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内监看着自己的徒弟离开,也并没有阻止。在皇宫里,能够生存下来,那是每一个做奴才需要自己体会的事情。因此,他并不想过多的过问此事,只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通过这件事情,明白在皇宫之中,谁才是那个主人。这边顾寒落得知陆淮庆进了宫,派人悄然地潜入皇宫之中,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陆淮庆的行踪。忽然,他们听到太液池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心里就怀疑起来。飞奔到了太液池,看到水花还没有退下,几个内监慌乱地离开,那些潜入皇宫的人便迅速的跳下了水。好在陆淮庆落水没有多久,被救上来之后,尚且还有一线生机。不想在皇宫里再次被陆淮安打压,夜三带着人将陆淮庆带回到了京郊大营之中。只是此时的京郊大营,已经向前行进了三里之地,在那里安营扎寨了。营中那些被顾寒落救回来的家人们,也被送回到了府里,而且还有人把守着,不会让陆淮安的人再对他们下手了。顾寒落在营中着急地等着陆淮庆的消息,看到夜三带着人回来,忙冲了上去。打开包裹着陆淮庆的衣衫,顾寒落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怕是五皇子自己愿意承受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被刺伤扔到太液池。”
陆淮庆的功夫了得,顾寒落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在皇宫里面被人杀了呢?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陆淮庆自愿被陆淮安刺伤,因为失血过多,才会被陆淮安派人扔进太液池的。“太残忍了,竟然对五皇子下这么狠的手。”
顾寒落说着,命人赶紧带着五皇子去营帐,然后再请谷主来为五皇子进行疗伤。谷主前来,看着陆淮庆脸色苍白,身上冰冷,也被吓了一跳,不等问清楚情况,就开始给陆淮庆赶紧进行救治了。好在谷主在此,很快就处理了陆淮庆的伤势,药也已经熬好,只等给陆淮庆喂下去。一切安置好之后,谷主这才问起了顾寒落,陆淮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得知陆淮庆是被陆淮安刺伤,而且被扔进了太液池,谷主十分的诧异。“顾将军,你与五皇子情同手足,也不曾会做出这等事情,可偏偏他的亲兄弟竟然如此。”
想到这个残忍的事实,谷主就为陆淮庆感到不值。年幼之时为了躲避皇室的争斗,他选择了隐退江湖。此时被逼无奈,只好重新与顾寒落联手一起对付陆淮安,却不成想被陆淮安刺入心肺,心灵上的伤痛,远比身体上的伤痛来的更加的痛。“谷主,待到五皇子苏醒,我们就当做不知此事,可好?”
“也好,我的徒儿这一生太可怜了。”
作为皇家之人,本应该享受锦衣玉食,可他偏偏要跟着自己行走江湖,漂泊吃苦,想想都为他感到不值。两人商定之后,对别人也就闭口不谈,要是问起,只说是被匈奴的奸细抓走,害成了这样。郡主这几天一直都陪在陆淮庆的身边,当做是他的随身丫鬟一般,陆淮庆赶了几次,也没有将郡主赶回家去。顾寒落看到他们两人与自己和薛玉初一般,也就不去多打扰,只想着如何能让陆淮庆尽快的称帝才是。这日,薛玉初的身体大好,见顾寒落望着京城的地图发呆,走上前对他说道:“不伤及百姓,还要尽快攻城,确实是一件难事。”
“那么你可有什么妙计?”
“我并不是武夫子,能有什么妙计?”
薛玉初听了顾寒落的话,笑着这般对他说道。不是她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那个想法与上一世太过相似,生怕自己会承受不起,所以便不想告诉顾寒落罢了。“夫人还是那般谦虚,不如让为夫来告诉你,我可有什么主意,好不好?”
“好。”
薛玉初毫不迟疑地回答着,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望着顾寒落所指的地方,薛玉初的心里一紧。“这不是我们的府邸吗?”
他们两人离开将军府,自立门户没有多久,就去了乌苏,直到现在也没有再住进去。为何顾寒落会指向那里呢?顾寒落望了一眼薛玉初,对她解释道:“为夫想要以此为据点,将我们的强兵带到那里驻守,然后再向京城其他地方延展开来,如何?”
“好是好,就是怕到时候会伤及丞相府。”
薛府与他们的新府邸相距不远,若是真的以那个为据点,定会伤及到薛府的。这一点顾寒落也想到了,握住了薛玉初有些颤抖的双肩,安慰道:“为夫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薛府上下全部被带到京郊大营来居住,而且我们府里四周的邻居也都要被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如此甚好,只是那么多人,他们都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吗?”
他们府邸四周,那些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他们真的愿意听从顾寒落的话,自愿离开自己的家,去别的地方居住吗?薛玉初想到这里,不由地问起了顾寒落。笑了笑,捏了一下薛玉初的鼻子,顾寒落解释道:“这你就无需多虑了,还是想想我们进了京,你该如何找新的府邸吧。”
听了这话,薛玉初还是不太放心,陆淮安绝对不会轻易让他们进入京城的。上次,陆淮庆差一点被杀,若是晚一步,他就性命不保了。自己可不想看到顾寒落出现同样的情况,所以不免有些担心的。想到这里,薛玉初紧紧地抓住了顾寒落的手,对他说道:“你不可冒险,知道吗?”
“夫人,为夫绝对不会让你担心的,你放心便是了。”
点了点头,顾寒落这么说着,可想起那日救走蓝威的人,顾寒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疑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要那么快的救了蓝威,他们的人一个都没有追得上。可见那人的功夫绝对是上乘的,但又那么熟悉,令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