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没有任何理会“噩梦”的想法,祂来自世界之外,周围空间对祂的排斥就已经说明了祂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入侵者,更何况祂可以影响到现实,苏觉不可能放任祂乱来。
手中的愿之枪再次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噩梦”而去,面对苏觉的攻击,“噩梦”似乎颇为遗憾的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头颅的部分,下一瞬间,无数的黑雾喷涌而出。
这次出现的黑雾与之前不同,其中好像还闪烁着点点微光,黑雾出现的刹那,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就从苏觉心底升起。
这新出现的黑雾远比之前的危险上一倍不止,不过苏觉倒是没有太过担心,为了安全起见,他一直没有跟“噩梦”打近身战的念头,面对滚滚而来的黑雾,他完全有着腾挪的余地。
至于投掷出的愿之枪,最多也就是无法对“噩梦”造成伤害罢了,以第一击碰撞的结果来看,“噩梦”并不具备将它损毁的能力。
愿之枪没入黑雾之中,耀眼的光芒在其中撕开一条通路,但随着黑雾滚滚,愿之枪上的能量迅速被消磨殆尽,在抵达“噩梦”的周身之前就被淹没在了黑雾之中。
这样的结果虽然并未超出苏觉的预料,但依旧让他的脸色阴沉了几分,要知道他现在每一击都算是倾尽全力,这样的攻击失效就意味着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透过黑雾击伤“噩梦”的能力。
看来要先将这些麻烦的黑雾解决了,念头从苏觉脑中一闪而过,右手一招间,愿之枪回到了苏觉手中。
愿之枪入手的瞬间,苏觉的脸色一变,手中的愿之枪虽然没有损坏,却完全变了样子。
仿佛污渍一般的黑斑遍布枪身,苏觉尝试着向着愿之枪中灌输能量将“污渍”祛除,但不管是祭力、愿力还是人气之火,在注入之后都如同泥牛入海般没有半点反应。
好在苏觉和愿之枪的联系并未被阻断,将意识小心地探入愿之枪内,苏觉很快就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愿之枪中的能量流动被这些“污渍”完全阻隔了,而且为了阻挡这些“污渍”的侵蚀,愿之枪不得不将全部能量内敛,现在的愿之枪已经完全无法为苏觉提供助力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污渍”的侵蚀并非永久,凭愿之枪的力量,半天之后应该就能恢复如初。
将愿之枪收回心海之内,苏觉不由得叹了口气,“噩梦”还真是聪明的异常,吃过亏后就立刻废掉了他的武器,没了愿之枪的助力,接下来的战斗可不好打了。
仿佛是察觉到了苏觉懊恼,一股象征愉悦的能量波动从“噩梦”都是方向传来,随后祂再次出手了。
仿佛是笃定了苏觉已经没有对抗自己的手段,这次“噩梦”的行动极为果断,触手和着黑雾织成天罗地网,向着苏觉当头罩下。
这一击“噩梦”显然势在必得,祂甚至放弃了对自己领域的构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苏觉身上。
苏觉的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要是换成其他人被这种存在盯上的瞬间就会失去行动能力,那是源自于生命本源上的压制。
但苏觉不同,成型的道体已经令他拥有了“神明”级的格位,虽然照“噩梦”依旧相去甚远,可已经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体内的祭力好似狂风暴雨之下的怒涛,苏觉化作一道残影,身形即使有些僵硬,速度却一点不慢。
形意杀法·秘传·天亟!
仿佛从天而降的电光,苏觉的身影已经加速到肉眼彻底捕捉不到,雷光与触手织就的罗网撞击的瞬间,无数的裂痕蔓延开来。
和以往面对天亟的对手不同,裂痕大部分仅仅局限在触手的表面,并没有将触手切断,只有一些切痕足够密集的地方,才能将触手切开小半。
不过这就已经足够用了,苏觉本来也没想着凭借一双肉掌将触手摧毁殆尽,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突破的口子。
苏觉化作的雷光从为数不多的缺口中穿过,触手的攻击被他远远抛在身后,但他也并非没有付出代价,仔细看去一些细小的伤口浮现在苏觉和触手接触的双掌之上,还隐隐有着墨污状的斑点从中扩散开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逐渐升起一丝僵硬感,苏觉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现在的伤势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这次冲锋就是为了用一条命试探一下,失去了愿之枪的自己,还有没有击伤“噩梦”的能力。
十几米的距离眨眼间被苏觉一穿而过,来到“噩梦”身前的他将右掌迅速挥下,面对他的进攻,“噩梦”居然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仿佛是笃定苏觉不可能伤害到自己。
手刀之下,空气中出现一道裂痕,但当手掌落到“噩梦”身上的时候,苏觉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色。
仿佛是普通人用肉掌切割橡胶一般,“噩梦”体表那层薄薄的黑雾坚韧异常,足以撕裂一切的天亟在它面前只能止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苏觉身上的气息已经开始回落,可手刀却只深入了黑雾半寸左右。
苏觉的右掌已经被彻底染黑,甚至已经开始蔓延到手肘,一阵阵刺痛从手掌上传来,苏觉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来试探的结果只能如此了,凭借自己的肉身完全没有伤到“噩梦”的可能,下次得带上还能行动的异兽再来一遍。
苏觉彻底放开了体表的防护,将剩余的力量全部汇聚在了右手之上,右掌再次深入了几寸。
眼见着肉掌即将碰到“噩梦”的身躯,“噩梦”终于有了变化,祂好像分外惊讶,随后黑雾喷涌将苏觉的身躯牢牢笼罩。
几乎瞬息之间苏觉的身体变得百孔千疮,几个呼吸后黑雾散去,苏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一声狞笑从“噩梦”的身躯之上传出,但还不待笑声落下,苏觉的身影便再次出现在了原地。
苏觉并未在原地停留,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向后退去,等到“噩梦”从惊骇中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回到了安全位置。