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为夫可是守护国土的将军,岂能坐到马车里面去抗敌?”
顾寒落知道薛玉初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自己懦弱,即使是在沙场负伤,他也会端坐在马背上的。薛玉初听了这话,知道劝他也是无用的,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道:“那我与你一起骑马。”
既然决定要陪着顾寒落,那么她就该学会与顾寒落并肩作战。只有她切身的体验到顾寒落的处境,才能更好地去了解他。“本将军的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为夫很高兴,可你舟车劳顿,还是坐在马车里休息一下吧。”
马背上的生活,可比想象的要艰难的多了。不等薛玉初反驳,顾寒落忽然抱住了她,将她放到了马车上。“看好夫人,让她不要离开马车。”
赶路要紧,不能因为他们而耽误了这么多人到集镇好好休整。薛玉初被碧桃和黄杏拉着,一时难以离开马车,深情地望着顾寒落,想要嘱咐什么,张开了嘴,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顾寒落大手一挥,队伍继续向前行进。喝了薛玉初刚才调制的药汁,碧桃和黄杏感觉好多了,一边紧紧地拉着薛玉初,一边靠着马车晕晕沉沉地睡着了。看着她们因为疲惫睡着,薛玉初心里很是难过。她的执着,让顾寒落受伤,还让碧桃和黄杏受到这般折磨。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困意席卷而来,她靠在了碧桃的身边,也渐渐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薛玉初这才醒了过来。揭开马车的帘子,看到面前是一家客栈,里面灯火通明,生意看似不错。“卿卿,今晚我们就在此处歇息吧。”
顾寒落下马之后,吩咐林平带着他们的人去客栈休息,自己则是来到了薛玉初的身边,亲自带她进去。碧桃和黄杏提着包袱,跟在薛玉初和顾寒落的身后,好奇地盯着这里的一切。她们两人自小被卖到了薛府,从未出过京城。此次能跟着薛玉初到各地去,莫名地还有些激动。“黄杏,这里的人可真是奇怪,穿得跟我们不一样。”
“小点声,我们不是本地人,最好不要随便说话,小心被犯了忌讳。”
黄杏还是比较谨慎,知道出门在外,不要议论别人的穿着、吃食等,指不定会触犯了别人的禁忌,给自己带来灾祸。“她说的不错,碧桃你切莫到处吵闹,凡事多小心一些是没错的。”
这里不比京城,到处都有熟悉的人,而且也不会有人当街闹事。此处唤作金鸡镇,风土人情她还不是很清楚,所以谨言慎行是没错的。顾寒落听薛玉初教训两个丫鬟,自己不由地笑了起来:“卿卿,你是不是经常出门?”
“相公为何会如此问?”
薛玉初在薛府长大,出门最远的地方就是京郊乌霞镇了。哪里会经常出门在外?上一世她倒是跟着陆淮安经常出去,但是……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就变了,不敢再接着去想了。“客官,咱们的客房已经住满了,你们还是去别家住店吧。”
林平他们一队人进了客栈,坐在大厅吃饭的时候,薛玉初找了掌柜的,想知道这里是否能容得下这么多人住店。可掌柜的的却告诉她这么一个不好的消息。金鸡镇也并非是要塞重地,怎么普通的一家客栈就住满了人呢?好奇地盯着楼上,薛玉初看了看那些关着门的客房,有些不大相信。掌柜的察言观色,看出来薛玉初的心思,呵呵地笑了:“客官,我们这里的客房在半月前已经住满了,客房的客人说是要住一两个月,咱们收了银子,也不能赶人家走,不是?”
薛玉初听了这话,也不再为难掌柜的。毕竟她也是做生意的,知道开店都希望生意好,这家客店的客房被人包了一个月,而且银子都给了,她也不能强求着住进来吧。“怎么了?”
顾寒落吃罢饭,见薛玉初脸色不好,上前问起了她。薛玉初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了顾寒落,想着是不是去别的客栈问问,或许哪一家客栈还有客房。谁知道,林平早就打听过了,金鸡镇所有的客栈都住满了人。到底是什么人在半月之前就来到了金鸡镇,而且还将这里的客房全部包下来,他们没有见到客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看来我们今晚又得露宿街头了。”
碧桃听到他们两人的话,拉着一张脸,有些无奈地说道。刚从马车上带出来的包袱,还得再放回去,心里多少有些郁闷。望着她和黄杏将提下来的包袱装进马车,两人自觉地上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在金鸡镇外安营扎寨,暂时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了。”
好歹他们吃了一顿热乎的饭菜,比前几天要好多了。通往乌苏的路还遥远,顾寒落着急赶路,想尽快将入境的匈奴赶走。可有薛玉初她们三人跟着,脚步总不能那么匆忙。薛玉初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为难,拉着顾寒落对他说道:“我们在这里准备一些粮草,带在路上,连夜赶路可好。”
“卿卿,这……”望着薛玉初执着的眸子,顾寒落更加的为难了。他曾经说过,不能让薛玉初受到一点伤害,而且会让她幸福。此次去往乌苏重镇,薛玉初连夜奔波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到了一个集镇,她还要继续前行,不免让顾寒落有些心疼。“无需多说,我们既然要随军去乌苏,就该做好应有的准备,不是吗?”
不管是为了顾寒落,还是为了边疆正在饱受煎熬的百姓,薛玉初都觉得自己应该克服困难,尽快让顾寒落带着人马赶走匈奴才是。听了这话,顾寒落无比的动容,拿起了薛玉初的手亲吻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客栈,命林平带着人马继续赶路。望着顾寒落调度有方地指挥着大家,薛玉初笑着走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