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就是：“曹老板这么看起来你也不是很罩啊！”

我就知道。大堂经理的好像死灰般的心中这么感慨。接到电话的曹鑫华愣了一下，但是聪明如他，联系到不久前李白拜托他帮忙预订酒楼包厢的事情，转瞬之间就把事情猜了一个大概，就开玩笑的说道：“乱讲，明明是你李白老弟气场不足。他们看你好欺负。不然就凭我一年在他们那消费过千万，他们疯了敢跟我过不去？！”

李白也笑，无奈的摇头，对曹鑫华继续道：“乱说，凭我气场小王子的lv，怎么可能会不足呢？！一定是老天不长眼。才让我碰到这种事儿。诶，话说这么说的话，还真说得通啊！”

曹鑫华自然清楚李白话中不了解内情的人根本听不懂的笑话，也是笑，就道：“吃顿饭而已，你也不要惹那份闲气了。松江又不只他们一家。我朋友前两天新开了一家，至少不比这家差吧。你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买……呃，是我让司机过去送你过去。”

“没看出来啊。这个梗你都知道？”

李白惊讶，旋即又道：“可是被人家抢了包厢。还不给我上烤海参，我怒气难平！”

“喂喂，我少年发迹，到现在年纪也不是很大好不好？！”

曹鑫华哼哼，随即又道：“好了好了。我把公司在他们家的公务餐取消。等下再让助理给他们老板打个电话。”

李白很坏，这份坏就体现在他全场都开着免提。而随着他和曹鑫华谈话的继续，大堂经理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绿！当然了，人的脸是不太可能变绿的，毕竟又不是头发。所以这里的绿，那种青色，而且大有青的发黑的趋势。“得，好好的吃个饭。竟然被强行拉着围观了一次装逼。”

应该就是齐市孙子的那个年轻人对身边的同伴摊手道。“但是人家这个逼装的确实不错啊。虽然有那么一丢丢的做作。就是开免提这个举动。但毕竟是要达成更好的装逼效果。所以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年轻人的同伴，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年轻人给出了冷静客观的评价。“来。猜猜这个曹老板是何许人也？”

另一个同伴抛出问题。“如果这个哥们不是戏精的话。那么在一个饭店，年消费过千万的本地人，又是姓曹的。该不是曹鑫华吧。齐哥，你认识他吧？”

很快就有人给出了答案，并且还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看就是戏精没错了。毕竟我每天都在跟那些长的不错的小帅哥演戏，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群年轻人里面的一个漂亮的女生说道。“哈哈。看来我们的欣欣是因为人家小哥身边的姑娘比她漂亮比她萌，所以带上了主观倾向啊。”

没跑了。就是齐市孙子的年轻人哈哈大笑道：“曹老板我是见过的。听声音确实很像。而且确认起来也很简单。”

年轻人说着，拿出了电话，拨了过去。知道并且充分了解年轻人身份的大堂经理眼见着对方似乎要打电话确认，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久违的光彩！那是她从遇到李白开始就不曾见到过的颜色。千万要被证伪啊！只要能够证明这个很难缠的小子是在演戏。证明他根本不能直接联系到曹鑫华，那么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啊！然后，同样开启免提的年轻人的电话中传出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看来就是曹老板了。这是他私人号码，很少占线的。”

被称作齐哥的年轻人敲了实锤。心思清明的他还对大堂经理摊了摊手。潜台词很明显——你惹麻烦了。这一幕自然也都被李白看在眼里，于是他饶有兴趣的问曹鑫华：“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这你都知道？”

曹鑫华惊讶，却也没多少惊讶，只道：“老市长的孙子，挺不错的孩子。如果他不是自己想要接班的话，我都有心思把他弄到我公司培养。等等。噗，哈哈哈。他们不是把我订的包厢让给他了吧？”

“要不要聊两句？”

李白问年轻人。年轻人笑着点头，李白就把电话丢了过去。“曹叔。是我，齐天宝。”

齐天宝微笑着说道。然后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曹鑫华到底跟这位说了什么，竟然让李白在齐天宝的脸上补货到了一丝极其隐秘的僵硬。电话挂断，齐天宝愣了那么几秒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把电话还给李白。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对李白表达友好。于是，气氛便有些玄妙了起来。十来个年轻人中自然又会意的，就说了一句：“哼，曹鑫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盖房子的嘛。”

