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明眼的走到尉迟敬身边,尖着嗓音道:“尉官,这边请。”
尉迟敬手伸怀中,将那滚烫炙热的兵符交给太监,小李见好便收。随后送人到门口,这才缓缓回去,走的时候无奈叹了一口气,这皇上的心思。你别猜便是,小李看见陆淮庆背着他,大步向前:“皇上,这兵符……”“放上面便是,明日宣丞相还有敬亲王前来。”
“是,皇上!”
随着陆淮庆摆摆手,小李识趣将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宁贵妃则独守空房,不免有些纳闷,皇上今儿怎么这般晚。扬声:“翠儿,这皇上现如今在哪?”
翠儿奴婢连忙福身:“回贵妃娘娘,皇上还在御书房。”
宁贵妃蹙眉,这平日也没有听说皇上要做什么一番大事,怎么会整日在御书房不回来。她起身坐在梳妆柜旁,用胭脂红染上红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微微起身,吩咐:“来人,将炖给本贵妃的银耳带去御书房,即刻摆驾御书房。”
“是!”
门口的宫女还有太监都微微福身,这宁贵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尖宠,要是皇上知道这小人儿找他。定不会在御书房待太久。这一边,陆淮庆不知时辰的看着奏折,这是近期顾寒落上奏,说是这西梁王目中无大夏。三番五次的攻打大夏单州城,他这就戴罪立功去西梁,将这西梁王的上等人头取下来。不得不说,这顾寒落说的这些话,换做在之前,他一定非常支持。可是现在他倒是没有那么想要这西梁王的人头,对于顾寒落这说到做到的模样,陆淮庆气得直咬牙。要是这一次,顾寒落真的拿下西梁王的上等人头,自己还要给他加封!今后他再动顾寒落。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正想着,门口的太监高声呼喊:“恭迎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淮庆有意一丝错愕,这人怎么来了。太监到了御书门口装模作样的禀告:“皇上,宁贵妃娘娘驾到。”
“宣。”
“宣宁贵妃娘娘入室。”
太监手搭着灯笼,照亮宁贵妃脚下的路。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看到陆淮庆后,伸手就朝着旁边的奴婢挥挥手。这奴婢也十分识趣将东西放下后就退下,宁贵妃自己动手解开自己的披肩。撒娇的问道:“皇上,今儿可是要睡这御书房?”
这御书房冷冷清清,宁贵妃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满满的奏折,不满嘀咕:“这些大臣也真是的,这大冬天的,也不好好体谅一下皇上,这么多事情要禀告。”
“要他们有什么用,我阿爹都不用这般。”
宁贵妃撒娇的口气责备着,陆淮庆非但没有阻止,反倒宠溺的伸手朝着她比划。宁贵妃大步走到他面前,身子依靠在他手掌心,这陆淮庆顺势将人拥入怀中。“贵妃,怎么还不去休息?”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宁贵妃抿抿嘴:“平时都是皇上在,妾身才能睡着,现在皇上不在。”
“这塌上都冷冰冰。”
还让她怎么睡。这么一说,倒是陆淮庆的错,要是平常人家这么对着皇上说,指定活腻了。可是出自宁贵妃的口中,陆淮庆顿时扬起笑容,爱妃这是关心他。自然是好事。“倒是朕的不是,爱妃,朕公务还有很多,要不爱妃在这给朕做主?”
陆淮庆试探的说着,他其实还没有对匈奴王放心警惕。这宁贵妃立刻摆摆手:“皇上,你知道的,妾身甩刀舞剑可还行,这公务看着头疼。”
“皇上就莫要折煞妾身的命了。”
宁贵妃一脸愁眉苦脸,要是皇上真要让她这样,还不如让她现在就回去休息呢。似乎想到些什么,宁贵妃连忙将桌上的银耳拿了下来,讨好的说着:“皇上,这是妾身给你准备的,尝尝看。”
陆淮庆接过手,淡定的吃了起来,要是皇后给他,他还真不一定会这么果断吃。这宁贵妃心悦他,再说了,两个人成婚也这么久了,对方什么性子,都是一清二楚。宁贵妃,不像宫中的人。兴许是因为生长在匈奴地盘,人心颇为耿直。陆淮庆试着吃了几口,赞叹:“还是贵妃深得朕心。”
那后宫佳丽三千人又如何?还不是比不上一个宁贵妃!宁贵妃听闻抿嘴一笑,但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眼神微微看到旁边陆淮庆展开的奏折。蹙眉问:“皇上,这可是写着单州城煜王爷?”
先前她被煜王妃收留一阵子,他们一家人对待自己很不错,要不是这样,她也回不去父王那边。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奏折,似乎要把奏折上面所有的信息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时,陆淮庆调侃道:“爱妃不是说看着头疼?”
玩笑话让宁贵妃一脸娇羞:“皇上,你又拿妾身开玩笑,快快,跟妾身说一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众臣上报的自然应该不会是小事。再说了,煜王府,煜王爷为人正直,听说前面还是一个威猛将军,怎么忽然会涉及到。陆淮庆眸色暗了暗,这也好,让宁贵妃知道,而后帮忙看看玉初那边是怎么想的。他假装头疼的捂着头,随后有气无力说道:“这煜王府简直越来越过分了。”
“先前好在爱妃还有岳父大人,否则朕都不一定完好无损回来京城。”
“现如今西梁那边虎视眈眈,这西梁攻打单州城,原本朕是派人过去协助,可谁知道人办事不利,还没到这单州城。”
“煜王爷已经带着人马攻打西梁那边,简直是胡闹!这王爷好端端不留在单州城,跟着人家凑什么热闹。”
原本这宁贵妃还念及往事旧情,一直坚信他们其中就是有一些误会,误会解开了,这煜王府还是归顺皇上手下。可现如今,宁贵妃沉思了,真的是这样吗?煜王府的人,当真是要造反吗?她还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