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若是不想见本王,本王这就走。”
将药放在了小几上,顾寒落起身就要离开。薛玉初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起来:“王爷,你终究还是不愿意将实情告诉妾,是不是?”
等着几日,还是没有看到顾寒落的诚意,薛玉初的心都快要冷了。顾寒落听了这话,转身凝视着薛玉初,用眼神试图询问着她这是何意。“王爷,那日在驿站,你去见了谁?难道就不能告诉妾吗?”
“你以为本王去见了别的女人?”
薛玉初不成想,顾寒落竟然问出了这话,不由地呵了一声:“王爷,你为何就是不愿意说出实话呢?去见了谁,妾并不在意,只是想知道王爷是不是愿意将此事告知妾。”
“本王不想告诉王妃,这算是在保护你和王府,难道你不清楚吗?”
意识到薛玉初那晚跟随了自己,顾寒落苦口婆心地对她这般说道。可今日之事,哪里是在保护王府?博望城能够在顾寒落出门之后前来,就是来示威的。若是顾寒落与三世子合作成为了事实,那么他们王府岂能置身事外?“王爷,我们是一家人,你若是出事了。以为其他人可以独活吗?”
“王妃原来是怕自己被连累,那么本王此次明确告诉王妃,本王所做的事情,与王妃没有一点瓜葛。”
顾寒落一脸的寒意,如此对薛玉初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薛玉初看着他离开,两行泪不由地流了出来,摸了摸渐渐凉下来的药,她忍着内心的悲痛,一口气喝了下去。即使是自己再生气,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事的。喝完了药,拿起了已经冰冷的饭菜,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饭吃进了肚子,自己却哇地一口全部吐了出来。听到薛玉初呕吐的声音,黄杏从外面赶紧跑了进来。“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地上一片狼藉,黄杏问出这话,自己就后悔了。一定是因为吃的着急,才会这么快吐了出来的。命人打扫了房间的污秽,黄杏提议扶着薛玉初去外面走走。“我不想动,还是躺着比较好。”
薛玉初躺在那里,望着面前的床帏,心如死灰地如此回答着。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薛玉初变成了这副模样,黄杏也不敢追问,只是答应了下来,陪在薛玉初的身边。今日博望城在王府这么一闹,使得薛玉初身心疲累,加之顾寒落方才说的那番话,着实是冷了她的心了。“黄杏,你还是早日出嫁的好,待在王府,怕是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王妃,奴婢没事的,奴婢就愿意陪在王妃身边,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
“胡说,哪里有姑娘不愿意出嫁的?”
早就商定要给黄杏找一个稳妥的人家,但因为最近府里事情比较多,才会耽搁了这么几日。薛玉初气得呵斥住了黄杏,觉得以眼下的情况看,还是尽快让她与王府脱离关系,那样的话,也算是保得住她的性命了。黄杏不知发生了什么,以为博望城来到王府之后,对薛玉初造成了威胁,她才会赶走自己的。“王妃,奴婢可以听你的话,但是求你不要赶走奴婢,可以吗?”
从小就跟在了薛玉初的身边,黄杏着实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离开王府,去享受自己的所谓幸福生活。薛玉初看到黄杏双眼通红,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好,我不赶你走,但是嫁了人之后,要记住,无论王府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的幸福。”
“王妃,为何这么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要扔下奴婢啊。”
一个丫鬟都能够与自己共情,说出这番话来,可顾寒落身为相公,却是那般的模样,让薛玉初如何不伤心。忍住了内心的悲痛,薛玉初安慰道:“没事,府里不会有事的,有王爷在,谁敢对王府动手?”
博望城即使是陆淮庆的人,他不可能当着顾寒落的面对王府的人下手。正是因为看出这一点,薛玉初才会在顾寒落回来之后,安心了不少。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有些生分了,但毕竟是一家人,总不能盼着对方遇到什么坏事。“王妃说的是,王爷这般维护着我们王府,绝对不会让别人做什么对不起王府的事情。”
黄杏这么说着,看到薛玉初脸色还是不好,就出去吩咐厨房做一些比较好消化的吃食过来。等到她端着新做的食物过来,看到薛玉初已经睡着了。小心地将食物放在了食盒里,黄杏想要唤醒她,但听到薛玉初似乎在做梦,嘴里还念念有词,便凑到了薛玉初的耳边,只听到她说着什么‘不要’,‘小心’之类的词。虽然不知道薛玉初在做什么梦,但她想着定是因为今日博望城前来,吓到薛玉初了。薛玉初看似很坚强,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自小失去了母亲,跟在老夫人的身边,所以她总觉得比别人差了一些。“王妃,吃一些东西吧。”
黄杏不忍她继续那么难过,轻轻地唤了一声,想要让薛玉初醒过来,薛玉初非但没有醒过来,而是死死地抓住了黄杏的手臂,将指甲嵌入了她的肉里:“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王妃,我是黄杏,没有人能伤害到你的。”
忍着痛,黄杏难过地劝说着薛玉初,想让她赶紧醒过来。薛玉初摇了摇头,转过头,像是睡着了,但黄杏知道,她是悄悄落泪了。不认让自己看到她难过的一面,所以她才会这般模样的。“王妃,一会儿燕窝粥就要凉了,快些吃了吧。”
说完,黄杏就扶着薛玉初起身,看到她双眼通红,也不敢再问什么,将燕窝粥端到了她的面前,吹了吹,就准备给她喂。“还是我来吧。你去忙吧。”
薛玉初难得地接过了燕窝粥,让黄杏不用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