齐天宝听到有人这么说，眉头皱了皱眉。但是终归没有说出什么。于是，十来个年轻人中的另一个就说话了。不是对李白，而是对大堂经理：“别愣着了。带我们去宝箱吧。看人装逼又吃不饱！”

大堂经理此时的表情很奇特，是那种又想赔笑，又实在是笑不出来的分裂感。至于更多的，便是后悔吧。现在怎么办呢？坚持把包厢让给齐市孙子这伙人？那么自己就是给酒楼一年损失上千万毛利，外加让老板失去曹鑫华这条优质人脉的罪人。还是没法挽救的哪一种。那么把包厢还给这三个年轻人呢？开什么玩笑？！不要说此时齐市的孙子已经到了，这会儿说没包厢了不仅是玩人，还是打脸。大堂经理可不认为自己可以打齐市孙子的脸。要知道自己的丈夫可还在政府任职呢。如果自己真这么干了。都不用人家特别的报复，一句：你很有能力！但是越有能力就越要到条件艰苦的岗位上去。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那么自己两口子就可以抱着哭瞎了。现在的情况是，如果说之前这些年轻人的那几句“装逼”，还只是年轻人之间的调侃的话，那么此时说出来，就不免有些不友善了。李白的眉毛挑了挑。把目光落向了说话的那两个年轻人。“看什么看？就算你认识曹鑫华，这里的人也不是你想看就可以随便看的！”

说这话的是一个长发男生。姓孔名伏，松江大学一年级的学生。长相一般，从气质上来看家庭发迹时间不会太久远。此人在这个圈子里身兼齐天宝头号追随者以及那个二线小花的头号追求的者的身份。所以，不要说他看李白这样的气质小鲜肉，就凭他在小圈子中人设，他今天就算是不想跳也得跳。这下李白反倒不看他了。而是转头看向齐天宝。既然是曹鑫华看好的孩纸，李白就要给他足够的机会。你会怎么处理呢？齐天宝也是看着李白。眼神中似乎闪过犹豫，但也渐渐坚定了起来。这时候李白的另一只电话就响了。“嗯，曹老板。你猜的真准，我的电话还在他那。”

这一次，李白没开免提。“唉。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心性不坏，但是因为真的没受过什么挫折和威胁。我一句你们年轻人之间多亲多近，他心态就有问题了。”

电话那边的曹鑫华先是叹气，然后感慨的说道。“到不怪你。咱们自己人。其实就算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没打算多计较。”

李白坦诚并且担忧的说道：“但是看现在的局面，这孩纸未必会领情啊。”

“我明白了。或许对他来说受电挫折是好事儿。他爷爷是本地老领导了，当年帮过我。”

尽管李白已经在前说了咱们是自己人，但是曹鑫华还是跟李白做了一个解释。“我了。”

李白说完，就挂了电话。“你他吗的别在那边装神弄鬼的！神神叨叨的！”

因为发现自己竟然被对方给无视了，本就没什么城府，似乎也不需要有什么城府的孔伏跳的更高了。“算了。带我们去包厢。”

齐天宝在此时说道，也不看李白，并且把李白的手机，随手扔在了地上。“嘭”孔伏冲上去一脚就把李白的手机踩了一个稀碎。而后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来丢在地上，对李白说道：“只要你把地上的钱都捡起来，应该足够你买最新的水果机了。哈哈。哈哈哈。”

“草，真没种！”

孔伏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骂道。然后对唐婉的方向说：“妹子，要不今天你跟我们走？”

唐婉带着些许商量的神情看向李白。“哈哈哈。妹子，这种事儿你不用问他。我说了算了！”

那个年轻人看到这一幕更跳了。十来个人看着李白三人表情各异。有无感，有嘲讽，有同情，还有毁灭美好东西之后那份病态的快慰。眼见齐市的孙子似乎把这三个人给吃的死死的。已经心若死灰的大堂经理好像看到了一丝转机！是啊！就算这三个年轻人认识曹鑫华，但只要他们被齐市的孙子给吃定了。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在把得罪客人的责任推到后者的身上啊！到时候就算是老板问起来，自己一句：曹老板的认识的人都搞不过齐市的孙子那伙人，我也没什么办法啊！不就可以完美过关了吗？！况且……“来来来。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啊！咱们这就去包厢。今天的石斑特别的大，特别的新鲜！”

大堂经理说完之后还看了李白一眼。含义复杂，甚至还有一丝，看吧，我帮你解围了的意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