眼神。“我照顾她。”
凌鸣之沉默了,站起身来,轻声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那便劳烦师弟了。”
秦君仪点头坐到床榻边,目光缠绵在云水间的脸上,再不回头看师兄,只留凌鸣之兀自走到门口。离开之前,他还回头看了看那幅场景。秦君仪眼神里满是殷切和担忧,那不是小弟弟对待姐姐的眼神。这是他希望的么?凌鸣之自己也不知道。眸色沉下,推门而出。人为了些什么,总是需要舍弃掉些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秦君仪拧着眉,伸手拉出云水间的手,紧紧握住,病榻上的阿间手心温度很高,柔荑软弱似是无骨。他还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师父带着他来到宗门,那么多人,脸上有笑意有嫌恶。可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般的冰冷意气风发,傲立一处,好似一只灵鹤不屑与群“鸡”共舞。她眼神清冷,遗世独立,看着就不好接近,却又好似身上带着光芒,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触摸。这样的人是从污泥里成长出来的他能够触及的么。于是他缩回了手。然而他没有勇气去奔赴光芒,光芒却奔着他而来。秦君仪紧紧握着她的手。床榻上的云水间蹙着眉似乎很痛苦,摇晃着头喃喃说着什么。“阿间?”他喊道,凑近身子去听。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幽香,靠得近了,香味钻进鼻子,好似拥了美人在怀似的,教人神魂颠倒。“君仪……不要……”不要?秦君仪狐疑,不要什么。“不要再死了……”她喃喃道,“不要再离开我了……”君仪一愣。恍若大梦一场,眼前的人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可是君仪的心却是一颤,瞬间柔软好似化作了春水。手心握得更紧。她因为发热,素日里不施脂粉的唇色红得异常妖艳,冷得有些哆嗦,每一寸颤抖都好像在邀请他。他想要他们只能止步于师姐和师弟的关系么?不行,他想要更多,他不想要她是师姐,他只想要她是阿间。君仪知道越界了,可是他忍不住。他只想要她是他的,他只想要他的光芒只照耀自己。少年俯下身去,衔取那嫣红的唇色,没有阻碍,甘甜如露,他怀着以下犯上的“大不敬”如饥似渴邀请少女的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