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初回头,看到一位老嬷嬷正盯着自己,她尴尬地笑了笑,对嬷嬷说道:“皇宫太大,我迷了路,还请嬷嬷带我离开此地。”
嬷嬷不知薛玉初的心思,点了点头,对她说道:“随我来,不要到处乱看。”
嗯了一声,薛玉初只好遗憾地跟着嬷嬷到了她暂居的启华宫。薛玉欢不知与陆淮安说了什么,在薛玉初刚进启华宫不久,她也回到了启华宫。见薛玉初端坐在那里,薛玉欢恶毒地说道:“妹妹好本事,这就要取代姐姐,成为大夏的皇后了。”
“姐姐何出此言,那不过是皇上的一句戏言罢了。”
“你与本宫都知道,君无戏言,皇上何来的戏言一说?”
无论薛玉初说什么,薛玉欢都觉得她是想要抢走自己身份地位的人。无意间她们成为了敌对的两人,薛玉初很是无奈。“姐姐,不瞒你说,妹妹与将军情投意合,并无心进入后宫之中,你可信我?”
薛玉欢何尝不知道薛玉初与顾寒落的情意之重。然而,陆淮安一心想要薛玉初成为后宫女子,他要做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此话一出,薛玉初见薛玉欢有些迟疑,忙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寝殿,屏退了所有的人,悄声地对薛玉欢说道。“姐姐可知先皇为何会突然病重吗?”
“这……本宫如何知晓?”
薛玉欢不成想薛玉初竟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忙如此对她说道。虽然她没有承认,可薛玉初从她游离的眼神之中,已经猜到了些许。“姐姐,妹妹曾经记得,姐姐的娘亲是南疆之人,不知姐姐可知道巫蛊之术?”
“什么巫蛊之术?本宫从不知晓,妹妹何出此言?”
薛玉欢听薛玉初问起了巫蛊之术,吓得站了起来,双手在宽大的袖中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不知道自己还能瞒多久。“姐姐既然不知道巫蛊之术,那么可曾听别人说过?之前你我姐妹进宫,妹妹记得姐姐为先皇后医治过头痛病。”
薛玉欢对医术只知道一些皮毛,她怎么那么厉害,能比太医还要懂得多,竟然治好了先皇后的头痛病?薛玉初说完这些,冷言望着面前的薛玉欢,接着问道:“姐姐,你的医术都是蛊虫所给,是不是?”
“不要说了!我什么都听不懂!”
“姐姐是真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你我都是薛家之女,无论你我怎么做,皇上都无法放过薛家,难道姐姐就真的愿意看到薛家灭门吗?”
薛家大房发生了什么,薛玉欢也是才听说的。三房因为杜氏胡搅蛮缠地作风,也不如往日了。唯有二房,还有丞相撑着。可他到底能撑多久,谁也说不清楚。陆淮安想要惩罚谁,无需任何理由,就可以让谁全家灭门的。“你不要说了,本宫什么都不愿意听,你走吧。”
薛玉欢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了很多,最终无奈地对薛玉初如此说道。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薛玉初也不想再逼迫她,从寝殿出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偏殿去了。最近几日,陆淮安并未对她下手,雪凝的余毒也未发作,薛玉初还有一些精神盘算着如何出宫。可让她想不到的是,玉心宫建造成之后,那里便成了陆淮安软禁她的住所。只要她踏出一步玉心宫,就会有众多禁卫军站在她的面前,奉劝她不要乱跑。望着面前的禁卫军,薛玉初有怒不敢言,只好忍着这口气,退回到了玉心宫里面去了。宫外,顾寒落得知薛玉初在皇宫里的遭遇,心急如焚。自己请求进宫多次,陆淮安皆以多种理由拒绝了。显然,陆淮安并不想让顾寒落再见薛玉初了。薛玉初与顾寒落的联络,也只能靠夜三隔三差五地传递书信了。近日丞相在家安养,陆淮安并未让他上朝,薛家一切看着很是平静,并未有事发生。薛玉初接到这样的书信,也算是放下了心。整日在皇宫里,她无事可做,只想着能尽快接近先皇,可上次失败之后,陆淮安将先皇转移了地方,暂时还没有找到先皇所在之处。提起了笔,薛玉初准备给顾寒落回信,却发现背后有人站在那里。“出来吧。”
放下了手里的笔,对来人如此说道。内监听了这话,小心地走了出来:“将军夫人,杂家奉了皇上的圣旨,带夫人去参加晚宴。”
“晚宴?什么晚宴?”
薛玉初很是好奇,不知他所说的是什么宴会,也没有听说宫人说过。“皇后娘娘设的赏花宴,还请将军夫人能去。”
不是说皇上的圣旨吗?怎么成了皇后设宴?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薛玉初懒得去猜测,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内监见她答应,一脸喜悦地离开了玉华宫,这就回去复命了。既然要参加晚宴,内监刚走,便有一群宫女鱼贯而入,带来了各色的衣裙,等着薛玉初来挑选。那些国库里面的衣裙,应该是尚衣局特意为后宫女眷们准备的。面料极其的珍贵,而且式样和花色都不是寻常百姓所能穿的。薛玉初看了一些,皆是嫌弃那些太过艳丽,不如自己随身穿戴的素雅。“将军夫人,您若是不选出一些来,我等可不好回去复命啊。”
带头的嬷嬷见薛玉初并未选中哪一件衣服,脸色有些难看地对她说着。听了这话,薛玉初睨了一眼那位嬷嬷:“皇宫里就没有素净一点的衣裙吗?民女只喜欢穿那些,你们带来的都太艳丽了。”
“听到没有?夫人喜欢素净一点的,快去库房里找!”
嬷嬷听薛玉初这话,忙指着身后端着衣裙的宫女,对她们如此说道。看样子,她们应该也是听了陆淮安的皇命,才会特意到玉华宫里来送衣裙的。国库都为薛玉初打开了,足以证明陆淮安对她的重视。可这种重视,薛玉初很不想要,恨不得马上冲出皇宫,陪伴在顾寒落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