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说着,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指着那排牙印让薛玉初自己看看。薛玉初见那一排牙印变成深红色,看样子宁儿是发了狠了,跟她娘亲一样,都是狠角色。“宁儿,咬人是不对的,知道吗?”
蹲下来,薛玉初这般对宁儿说着,希望她能给林姨娘道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宁儿听了这话,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姨娘,指着她喊道:“这个坏女人,她要把我卖了!”
“什么?”
此话一出,别说是宁儿了,薛玉初都十分的气愤。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闹点脾气,林姨娘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要卖了她。林姨娘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抽出了怀里的帕子,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哎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一个孩子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够了!还嫌事情不多吗?”
院子里的争吵,将顾安国吸引了过来,看到林姨娘哭天抹泪的样子,大喝了一声。林姨娘不成想顾安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想着他在午睡,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想要处置宁儿的。毕竟她与薛家和顾家没任何的亲戚关系,想着顾安国和顾寒落也不会维护宁儿的。只见顾安国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拉着林姨娘就要走,林姨娘哭喊着:“将军,她一个小孩子,就敢这么对我,等长大了,还不翻了天?”
“你不说要卖她,她能咬你吗?”
原来,顾安国都听到了,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出来罢了。林姨娘听了这话,吓得忙哆嗦了一下,“将军,我……只是吓吓她。”
“吓唬孩子很好玩吗?林姨娘,宁儿才这么小,她知道什么是非对错吗?”
薛玉初看到林姨娘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拉着宁儿,便问起了她。眼下,林姨娘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气得她甩开了顾安国:“好了,你们都对,我就错了,还不行?”
说完之后,林姨娘就离开了这个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了。顾安国觉得林姨娘伤到了薛玉初,对她有些不公,所以等林姨娘走后,安慰薛玉初说道:“玉初,你不要见外,林姨娘她就是这样。”
“爹爹,没事,只要宁儿不受委屈,我也就放心了。”
薛玉初不想参与到顾家的事情当中,可林姨娘却不这么想,处处都与自己在暗暗较量着。见她能为了一家和睦,不再追究林姨娘的过错,顾安国很是赞赏,点了点头,交代顾寒落照顾好薛玉初之后,便也离开了这个院子。薛玉初手指紧紧地抓着宁儿,望着离开的顾安国,对顾寒落说道:“相公,不如我们搬出去住吧。”
“为何?在顾府住的不舒服吗?”
刚才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但是顾寒落知道,薛玉初与林姨娘每日见面,终会有一天闹出更大的别扭的。他这么问着薛玉初,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在哪里寻找新的住处了。成亲之后,他更加觉得离不开薛玉初,想要给她最好的,不能让薛玉初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若是薛玉初想搬出去住,那最好距离薛府比较近一些,如此一来,不仅薛玉初可以常常回家看看,而且他也能找薛长年切磋一下功夫。没过多久,顾寒落夜里回家,将一串钥匙交给了薛玉初。“这是什么?”
薛玉初拿着钥匙,不解地问起了他。顾寒落笑了笑,对她说道:“你猜?”
那一串钥匙里有大有小,甚至还有一把小型的铜锁在上面挂着,定是很多东西被锁了起来,才会有这么一大把钥匙的。“你是不是抢了别人的银两,顺带拿了他们的庄子?”
薛玉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为了逗一逗顾寒落,装作很是好奇地问起了他。听了这话,顾寒落噗嗤一声,将嘴里刚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摆了摆手:“卿卿,为夫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
“这可说不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是觉得不够了解。”
抚摸着手里的钥匙,薛玉初有一种想去看看的冲动。顾寒落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拉着薛玉初就向门外走去。“夜深了,你带着我去干什么?”
“去咱们的家啊,你不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吗?”
到了这个时候,顾寒落才告诉薛玉初,那串钥匙是他们新家的。望着前面的顾寒落,薛玉初很是安心,随着他坐上马车,就去了那处距离薛府极近的宅子。虽然这里比不上顾府和薛府那么大,可只住他们两人,也足够了。薛玉初和顾寒落身边的丫鬟和小厮也不对,加上一个宁儿,如此大的宅子,那就足以让薛玉初满足了。“相公,你真好。”
手紧紧地拉着顾寒落的大手,薛玉初望着被打扫一新的宅子,不由地夸赞起了顾寒落。顾寒落看着薛玉初感动的样子,将她揽进了怀里:“卿卿,为夫说过,要让你幸福地过完这一辈子,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顾寒落忽然这么说着,让薛玉初很是感动,明亮的眸子盯着顾寒落,闪烁着一双大眼睛,嗯了一声,靠在顾寒落的身上,两人一起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能够过好这一世,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而且现在顾寒落与她成亲,也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也该心满意足了。转念一想,最近陆淮安行动特别多,而且联络了朝中的大臣,很显然就是想要对付薛彦书的。好在她及时发现端倪,到时候给陆淮安沉重一击,看他还能张狂到什么时候。“想什么呢?卿卿,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寒落发觉薛玉初的神情不对,好奇地问了起来。薛玉初嗯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对顾寒落说道:“我们就还怎么搬出来,爹爹和林姨娘不会生气吗?”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成亲,自当独自撑起门户,不能一直仰仗父亲的庇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