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年回来之后,在家里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可薛玉初听了这话,呵了一声:“大哥,即使是我与相公离开了京城,难道皇上就不会继续用你们的安危来逼迫我了吗?”
毕竟是一家人,她岂能看着家人受苦,自己逍遥度日吗?不能,绝对是不可以的!这种事情,薛玉初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薛长年望着薛玉初红了的眼眶,悲从中来,不由地感叹道:“若是皇上换成了别人,那该多好。”
“大哥!”
虽然这是在家里,可隔墙有耳,薛玉初可不想看着家里再遭变故,忙厉声呵斥着。薛长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转过脸,对薛玉初解释道:“妹妹,大哥失言了。”
“哥哥,如今皇上已经盯上我们薛府,更应该谨言慎行才行。”
薛玉初说道这里,想了想,安慰着他:“大哥,此事妹妹会想办法解决,还请大哥不要担心了。”
“妹妹,你如何解决?”
薛长年一时着急,马上问了起来。那人可是皇上,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皇权在握,他岂能让薛家好过?薛玉初望着他担心的神情,笑了笑,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薛府。携手顾寒落一起回到自己的家中,顾寒落见她脸色不好,知道定是陆淮安给薛玉初施压,让她回到皇宫里去。“娘子,不如夫君陪你一起进宫可好?”
“爹爹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我们等一等再说吧。”
薛玉初不想马上进宫,而是要安排好宫外的一切,自己才进宫。再次进宫,怕是陆淮安不会让她轻易离开的。想到这里,她起身去了翠云阁,查看了铺子的账目。在她去乌苏的这段时间,铺子被打理的很好,账目一清二楚,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生意比之前也好了很多。身为掌柜的,吕树很能干,这让薛玉初很欣慰。“吕树,以后翠云阁就麻烦你了。”
“主子,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不嫌弃我是一个残疾,还愿意将铺子让我来经管,吕树应该感谢你才是。”
吕树听了薛玉初的话,心里很是感慨,他因为身有残疾,很难找到一个像样的谋生差事。若不是顾寒落和薛玉初不嫌弃,他怕是只能在大街上讨饭吃了。“吕树,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埋没不了,所以你不应该感谢我,我们还仰仗你赚银子呢。”
说完这些,薛玉初径直离开了翠云阁,独留下吕树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他也看出来,薛玉初是心里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他只是一个掌柜的,没有办法细问,只盼得顾将军能好生地照顾薛玉初,让她不要为凡事所扰。薛玉初坐上马车,想要看一看京城的街道,揭开帘子,发现左木尔带着人也来到了京城。惊讶地盯着左木尔看了许久,薛玉初不知该不该与他相认。左木尔也发现了薛玉初望着自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在京城安顿好。回到了家中,薛玉初将左木尔的事情告知了顾寒落,让他想办法将左木尔等好生处置,免得被陆淮安的人发现。“什么?他们竟然也到京城?”
这里是天子脚下,他们也太胆大了,竟然敢在这里随意出行。“摩耶大王也是为了你我安危考虑,才会让他们来京城的。”
薛玉初见顾寒落的脸色变冷,如此对他说道。想想顾寒落为了大单部落,做了那么多,摩耶如此安排,也无可厚非。只是京城此时乃是多事之秋,他们两人可不想再生事了。“小姐,宫里来人了!”
正在薛玉初如此想着的时候,碧桃慌忙跑了过来,告诉她陆淮安派人到了府里。宫里的人说到就到,很快一个内监带着御赐的物件就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恭喜将军,恭喜将军夫人!”
“不知公公何来之喜?”
顾寒落从乌苏击退匈奴,陆淮安都没有大加封赏,此次派内监前来,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内监听了这话,示意身后的人将带来的御赐之物拿出来。揭开真丝的盖布,薛玉初和顾寒落看到一套女子用的头面,头面上镶嵌了宝石、珍珠,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皇上封赏将军护国有功,特意请老奴送来这些。”
除了一套头面,还有一柄上好的长剑。内监亲自将长剑递给了顾寒落,笑道:“皇上去了国库,挑选了这把长剑,就是希望将军能够喜欢。”
顾寒落见状,抽出了长剑,看到上面刻了一个字。看着那个字,顾寒落的脸一下子变了。“忍”字头上一把刀,陆淮安将这把剑御赐给了他,就是让他学会隐忍。“顾将军,可喜欢皇上的赏赐?”
内监察觉出顾寒落脸色的变化,笑着问起了他。顾寒落冷眼盯着面前的内监,一字一句地说道:“喜欢,自然喜欢,喜欢的很!”
“将军喜欢便是,杂家这就回去复命了。”
头面自然是送给薛玉初的,长剑是送给顾寒落的。除了两件贵重的物件,还有数不尽的绫罗绸缎,白银无数。满满当当的御赐之物堆在了大厅,薛玉初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相公,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皇上他是想让为夫忍了。”
说着,顾寒落将手里的长剑递给了薛玉初,让她看看上面刻着的字。薛玉初睨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字,手一抖,剑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那不是一把剑,而是在警告薛玉初。他们夫妻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娘子,你没事吧?”
顾寒落扶着浑身颤抖的薛玉初,紧张地问了起来。自从乌苏回来至今,薛玉初每天都会出现一次颤抖,甚至难过到呕吐。陆淮庆都无法察觉出是什么缘由,别的大夫更是无从查起了。可薛玉初知道,这是雪凝解毒未彻底留下来的祸患。“无妨,相公,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