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初楞在院子里,久久不能平静。“夫人,该回房了。”
此时,碧桃走了过来,扶着薛玉初,准备将她带回房去。可薛玉初心里还在想着薛玉欢说出的那话,无法想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跟着我了。”
薛玉初推开了碧桃,自己一人向着府外走去。顾寒落担忧她的安危,连忙跟了上去。只是他并没有直接与薛玉初一起走,而是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茫然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眼看着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顾寒落十分的担忧,看着薛玉初要走出城门,出城而去,忙上前拉住了她。“夫人,你这是去哪里?”
回头望了一眼顾寒落,薛玉初惨然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相公,我就是去走走,透透气罢了,无妨的。”
“可是天黑了,我们一起回府吧。”
薛玉初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回答道:“将军,你先回去吧,我还不想回府。”
说完这话,薛玉初转身继续向前走去。顾寒落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将薛玉初抱着准备回去。薛玉初很是无奈,推了几下,可顾寒落的手越抓越紧,不想放薛玉初再下来。城中的人看到顾寒落抱着薛玉初,很是羡慕,想着她与顾寒落夫妻情意深重,真是羡煞旁人啊。“放开我,别人看见笑话。”
薛玉初将脸埋在了顾寒落的怀里,不敢去看街上议论他们的人,小声地提醒着顾寒落。顾寒落的嘴角勾了勾,并未放开她,依旧紧紧地抱着薛玉初:“夫人要是担心的话,那就抓紧为夫,为夫要尽快带你回去。”
“我说过,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谁知,薛玉初听了这话,松开了顾寒落,盯着他笑意的脸,如此问了起来。一看到薛玉初的神情,顾寒落便知道,她是生气了,抱着薛玉初的手也渐渐地松开,将她放到了地上。“夫人不想让为夫跟着,这是想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心里烦闷而已。”
望着城外川流不息的人,薛玉初自己也不知道,她能去什么地方。薛玉欢的话,依旧在她的脑海中萦绕着,迟迟不肯离开。顾寒落猜到薛玉欢离开之时,定是对薛玉初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这样的。一想到这些,顾寒落便恨意丛生,觉得有必要抓住薛玉欢,好生地审问一番,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这个时候,薛玉欢不知都去了什么地方,想要去找,还得费一些功夫才是。顾寒落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夜三,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找薛玉欢。夜三点了点头,消失在了人群中,顾寒落这才放心下来,对薛玉初说道:“夫人,为夫陪着你一起吧,天黑了,城内不安全。”
“有何不安全的?五皇子马上就要登基,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作恶?”
她的话刚刚落下,听到一阵马蹄急响,抬眼一看,一队人马向着他们两人冲了过来。亏得顾寒落在薛玉初身边,轻轻一拉,将薛玉初带到了自己的怀里。那队人马横冲直撞地向着皇宫而去,不知究竟要干什么。“夫人,随为夫进宫可好?”
薛玉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点了点头,两人雇了一辆马车,这就去了皇宫。在这个时候,谁胆大妄为,竟然还敢如此在皇城放肆,难道要与陆淮安一样,想要进天牢吗?等到他们夫妇到了皇宫,才知道,原来是远在封地的三皇子,此次听闻陆淮庆要登基,特意前来观礼的。三皇子与二皇子关系密切,被陆淮安打压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封地,做起了闲散王爷。此次除了观礼,怕是还有别的想法吧。“五皇子,你可见过三皇子了?”
顾寒落来到太极殿,忙问起了坐在那里的陆淮庆。抬头睨了一眼顾寒落,陆淮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如此的神情,不得不让顾寒落猜想,三皇子怕是对陆淮庆说了什么吧。“三皇子可真是兄弟情深,不请自来,让人佩服啊。”
“顾将军,你有话直说,不要在这里嘲讽本王了。”
听了这话,陆淮庆放下手里的书卷,笑着对顾寒落说道。顾寒落知道,皇室的人都不是那么单纯,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两人还真的摸不清。“五皇子,顾某只是怕……”“怕?有什么可怕的?本王是奉了先帝的谕旨,才登基的,他想要做什么?”
三皇子陆淮远进宫,并未直接去面见陆淮庆,而是去了天牢见了陆淮安。他们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许久之后陆淮远才回到皇宫,前来为陆淮庆祝贺。只是他当时说的那些话,让陆淮庆十分的懊恼。无非是他觉得,立储先立长,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失去了资格,论长幼,理应是他比五皇子更有机会得到皇位才是。陆淮庆拿出先帝的遗旨,陆淮远看都不看一眼,讽刺陆淮庆并未在先帝身边尽孝,到头来用卑劣的手段得到皇位,还弄了一封什么假的遗旨来糊弄大家。顾寒落听陆淮庆说了这么多,明白三皇子为何带着人马,会那么气势汹汹地前来了。“五皇子,我们该如何应对他呢?”
毕竟他是皇子,在这个时候处理不好关系,定然会让百官们议论不止的。陆淮庆见顾寒落问起了自己,笑了笑:“此事并不着急,本王自有办法让他再乖乖回到封地去。”
“哦?五皇子有何妙计?”
顾寒落看到陆淮庆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由地好奇起来,这就问了起来。陆淮庆望着顾寒落,摆了摆手,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暂时不能明说。”
听了这话,顾寒落也就不再追问,只要陆淮庆能处理好与陆淮远的关系,早日登基,他也就放心了。只是顾寒落还没有从太极殿离开,便听到门外出现了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