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准备带着薛玉初回到兰城去了。薛老夫人得知薛玉初要走,嘴上不说,可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出卖了自己。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的愁容。“祖母,我们在兰城办完了事情,还是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了。”
“初姐儿,王爷走可以,但你一定要留下来才行。”
老夫人听了薛玉初这话,抓住了她的手,眼眶里蓄着泪水,如此对她说道。薛玉初看到祖母的样子,于心不忍,可还是不想隐瞒什么:“祖母,孙女与王爷是夫妻,岂能两地分居?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难道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祖母想着你如今怀了身孕,去那样的地方,着实是令人担心啊。”
“祖母,玉初身边有本王在,她不会吃苦的。”
顾寒落听了薛老夫人的话,笑了笑,对她说道。岂料,这话一出,薛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让她吃苦,那还要带着她去兰城?留在王府里不好吗?”
“是,祖母说的都对,可皇上下了圣旨,让我们留在兰城,我们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什么圣旨?我才不管,我儿不是写信告诉你们,要让初姐儿回京的吗?”
看来,老夫人还没有老糊涂,这件事情她倒是还记得清楚。让薛玉初回京,那也是得到了陆淮庆的同意,薛彦书才会给薛玉初写信的。“好了,祖母。孙女与王爷已经商量好了,一起去兰城。我们会很快回来的,您放心吧。”
“初姐儿,你办事,祖母我没有不放心的。只是这兰城都是以前大单的人,祖母确实是有些担心啊。”
老夫人想起薛玉初无故消失的那个时候,心里哪里不担忧呢?“祖母,无论是以前的大单人,还是如今的大夏人,他们都是大夏的子民,本王去兰城,就是要安抚那些人,不会让他们生事的。”
“那样最好,你若是不把我们初姐儿保护好,我这个老婆子可不会饶了你的。”
薛老夫人带着薛玉初生活了这么多年,与她的感情是最好的。因此,听了顾寒落的话,薛老夫人便如此警告着顾寒落,让他知道,薛玉初身边还有人挂念着,不要让人伤害她,那才是最好的。“好,本王都听祖母的话,我们吃完饭,这就回兰城了。”
一提到回兰城,老夫人的脸就更加的难看了。睨了一眼身边的薛玉初,抓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初姐儿,你人在兰城,可要当心着些,莫要动气伤到了孩子。”
“知道了,祖母。孙女会谨记祖母的教导的。”
薛玉初说完,抱住了薛老夫人,在她身边腻歪了一阵子,看着老夫人的神色好了很多,这才依依不舍地坐上了马车,趁着夜色离开了单州城。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不过,好在顾寒落已经将商会之事交托给了罗成,薛玉初也就放心了。只要单州城的百姓能够过上富足的日子,定然会相信大夏,相信顾寒落这个煜王的。马车一路颠簸着,坐在里面的薛玉初有些昏昏欲睡。靠在了软垫上,她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下。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掀起了马车上的帘子,薛玉初被惊醒,看到马车之外,一道黑影闪过。顿时,她便没有了困意,忙吩咐车夫停下车,自己要下车去看看。“王妃,王爷交代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半路停车,你还是不要下车了吧。”
“停车!要不然我就跳下去!”
薛玉初听了车夫这话,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冲着车夫喊了起来。车夫知道薛玉初的脾性,也不敢随便的继续向前走,马上勒住了马,让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刚刚停下来,薛玉初就下了马车,在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顾寒落,也没有发现顾寒落带着的几个亲卫,那些跟着马车的人,离奇地消失不见了。“他们人呢?去了什么地方?”
不过是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顾寒落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薛玉初如何不担心呢?揪住了车夫的衣领,如此质问了起来。“王妃,我确实是不知道啊。王爷交代我只管往前走,便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是啊,顾寒落定是怕自己担心,才会悄然地离开此地。那道黑影,他会是谁呢?为何会尾随着他们的队伍到了此处?薛玉初想着,放开了车夫,对他说道:“我们快些回兰城,不要停下来!”
自己是顾寒落最大的软肋,他既然让车夫不要告诉自己,那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只要自己不出事,不被人抓走,那么顾寒落会坦然面对敌人的。于是,薛玉初快速地上了马车,交代车夫赶紧走。马车再次行进,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薛玉初忍受着更加颠簸的路途,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希望顾寒落不要出事,最好能平安回到兰城。不知过了多久,薛玉初吐了多少次,马车在天亮之前,终于到了兰城的城门口。因为时辰还没有到,城门还是紧闭着,并没有打开。车夫见状,对薛玉初说道:“王妃,你吃点干粮,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薛玉初忍着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嗯了一声,其不情愿地掏出了干粮,准备吃上一口,压压想要呕吐的脾胃。当她手里拿上干粮,想起祖母临行前所说的话,泪水不争气地低落在了干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