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京郊大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被救回来的人都十分乖觉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可京城的敬亲王却来到了这里,说是与顾寒落商议郡主的婚事。薛家老夫人听到这话,不由地好奇,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顾寒落和薛玉初已经和离,顾寒落要娶郡主为妻了。老夫人猛然得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有上来,晕了过去。陆淮庆赶紧去探望,帮她诊治了之后,抓了几服药给她。敬亲王并不知道自己到此,会给顾寒落惹了一身的麻烦。与顾寒落商议完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然而,顾寒落却不得安生了,老夫人喝了药,醒过来就要见顾寒落。来到了老夫人所在的营帐,顾寒落还未开口,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望着跪在地上的顾寒落,老夫人的气也就泄了很多:“起来说话吧。”
“谢谢祖母。”
顾寒落小心地起身,睨了一眼老夫人的脸色,悄然地坐在了老夫人的身边。瞪了一眼顾寒落,老夫人没好气地对他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瞒着你岳父呢?”
“禀祖母,此事丞相大人知晓的。”
陆淮安执意要封薛玉初为后,提前已经知晓薛彦书了。薛彦书虽说不同意,可陆淮安确实是不会听他的话,还是让顾寒落和薛玉初和离了。直到现在,老夫人才知道此事。“是啊,薛家就只剩下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此事了。”
老夫人有些伤心地说道,知道他们不想让她难过,却不知,她心里这种不被需要的时候,令她十分的尴尬。薛玉初是她养在房里的,祖孙两人的情意比其他孩子都要深。老夫人惦记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薛玉初和离,却没有告知她,让老夫人会怎么想呢?“祖母,这是我的错,还请祖母责罚我吧。”
“你不要叫我祖母,我也不是你的祖母,我只是初姐儿的祖母!”
既然两人已经和离,那么顾寒落就没有必要跟着薛玉初叫她祖母。这一点,老夫人还是能够拎得清的。顾寒落听得出老夫人还在生气,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搓着自己的手,不知该如何来安慰老夫人。正在这个时候,老夫人继续问道:“你与五皇子打算怎么做?要攻打京城吗?”
“是,我们打算攻打京城,然后让五皇子做皇上。”
“呵,口气倒是不小,你们可有十足的把握?”
听到顾寒落的话,老夫人轻声呵了一下,望着顾寒落,如此问了起来。顾寒落也并不想瞒着老夫人,当着她的面,将先帝的遗旨拿了出来:“祖母请看。”
老夫人望着顾寒落手里的东西,很是震惊,拿过来瞧了一眼,双手开始颤抖起来。“你们这样攻打京城,想要取而代之,可曾想过初姐儿的处境?”
是啊,他们这般攻入京城,可以称帝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可薛玉初还在陆淮安的手里,为了阻止顾寒落他们的进攻,陆淮安很有可能会加害薛玉初。“祖母,顾某正与郡主筹备婚事,皇上应该不会相信顾某与玉初还有情意的。”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皇上是何等的人,他岂能被你的下手段骗到?”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祖母一语中的,说出了事实的真相。陆淮安让顾寒落和离,不过是想要控制薛玉初,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的身边。至于顾寒落和薛玉初是不是有真情,他自己有眼睛,会看到的。“祖母,顾某失算了,还请祖母给我指出一条明路来。”
顾寒落听完老夫人的话,顿时醒悟过来,跪在了地上,向老夫人询问起了解决之法。老夫人望着顾寒落,摆了摆手,对他说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你们救出了我们这些人,却忘记了玉初,她该多么伤心啊。”
自己的亲孙女,还是她最心疼,所以老夫人这般说着,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像是呼吸都有些困难。顾寒落见状,忙叫陆淮庆到了此处,给老夫人舒缓一下情绪。陆淮庆给老夫人施了针,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地缓过劲来。等到老夫人躺下休息的时候,陆淮庆不由地问起了顾寒落:“你对老夫人说了什么?她为何如此的生气呢?”
“五皇子,老夫人担心玉初,所以才会如此的。”
陆淮庆听了这话,明白老夫人的心思。他们这些人都被救了出来,如今只有薛玉初一个人被陆淮安控制着,她哪里能不担心呢?“那你准备如何去做?又想冲进皇宫救出师妹吗?”
陆淮庆望着顾寒落迟疑的神情,忙问起了他。上次,他就制止了顾寒落,这一次,他不想让顾寒落再留什么遗憾,那不如放手让他去做吧。至少他可以对得起自己的心,不留下任何的遗憾。“五皇子,顾某正有此意,你若是想阻止,那么顾某还是要去的。”
“恰恰相反,本王并不想阻止你,你去做吧。”
不成想,陆淮庆这一次没有阻止自己,而是主动让他放手去做。顾寒落震惊地望着陆淮庆,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怎么?你不想去了?要本王帮你吗?”
“那样的话,正和我意。”
不知为何,顾寒落笑着如此回答道,让陆淮庆参与进来,他们二人一起进攻皇宫。陆淮庆看到他笑了起来,伸出手,与顾寒落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既然两人商定,那么就将所有的兵力集中起来,是时候给陆淮安一个狠狠的教训了。林平得知顾寒落要主动出击,已经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冲进京城,完成他们的大业。可进攻京城,还得做一番细致的谋划,不能伤及无辜,所以顾寒落不想将消息透露出去,如今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此事。夜间,顾寒落找到了陆淮庆,想要与他一起商议攻打京城之事。陆淮庆望着顾寒落提着一壶酒走进了,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两人相视一笑,皆拿出了京城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