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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事件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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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勒给盖文等人的最后通牒时限很紧,离开奥兰城倒是好说,但要想在七天之内离开诺曼帝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从耶灵帝国边境走到巴勒鲁普尚且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是昼夜兼程,也不可能在一个星期之内照原路返回。除了耶灵帝国,诺曼帝国倒是还与贝尔帝国以及希恩帝国接壤,其中贝尔帝国与他们兄弟有仇,从一开始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希恩帝国的边境线倒是距奥兰较近,只是这段边境线被桑赫斯特山脉和莱茵雪山阻隔,如今正是三四月份大雪封山的季节,连最老练的猎户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上山。无奈之下,盖文只有再次求助光明教会,具体地讲就是求助欧内斯特本人。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欧内斯特的职权范围,因此他也只能先将盖文三人带回光明教会在奥兰城内的分部,再去接教会特使阿诺尔德回来商量。一个小时之后,阿诺尔德参加降灵节的祝圣晚会归来,接着立即就与盖文进行了会面。早在晚会上时,诺曼教团的大统领和圣女双双没来出席晚会便已经引起了这位老道外交官的警惕,当他从盖文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眼下盖文等人被诺曼教团视作玷污圣女的从犯遭受株连,这份最后通牒就绝不只是恐吓那么简单,如果不能遵守的话,诺曼教团十有八九会采取其他行动。“最后通牒的时间卡的很死,想利用传统的办法履行承诺肯定是来不及的。”

阿诺尔德托着下巴在脑海中将全部可能的方法全部列举了一遍,然后又一一地将之否决。“那我们该怎么办……”见阿诺尔德这么说,盖文忍不住重新担忧了起来。如果连光明教会也无能为力的话,他们可就真的无人可求了。“不要担心,办法还是有的。”

阿诺尔德出言安慰了一句,然后取出一张纸来在上面飞快地写了起来。不出一刻钟的功夫,阿诺尔德便将信写好交到欧内斯特的手中,对他说道:“欧内斯特卿,麻烦您跑一趟了,带着这封信去波恩请洛基团长匀几个飞龙骑士来。”

“我明白了!”

听到“飞龙骑士”四个字,欧内斯特的眼中现出了亮光,连忙将信封接过,快速消失在了屋内。“盖文大人,请您少安毋躁,就在这里静等一日吧,等欧内斯特卿回来,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的。”

阿诺尔德说道。“真是太麻烦您了,阿诺尔德大人。没有您的话,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盖文由衷地对阿诺尔德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哪儿的话,盖文大人,既然您得到了那位迈克尔大人的信任,那我们自然应该全力支援您的困难才是。”

阿诺尔德笑了笑,随即又神色谨慎地问道,“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原谅,但‘盖文’难道是您的姓氏吗?”

“不,盖文是我的名字,您为何有此一问呢?”

盖文奇怪地问道,同样的问题迈克尔也问过他一次,难道有一个姓“盖文”的人和光明教会有什么密切关系吗?“没什么,没什么,请不要在意。”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阿诺尔德便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了,没有回答盖文的疑问。见他这副不自然的样子,盖文和莱茵哈特都觉得十分困惑,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明白阿诺尔德有什么用意。“那么,就请几位早点休息吧,有什么新的情报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的。”

阿诺尔德说完便准备离去。“呃,那个,阿诺尔德大人……真是难以启齿,但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阿诺尔德的温和态度让盖文很不好意思,但他现在已经欠了光明教会太多人情,所谓债多不压身,趁着现在还有光明教会的支援,盖文索性一股脑儿地把全部的难处都提出来。“您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什么事都可以。”

阿诺尔德倒是客气,还没听盖文说的什么要求,就先应了下来。“就是……您可不可以帮我们打听一下,雷哲怎么样了?”

这话确实难以启齿,发生了这种事情,雷哲无疑成为了诺曼教团的重点通缉对象,光明教会的面子再大,在人家的地界也得听从诺曼教团的安排。“唔,这件事……”果不其然,阿诺尔德的脸上露出了难色。“打听他干什么,你还嫌他给我们惹得麻烦不少吗?”

听说盖文要找雷哲,莱茵哈特没好气儿地说道。“唉,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同伴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盖文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阿诺尔德揉了揉太阳穴道。“麻烦您了。”

“没关系,那我就先走了,教会内还有一些其他的事需要处理。”

