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鉴定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丁浩沉吟着问道。战墨辰没说话,白皙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丁浩屏息以立。他跟在战墨辰身边这么多年,已经熟悉战墨辰的动作。通常他越是这样平静,就意味着他在思考棘手的问题。“基因检测的样本还有吗?”
良久,战墨辰出声打破了这个平静。“有,有的,样本我还保留了一份。”
丁浩镇定应道。虽然他不知道这份鉴定报告的结果究竟如何,但是看老板这样子,显然是对此有疑问。还好当初他虽然不清楚个中缘由,但还是留心眼将样本也保留了一份。敲击声戛然而止。丁浩看了过去。战墨辰神色淡淡出声:“再检测一次。这次,你要寸步不离亲手将结果交到我的手上。”
丁浩头皮一紧,忙一一应下。安家。安琪被人搀扶着回了家。见女儿这样,叶翠婉惊疑走了过来。等安琪坐在沙发上,脚上那一大片红—肿显露在叶翠婉面前。“小琪,你、你这是怎么了?”
一向淡定的叶翠婉忍不住惊叫出声。安琪从小到大都是精细着将养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叶翠婉一时心疼不已,大声呵斥着家里的佣人:“你们是死人吗?没看见小姐受伤了?”
无辜挨骂的佣人连忙下去找医药箱了,客厅里的人也散了个干净。安琪没心思理会自己的伤,她一把拽过叶翠婉的手:“妈,不着急,我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傻孩子,什么事情能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叶翠婉嗔道,“你以后是要嫁到战家当少奶奶的,身上每一处都要小心呵护知道吗?”
听了这话,安琪再也绷不住,恨恨地锤了一下沙发:“还提什么战家,那个小贱—人就快要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抢走了!”
叶翠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难道,战墨辰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一时间,叶翠婉也有些慌张。不仅是因为担心得不到战家这漫天的富贵和权力,更担心承受不住战墨辰知晓真—相后的怒火。“妈,你别着急,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琪烦躁不已,也没有心思去安慰叶翠婉。“是那个野种,我知道他是谁的孩子了。”
叶翠婉稍稍松懈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自家女儿尚且没有动静,让一个野种捷足先登算怎么回事?安琪恨恨道:“是那个贱—人的孩子。真没想到,就那一晚,居然让她有了孩子!”
安琪快速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这一切让她怎么能不恨,自己费劲心机才能站在墨辰哥的身边,而安颜那个贱—人偏偏那么好命,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该死,那贱—人凭什么!叶翠婉面色僵硬。她早该想到的,战墨辰一向不近女色,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孩子?只不过她没想到那小贱—人这么幸运,居然一次就……“妈,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如果墨辰哥知道了真—相,知道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我……”安琪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见识到了战墨辰的优秀,其他的男人现在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如果让她现在离开战墨辰,还不如让她去死。更何况,是让给安颜那个小贱—人。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六神无主的样子,叶翠婉也是心疼不已。从小安琪想要什么她都会给她,这次也不例外。“乖女儿别哭了,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
叶翠婉擦去安琪的眼泪,耐心哄劝道。“战墨辰这不是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而且听你的意思,安颜似乎也并不想战墨辰知道真—相,她想扮清高,那我们就帮她遮掩着好了。”
“说不定,我们还能从她身上找到问题突破口。”
听了叶翠婉这话,安琪总算是停下了哭声:“什么突破口?”
叶翠婉点了一下安琪的额头:“傻女儿,你忘了,就是那个孩子啊!战墨辰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安颜又视孩子如命。你想,如果我们将孩子抢过来……”“安颜那小—贱—人不是只能任由我们摆布?”
想到这儿,安琪脸上的神色一瞬间怨毒了不少。只要一想到安颜在自己脚下跪地求饶的样子,她就觉得畅快不已。安琪正色:“妈,这件事情你亲自办吧?其他人我都信不过。”
她顿了顿,目光狠毒:“不惜一切代价。”
叶翠婉也知道这件事的紧迫性,战墨辰这棵大树,说什么都不能放过。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女儿的幸福。尤其是安颜那个死丫头!绝对不能让她威胁到安琪的地位!母女俩商议之时,安邦—国突然回来了。他看到客厅里的安琪,眉头下意识一皱。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不好好在展翼工作,待在战墨辰身边,怎么回来了?安邦—国正要出言怪罪,安琪却反应极快,已经痛哭出声:“爸!”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安邦—国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安琪将自己红—肿的脚腕露了出来,边哭诉边流泪:“是姐姐,她利用自己总监的身份在公司给我使绊子,还推我让我受伤。”
安琪的眼睛红—肿,小声抽泣,再加上那伤口因为一直没有上药,所以看起来确实有些触目惊心。实在让人怜惜。叶翠婉也低头擦了擦眼角。见到这一幕,安邦—国果然生气了。倒不是因为真的担心自家女儿的伤,而是单纯对大女儿安颜不满。那死丫头回来果然就是讨债的,赔钱货,处处不让自己省心,当初怎么不死在国外算了。万一得罪了战总,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别哭了,先让你—妈帮你上药,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安邦—国耐着性子安慰道,“你姐姐那儿,我会解决的。”
安琪低头抿了抿嘴。她没有错过安邦—国眼里一晃而过的戾气。哼,就算安颜现在当上了总监又怎么样?在家里,那个女人永远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连条狗都不如!叶翠婉拿过佣人递来的药,温柔地给安琪涂抹伤口。母女俩相视一笑,闭口不再提刚刚的事情,而一个计划,却悄然成型。见安邦—国去了书房,叶翠婉也压低了声音:“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个太太跟我讲过一件事情。”
“什么事?”
安琪狐疑地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太太的老公养了个小情人儿。”
叶翠婉不在意地说道,“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儿,可是那小情人却不识好歹,一心想要上—位。”
安琪有些不耐烦:“妈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自己这边已经开始火烧眉毛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听别人家的八卦?“后来,那个太太找了个私家侦探,把那个小情人调查了个底朝天,也抓到了她的把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给解决了。”
叶翠婉娓娓道来。她相信,女儿已经懂了她话里隐含的意思。果然,安琪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是呀,她怎么没想到呢?安颜那个贱—人身上有着那么多秘密,难道还能藏一辈子不成?如果请一个私家侦探,能够查出这些秘密,或者调查出安岁岁的所在地,将孩子抢过来,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她倒想看看,没了安岁岁,安颜还能不能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