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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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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风伴随着飞舞的雪花再一次降临云来市,一排排光秃秃的树干孤零零地站立在中央公园里,四周皆是银装素裹。共和国旗在风中猎猎飞舞。一身黑西服、穿着大衣、带着礼帽的高楠闭上了眼睛,坐在长椅上。听到的,只有一片寂静。思绪慢慢回忆了起来......“她,挺好看的。”

木屋里的高楠望着躺在床上的刘丽嘉,心里想到。一个头发胡子有一丝花白、全副武装的人走了过来。高楠起立:“组长。”

步文轩看了看,问:“她怎么样?”

“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事。”

“好。这段时间,她先交给你了。”

“明白。”

......一年后。还是一个雪花纷飞的冬天。云来市。刘丽嘉的庄园里。温暖的火炉燃烧着。松软的沙发上,刘丽嘉给看书看睡着的高楠盖上了一个毛毯。对于一直没什么睡眠的高楠,刘丽嘉很像把他叫醒,让他去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但看着他睡得如此香,刘丽嘉还是不忍心叫醒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拿个毛毯给他盖上。她坐在他身边,看着沉睡的他。几次已经伸出去,但又收回,最后不受控制的手已经凑到了他的脸边。她轻轻地抚摸着,他那沧桑但仍有一丝光滑的脸。一丝微笑浮现于她的脸上。高楠缓缓睁开了眼。刘丽嘉有些惭愧,不知是太用力还是自己的手太粗糙把他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

刘丽嘉快速撤回自己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想让你去床上,那样舒服点。”

高楠看了看周围,带着歉意说:“呀!对不起,我刚才在看书,没想到睡着了。”

让后有些慌乱,想离开。“没事没事。”

刘丽嘉安抚道,让高楠坐下来后,她靠近他,右手轻抚着他的脸,说:“在,你想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少年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谢谢。”

刘丽嘉和蔼地笑了笑,抚摸着他的头。他抓过她的手,两手握住;两个粗糙的手就这么握在了一起。嗒嗒嗒...人踩着雪走过来的声音打破了高楠的回忆。刘延在他身边坐下。高楠问:“你说,当初为什么要革命?为什么要共和?”

刘延斜眼看了他一眼,反问:“你是为了什么?”

高楠:“是因为你们想。”

刘延疑惑,转头看向高楠:“我们?不是你们吗?”

高楠苦笑,看了刘延一眼,转过头:“不重要了。”

刘延很困惑,也很无语,转移话题:“东西带了吗?”

高楠把身边的一个公文包递给他。刘延接过公文包。打开后,翻了翻里面的纸一大堆白纸黑字后,确定地合上,说:“消停躲一阵子,等阁下气消了,自然会找你。”

正准备起身,刘延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给你个建议,不要与阁下作对。”

让后起身离开。“你跟了他多长时间了?”

高楠冷不丁一问。“谁?”

刘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问。“庄睿识。”

“和你有什么关系?”

“哼哼,”高楠站起来,看着庄睿识说:“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的下场。”

“什么意思。”

刘延追问。高楠不回答,转身离开,丝毫不顾刘延的那句“站住”。刘延只得追上来,诚恳地对高楠说:“拜托了,请细说说。”

白茫茫的一片开出一条小道。“您应该知道阿喀琉斯吧?”

高楠反问。“阿喀琉斯之踵,希腊神话中的英雄,海洋女神忒提斯和凡人英雄珀琉斯之子。”

高楠微微一笑。“你像说什么?”

刘延焦躁地问。“除了你们中央情报署,庄睿识还有一个私人的、秘密的情报局。”

刘延一脸震惊!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为庄睿识刀尖上舔了那么多血,他居然还是信不过自己。“阿喀琉斯,就是这个情报局的名字。”

“你的上头,还有别人。”

“你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我自从在共和政府开始工作,就是负责追查皇帝的财富;顺藤摸瓜,发现了庄睿识的秘密海外账户,地下洗钱。但我很奇怪,这些活不是出自你们这,而是出自别的口。”

“他信不过你”,高楠一字一句说,“让自己的私人情报部本管自己的钱。”

刘延只感觉这些字如机枪弹般射在自己的心上,问道:“那些人的头是谁?”

高楠摇摇头。刘延一脸失落,又问:“这个组织存在有多长时间了?”

“10年了。”

“这么早?!”

“我估摸着,就在你的身边。像他这样的政客,信不过新人,只信老人,背后查查你们的底细,或者,让他们干些让你们不好意思干的事。”

“您不过就是庄睿识的长工罢了,想扔掉随时。”

刘延的脸抽搐了一下。“再问您一下,你觉得那些省长,会放纵他到什么时候。”

刘延已经无语了,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刘延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多次提到了,皇帝的财产,那到底有多么的吸引力,不管是何志明还是庄睿识都想要。”

“哼哼,”高楠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飘扬的共和国旗,“自己去查吧。”

......晚上,总统府的餐厅。庄睿识和刘延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是一顿丰盛的晚饭。“标题:革命果实的盗取者?”

庄睿识翻着高楠写的证书,念道。他起头看向刘延,问:“意思说,我是小偷?”

刘延不知说什么,只得低下头。庄睿识继续念着:“在身处革命的战场,高柏加与刘丽嘉二位将军就如旗帜般飞舞在空中;而如今,庄睿识一脚踢倒了旗帜,只留下一堆老旧、破碎、腥臭的尸体;伫立于风中的二位将军,虽然打赢了战争,但实际已经战败。”

屋子里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结了。良久,庄睿识大笑:“哈哈哈!原来,这小瘪犊子只是在给他爷爷和她喊冤呢!”

刘延只能顺从的笑笑。“他现在是什么态度?要我下台?还是要我命?”

“不是。”

刘延刚忙解释,“他现在很后悔,不该这么冲动。”

庄睿识冷笑,“这小子......那就先这样吧。这事就像告一段落。”

看着正拿起酒杯喝酒的庄睿识,刘延鼓起问:“阁下?”

庄睿识放下酒杯,看着刘延。“您知道,阿喀琉斯吗?”

“阿喀琉斯之踵?”

“不是那个。”

“那是啥玩意儿?”

“呃...”刘延欲言又止。这个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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