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得到消息,一肚子的怨气才消散。“皇爷爷,你对魏征这个人怎么看?”
李渊回道:“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能臣。只可惜啊,建民他不听他的劝,才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说这些有用吗?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正说着,就听到有人报裴寂到,李渊忙请了进来,裴寂倒头便拜,李渊一把扶了他,只是唉声叹气。“裴大人何必这样?皇上只是不让你在京城,又没有免你的官职。”
“宜都王有所不知,这渊源深了。你父皇怨我以前没站在他一边,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些,只怕我这次离京,永无回京之日啊。我并不是贪恋这京城的繁华,我是舍不下你皇爷爷。”
李渊也是一悲伤,叹道:“可惜我有心无力,风水轮流转,现在还有谁会听我的。”
一对老朋友止不住老泪纵横。要不是李世民看在李渊面子上,裴寂只怕会比这更惨。任务完成,李泰便离开了。他不能离这些人太近,否则会很难看的。三天后,李渊和张美人带了极少一部分太监宫女前往宏义宫,李世民命人将太极宫收拾一番,和长孙皇后入住太极宫,太子李承乾入住东宫。他们都各就各位,唯有李泰心中不是滋味。为了他们能心想事成,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李世民竟然没有对他有任何表示,只是封他为越王,给他的土封地远在山西。按理皇子分封为王,就必须去封地居住,他特许他仍然住在京城。他并不想住在长安城,可是既然他赏给了这样的荣耀,他也不能拒绝。他更乐意去自己的封地太原。太原是李渊起兵的地方,他也想将太原作为自己的根据地,以图谋更大的发展。当皇帝是一种什么滋味,每次他看着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心中就直痒痒,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会有那么一天。这一天正在宫中郁闷,就听到传旨太监前来传他:“越王殿下,皇上召你入宫。”
李泰跪谢:“越王接旨,公公,不知皇上召我有何贵干?”“奴才不知,不过,看皇上高兴的样子,肯定是好事了。”
李泰不置可否地说:“好事能轮到我?”
传旨太监回道:“皇上要为越王定亲,这不是好事吗?”
李泰一听,定亲?长幼有序,太子都没有定亲,哪里就轮到他了?心中疑惑,但皇上有旨岂敢不尊,只好跟着太监来到两仪殿,却看到宰相房玄龄也在。他怎么在这里?这种地方是皇上接待五品以上官员的地方,李世民将他叫来,到底有什么事?他那天听到房玄龄和魏征的谈话,知道李家和房家为儿女亲家,难道要把他唯一的女儿房珍珠许给他?不可能。太子比他地位高,他挑剩下的才会轮到他。“来,泰儿,见过你准岳父。”
还没有行君臣之礼,他就被李世民拉到了房玄龄面前。“这?父皇,这事从何说起?儿臣不明白。”
李世民笑道:“你年纪也不小了,父皇久闻房公的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特意为你指婚。”
李泰磕巴了下问:“父皇,我听母后说这门亲事是我哥哥啊。”
“那是以前,现在父皇变主意了,这么好的姑娘是给你当王妃好。”
李泰一听,好事啊。一旦成为房家姑爷,他自然会站到他的队伍中来。趋身朝前,房玄龄行了礼说:“拜见岳丈大人。”
房玄龄扶了他说:“不必多礼。越王殿下才华横溢,与吾儿很是般配。只是,臣女先前已许给太子,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无妨,我们只是口头承诺,并没有付诸行动。联担心的是,以前你女儿嫁的太子,现在成了越王妃,你不会不高兴吧?”
房玄龄连忙磕头说:“皇上言重了,我女儿能嫁入皇室是我们房家的荣耀。小女的性格喜好也不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以臣看,她嫁给越王是她的福气。”
“好,即日联就派人前去下聘。”
李泰忙谢恩,借口要去看望长孙皇后先行告退。出了两仪殿,他没有朝后宫的方向去,而是来到了东宫显德殿。张秋华看到他忙迎了上来,讨好他:“越王红光满面,一定是有好事吧?”
李泰大声说:“赶紧通报一声,就说越王有事求见太子殿下。”
张秋华小声说:“越王殿下,不是小的不通报,而是太子此时正在休息,要是扰了他的好梦,他一定会生气的。”
“这时候睡觉?这叫什么觉?”
张秋华摇摇头说:“那是太子的事,奴才怎么知道?你就体谅小的吧?”
李泰本来是传讯给他的,见不着人感觉很扫兴,往椅子上一坐说:“那我就等他睡起来好了,你弟弟呢?我最近正在作一些和寺庙有关的画,想向他请教一二。”
张秋华神色慌张地说:“他?越王殿下,他不在宫中。”
“回寺庙里去了?不会吧?太子乐意?”
张秋华正要说话,从里面走出来一宫女冲着张秋华大叫:“秋娣,你在这干吗?称心口渴了要喝水。”
张秋华立即红了脸,解释道:“越王殿下,没办法,这是太子的吩咐。”
李泰一看这小子连旧主都不认了,竟然给他说谎,一把拎了他的衣服说:“张秋华,你这个狗奴才,是不是跟了太子就自大了是不是?”
张秋华求饶道:“不敢,给奴才一百个胆奴才都不敢。”
李泰寻思着,何不趁此机会把事情弄大,看李世民怎么收场,于是,说:“去,给我弄一套太监的衣服来,我进去我侍候他们。”
张秋华一看他翻了脸,哪敢拒绝,忙找了一身自己的旧衣服递给他说:“没有新的,越王将就着穿吧。”
换上衣服,他端过张秋华沏好的茶,朝着太子的寝宫走去。他和他到底在干吗?要是他们在干那苟且之事,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