说完,阿诺尔德向盖文行了一个教廷礼,盖文也学着回礼,之后阿诺尔德就转身离去了。………………………………众人的担忧不是没有理由的,年仅九岁的诺曼教团圣女被一个外来的野小子玷污了这件事本身就极不光彩,如果再让它流传出去,不只艾西莉亚本人从此社会性死亡,就连教团的声誉都会遭到沉重的打击。但好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很短而雷哲那个愣种又在第一时间领着艾西莉亚回到了总部,使得这丑闻的知情范围被限制在了极少数的教团高层们中间。尽管被这一对年轻情侣气的血压飙升,但艾西莉亚的祖父,也就是诺曼教团的大统领凯还是努力地克制下胸中的愤懑之情,组织了一个小型的审判团首先对圣女进行了审判。在进行了三个小时的紧张磋商之后,审判团谨慎地宣布了对艾西莉亚的判决:剥夺艾西莉亚的圣女头衔,对外则宣称她因生病无法继续履行圣女职务;即日起搬住祭司殿禁闭思过,无理由不得外出;禁闭期间重新学习教团礼仪,抄写经文修身养性;未经大统领允许不得与任何外人接触。关艾西莉亚的禁闭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在遭到凯的严厉训斥之后,艾西莉亚变得失魂落魄,恐怕不剥夺她的圣女头衔,她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履行好自己的职务了。再有,对雷哲那个小王八蛋的处理还悬而未决,不把艾西莉亚看好了,凯也唯恐雷哲再给自己整个大活。处置完艾西莉亚,凯的全部注意力便立即转移到雷哲的身上。说实话,现在的凯恨不得将雷哲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但他心里很清楚,杀死一个雷哲很容易,因此产生的事件余波却没那么好解决,弄不好还会为诺曼教团带来巨大的灾祸。这么说可不是危言耸听,雷哲的曾祖父是萨乌拉·马克西莫格,在异能者圈子当中以“冥王”这一恐怖的名号著称,是个一辈子都把“老子不好惹”五个字贴在脸上的男人。在萨乌拉还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因为凶暴狠厉而名声在外。但异能者的基数虽少,其中的名人异士却车载斗量,萨乌拉也不过是这众多名人中的一个而已。真正让他的名字满世界皆知的,是在他狂妄地出手冰封一个受到贝尔帝国庇护的公国的首都,与闻讯前来报复的贝尔帝国展开激烈的交锋之后。在这段长达三十年的对峙之中,最为人们称道的是萨乌拉即将突破半神之时与贝尔帝国派来的一位初阶半神和十二位高阶圣域强者的遭遇战。那一次,萨乌拉硬抗着晋级半神过程中的法则之雷将那位贝尔帝国的半神打成重伤,十二名圣域强者也宰了七个,最终不仅被他成功脱身,还顺利地突破了半身屏障。此后,贝尔帝国又多次派人缉拿萨乌拉,却无一不是无功而返。更有甚者,这家伙竟然还敢主动出击,连续三次光顾贝尔帝国的皇家宝库,虽然没有盗走任何东西,却成功地让贝尔帝国颜面扫地。随着萨乌拉的实力不断增强,贝尔帝国的统治者们意识到再与萨乌拉对峙下去将会严重危害帝国的利益。尽管极不情愿,贝尔帝国还是放弃了对萨乌拉的追捕,双方的恩怨也不了了之。一个人,胆敢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国家机器,还赢了,别说放眼当下,就是放眼整个人类历史,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贝尔帝国的沉默震撼了整个人界,也为萨乌拉赢得了赫赫声威,他的“冥王”之称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广泛传颂的,以至于他本来在异能上赖以成名的“极冰天王”之称却很少有人提起了。直至今日,人界的任何一个国家和组织都让他三分不敢轻易招惹。除了萨乌拉这个曾祖之外,雷哲还有一个外祖母叫西尔维娅——身份是自然精灵族的女王,这等于他拥有整个精灵族为之撑腰。二百年前平定第二次亡灵天灾的时候,诺曼帝国还与精灵族有过合作,诺曼教团因而对这一隐居避世的古老种族有着更加深刻的了解。如果这群掌控大量失传魔法的高贵生物倾巢出动来诺曼帝国寻仇,凯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综上所述,尽管凯对雷哲恨得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却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权衡再三,也只有先严词将之恐吓一番,然后将他软禁起来,等自己腾出空来把善后事宜处理完毕,再亲自带着雷哲去精灵之森兴师问罪。降灵节在诺曼帝国的诸多节日当中的重要地位仅次于国庆日,每年在首都奥兰举办的降灵节祝圣晚会都是一场万民欢庆的隆重盛典。作为人界各地诺曼国教信徒们的精神领袖,诺曼教团的大统领和圣女出席晚会并发表演讲是庆典中最重要的核心流程,即使在战争年代都没有过例外,但这一幕还是发生在了凯和艾西莉亚的任期上面。凯的心里很清楚,对自己撒个谎比对民众撒个谎更能让他容易地控制局面,但他仍然选择了后者。因为他是一个虔诚的圣者,圣女遭到亵渎已经不可容忍,又怎能让她再去亵渎祖先和神灵?但作出这个选择,就意味着要花费比前一个选项更大、更多的精力才能平息传统被打破产生的余波。于是,从降灵节那天晚上开始,凯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三天,才勉强将局势稳定下来。然而,做完了这些的凯还没安下心来好好休息一番,就又从负责看守雷哲的神官那里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雷哲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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